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就算死,也让他死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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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关己,风凉话谁不会说?唐向晚懒得和唐姒辩驳,复又坐了下来,按捺住焦虑等靖安王回来。
靖安王要纳侧妃,还是因为太子之位,唐向晚和她支会一声,纵然她心中不悦,还会混闹不成?那日唐向晚明明和她先见面,却一声不言语,唐姒早就想要去寻唐向晚的不痛快,到底是摁住了。
今日唐向晚撞到枪口上来了,哪里能放过讽刺她的机会:“以前你死也不给你姐夫做妾,而今楚舰寒要娶安宁为平妻,你们身份悬殊如此之大,和做妾有什么区别。”
唐向晚充耳不闻。
“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如给你姐夫做妾。至少我们是姐妹,我就算会打压你,也不会想着要你命。”
唐向晚知道越是搭腔,就越会让唐姒兴奋,索性一声不言语,唐姒的怒火,就会自动熄灭。
唐姒见唐向晚面无表情,真是越说越气,恨不得直接过去把她掐死方能解恨。
好在酷刑并没有持续多久,靖安王的侍卫来报:“王妃,王爷回来了,楚大公子受了严重的伤…”
唐向晚的脸色一阵惨白,急切的问:“楚大公子现在何处?”
“就在书房。”
“快带我去。”
侍卫带唐向晚来到书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大夫弓腰把头探进床内,正在检查楚舰寒的伤口:“王爷,楚大公子的伤不容乐观。箭刺中了胸部,并不知深浅。万一刺进了心脏,贸然拔出来,只怕…”
唐向晚浑身发冷,冲到床边,楚舰寒已经陷入了昏迷,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支箭正插在他的胸口,鲜红的血汩汩的从胸口往外冒,将袍子都浸湿了。
身上的袍子被刀划得支离破碎,上半身就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严重。”眼泪模糊了唐向晚的视线,楚舰寒出去时还意气风发,回来时就只剩一口气吊着。
靖安王经历过那么多的弟兄死在他的眼前,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慌乱过,声音颤抖的说:“去宫里请御医,快去。”又安抚唐向晚:“姨妹,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让舰寒有事。”
唐向晚想不到钢铁一样的男人,也会有这般六神无主的时候,勉强点头,用帕子将眼角的泪拭去:“我知道,姐夫,舰寒一定会没事的。安宁公主呢?她去那里了。”
靖安王面无表情道:“安宁她死了。”
什么?
唐向晚吃了一大惊,这次的行动显然是针对楚舰寒的,安宁怎会死?
具体的情况靖安王也不甚清楚,他赶到的时候,楚舰寒已经中了一箭,被死士团团包围,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他若去的迟了一步,带回来的就是舰寒的尸体。
当着大夫的面,许多事不便讲,朝唐向晚使了个眼色。
唐向晚心领神会,并没有继续追问。
她四下环顾,并未看到安宁的尸体,猜测安宁应该已经被送进了宫。
安宁虽并非皇后的亲生女儿,但她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她的死,必然会引起皇上震怒。不知这件事,最后要怎样收场。
楚舰寒,可会因此事被牵累?
安宁是和楚舰寒在一起出的事,靖安王必须要入宫觐见皇上,万一三皇子和皇后在皇上面前造谣生事,后果不堪设想:“姨妹,你在这里陪着舰寒,我要入宫一趟。”
唐向晚知道靖安王入宫,一定是替楚舰寒洗清嫌疑的:“姐夫你快去,这边有我。”
靖安王出去时,遇到了唐姒,脚步一顿,警告道:“舰寒出了事,姨妹心情必定焦躁不安,你莫要言语上刺激她。”
唐姒心中不忿,垂下眼睫道:“王爷放心,妾自有分寸。”
目送靖安王离开后,唐姒跨入书房,看到唐向晚伤心欲绝的看着床内的楚舰寒,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痛快。
最好楚舰寒死了,唐向晚就会成为寡妇。万一唐向晚耐不住寂寞不愿意守寡,回到唐家,要把她捏圆捏扁,还不是由她母亲说了算。
届时,就把她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翁做续弦,让唐向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到底是意淫,当着大夫的面,唐姒假惺惺道:“妹妹莫要着急,妹夫贵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唐向晚哪里看不穿唐姒的惺惺作态,但凡有外人在,唐姒必定是一副假面孔。她无心拆穿唐姒,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楚舰寒身上。
大夫正在给他清理身上的外伤,严重的地方,皮肉已经翻了出来。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就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老侯爷和楚老夫人几乎和宫里的御医同时来到书房,老侯爷常年行军打仗,看到楚舰寒生死不明,心中虽担心,到底沉得住气,只是脸色布满了焦虑。
楚老夫人见到楚舰寒的刹那,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嘴里不停的喊着:“舰寒,你千万不能有事,你有个三长两短,祖母也活不成了。”
御医替楚舰寒检查了伤口,眉头紧皱:“老侯爷,楚大公子血流太多,若不止血,只怕要血流尽而亡。但要止住血,必须要把箭拔出来。可这支箭,却插在楚大公子的胸口。一着不慎,很有可能…”余话他不敢说出口,怕被老侯爷责怪。
老侯爷看了眼箭的位置,正中胸口,担心的问:“有几成把握?”
御医面露难色:“若箭头没有插进心脏,一切危机自可化解。若箭头插进了心脏,就是阎王来了也无济于事。”
唐向晚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拔与不拔都是一个死:“祖父,把箭拔出来吧,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老侯爷诧异的看了眼唐向晚,她年纪轻轻,遇事沉着不慌乱,属实难得,对御医说:“总不能让他血流不止而亡,拔吧!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
楚老夫人闻得此言,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御医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咬了咬牙,握住箭身,一鼓作气把箭拔出。
楚舰寒闷哼一声,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溅的御医满脸满身都是血。
他赶忙点燃火折子把蜡烛点上,用酒精把针消毒,替楚舰寒把伤口缝合,敷上止血药。
做完这一切,方才说:“老侯爷,鄙人已经尽力了,楚大公子能不能醒,一切就看他的造化。”
老侯爷常年行军打战,深知生死无常,早就将此看淡,哪怕病危的是楚舰寒,也只是眉宇间露出一点淡淡的痛楚,声音仍是波澜不惊:“可否能搬动他的身体?就算是死,也要让他死在清远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