第164章 好大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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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向晚嘴里漫出些苦味,若有可能,她才不愿做这个好人。也罢,恶人都做了,既然姐夫抬举她,她受着便是。
靖安王被立为太子,楚舰寒也闲了下来。他坐在屋内看书,唐向晚坐在窗棂边刺绣,一派娴静美好。
楚意浓和花姨娘携手而来,打破了这美好的画卷。
楚舰寒知道她们母女无事不登三宝殿,借口有事出了院子。
唐向晚请她们坐下,又让竹青端来茶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花姨娘脸露为难之色,为了意浓的终身幸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唐向晚被唬了一跳,忙要把花姨娘扶起来:“姨娘,你折煞我了,我年纪轻轻,哪里能受你大礼,快起来。”
花姨娘固执的不肯,哀求道:“少夫人,但凡我有一点法子,也不会来求你。”
唐向晚有些摸不透花姨娘的来意:“姨娘有何事要我帮忙?”
花姨娘道:“我家意浓已经十五岁,翌年就十六,夫人从未提过意浓的婚事。我若求到夫人跟前,也只会让夫人得意。遂想求少夫人,给意浓谋一个良婿。”
唐向晚沉默下来,小周氏还在郊外的静安寺住着,若被小周氏知道自己要越过她给意浓说媒,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倒不怕小周氏,只是不想自寻麻烦。
花姨娘眼尾的余光落在唐向晚的脸上,见她犹豫不决,不得不搬出楚景和:“少夫人,等周媚的死讯宣布出去,景和必要为周媚守孝,一年半载不能娶妻生子。我没有怪少夫人的意思,但求少夫人看在景和的面上,帮意浓一次。”
唐向晚心中厌烦,但她对楚景和有点愧疚,既然花姨娘推出楚景和,她就不得不应下此事:“未防再次酿成悲剧,意浓的婚事,我且留意着,等有合适的人选,我让祖母去和母亲商量。”
花姨娘暗暗的松了口气,有唐向晚这句保证,意浓的婚事就成了一半,又厚着脸皮说:“听闻靖安王被立为太子,能否劳烦少夫人替景和引荐一二。”
靖安王的追随者都是一群武夫,缺的正是文官的支持。来年楚景和就要参加春闱,万一榜上有名,也可为姐夫笼络人才。唐向晚一口答应下来:“后日靖安王要在王府设宴,就让景和与意浓随我一道去靖安王府。”
花姨娘大喜过望,朝唐向晚磕了两个响头,这才起身说:“多谢少夫人成全。”
等她们母女走后,楚舰寒慢悠悠的入内:“她们来做什么?”
唐向晚把花姨娘的来意说明,笑说:“意浓的婚事,她们来求我情有可原。景和的事不去找你,可见你这个大哥做的有多不称职。”
楚舰寒拧了她的脸一把:“以前不提此事,是时机尚未成熟。而今姐夫被立为太子,景和也中了举人,机缘已到。”
唐向晚忧虑道:“景和有你提携,倒不必替他担忧。反是意浓,容颜虽美丽,但性子过于沉闷,她又是个庶女,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郎君相配?”
楚舰寒戏谑一笑:“你不必担心,姐夫未防那些年轻的公子和那群年迈的老腐朽一道吃酒过于拘泥,分两次设宴。
今日宴请的对象,全都是年轻俊朗的公子。没准意浓的姻缘,就在其中一个公子之中。”
唐向晚抿嘴笑,能被姐夫邀请的公子,身份必然不低。意浓好好把握,自有她享福的时候。
等到设宴那一日,唐向晚用过午膳,就去找楚意浓。但见她穿一身素雅的衣裳,摇了摇头:“冬日万物凋零,你要穿的艳丽些,才能引人瞩目。”
楚意浓有些羞涩,小周氏拿给她的都是过时的布料,且花样沉闷,垂下眼皮说:“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裳。”
唐向晚拉着楚意浓来到宝月楼,打开柜子,一溜的锦衣华服:“我们身形差不离,挑几套你喜欢的。”
楚意浓大喜过望,扭扭捏捏的挑了件流彩飞花锦衣,唐向晚又从妆奁里拿出一支宝蓝吐翠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将她清丽脱俗的脸衬托的宛如出水芙蓉。
等到天色昏暗,二人坐马车前往靖安王府。
因她们来的迟,靖安王府招待宾客的宴厅里,乌泱泱的坐满了俊朗的年轻公子。
楚意浓的脸蓦地就红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外男,紧张的手心全部都是汗水,不自觉的往唐向晚的身后躲。
唐向晚抿嘴一笑,真是个傻丫头,能被靖安王邀请的公子,个个身份都不同凡响。不抓紧表现自己,让这群公子对她另眼相看,竟然还有闲工夫害羞。
唐向晚拉着楚意浓坐在楚舰寒身边,笑若春风的说:“姐夫好生叫人着恼,以前我未嫁时,从来不见你设宴请如此多俊朗的公子,等我嫁做人妇你才…害我错失多少选择的机会。”
人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特别是美人儿的,在坐的公子,发出极为愉悦的笑声。
靖安王亲自给唐向晚斟酒:“怨怪你能把舰寒降服,就你这张嘴,谁能不爱。”
唐向晚觑一眼妒火中烧的唐姒,笑吟吟的拿手指了指:“姐夫此言差矣,姐姐就爱我笨嘴拙舌。”
唐姒勃然大怒,在靖安王的眼睛看过来时,顿时偃旗息鼓,满脸堆笑的说:“妹妹这张嘴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唐向晚继续追问:“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
唐姒当然想说她对唐向晚喜欢不起来,数十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她须得维持她温柔贤良的人设,说出违心之论:“二妹妹不仅貌若天仙,嘴巴就跟摸了蜜一样,我自然是爱你多一点。”
唐向晚故意说:“赶明儿回去,我要把姐姐说的话传给嫡母和婳儿听,就不知她们信不信。”
唐姒真想把杯中的酒泼到唐向晚的脸上去。
靖安王知道她们在暗中较劲,举起酒杯转移话题:“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为本宫奔波。原本想宴请那些老腐朽,又怕你们拘束,遂分两次设宴。今日并无什么君臣之分,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吃喝,本宫已经让府上的侍女打扫好了厢房,醉了只管在王府歇下。”
众位公子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酒过三巡,楚舰寒忽然举起酒杯,对靖安王说:“姐夫,而今你已得偿所愿,我只是一介商人,再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想趁着年轻,携向晚去游山玩水。”
唐向晚愣了一下,一抹惊喜的笑从她眼底炸开。她想不到楚舰寒竟然存了这个心,果真能和他离开盛京,就能脱离清远侯府的一切纷争。仅是用想的,她就感觉幸福的快要死掉。
她夹杂着希翼的目光,看向了靖安王。
靖安王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几乎是在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他被立为储君不错,但文臣已宰相为首,宰相不除,他的储君之位就不算稳。
楚舰寒一走,他等于失去了一条胳膊,做事必然束手束脚。
但按照当初的约定,他必须要放楚舰寒离开。
他执意要楚舰寒留下,要么唐向晚识相,要么他就只能…
觑一眼唐向晚,冰冷的面容浮一缕没有温度的冷笑:“能嫁给舰寒为妻,姨妹果真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