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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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一走，李佳心里松了口气：“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带了这么个徒弟，又蠢又笨。早晚要被她给害死！”
“唉！佳姐，你放心，她回不来了！”说话的是昨晚带头起哄的赵玉芹。
“嗯，是的，都被退回去了，说明工作不合格嘛！等到再行分配岗位的时候，她指不定被分到哪个楼层去了。”李佳颇有经验，知道其中的门道。
“就是。”
话刚说完，发现罗经理来爱尚散台了，两人赶紧噤声，互相对视一眼，马上干活，装作很勤快、很忙碌的样子。
罗经理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王云快步走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于总说了，只要你这个月的业绩能达到五十万，他就把你和苏星月的处罚都免了！”
王云惊愕地看着罗经理，一脸的慌张失措：“不是吧？罗经理。我一个月三十万的业绩，就已经做得很吃力了，还要做到五十万，这不是让我操着卖白粉的心，拿着卖白菜的钱吗？太没良心了！”
罗经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捂着嘴咳了两声，随即面色又绷紧：“怎么说话的？于总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还卖白粉，真的是。你要让他知道你这么诽谤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王云气急攻心，语无伦次：“不是罗经理，这真的是完成不了啊！且别说现在是淡季，就算是过年的高峰期，爱尚散台什么时候达到过五十万的业绩，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
“那我不管，于总发话了，就是五十万的业绩，一分不能少。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罗经理才不管他呢，巴不得王云完不成业绩，说完，转身又走了，脸色越发得意。
“诶！这……唉！”王云这次没追上来，眼睛看着罗经理的背影，一脸凝重，从未感到过这么大的工作压力，心里窝火得很。
苏星月去培训部报到，教官李炼都吓了一跳，苏星月培训期间，记忆力好，学习认真，表现优异，还长得漂亮，给李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炼听完苏星月的叙述，他让苏星月跟新学员站在一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语重心长地说：“你们都听好了，做事情要懂得坚持，忍辱负重，方能成大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星月身躯一震，这话好像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随后，李炼走到苏星月面前，低声说道：“苏星月，培训完了，你回去上班。”
“啊？不是说要培训两天吗？”苏星月怔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李炼直接挑明了：“你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去吧，不用过来了，他们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
苏星月明白了，教官是在帮她，她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停顿了一下，喜滋滋地飞走了。
王云知道苏星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教官亲自发话的，头疼得很，也不敢为难她，只得让她继续上班了。
不过，他因为业绩的事心情不好，不想看到苏星月，就用对讲机呼叫罗经理，想让罗经理把苏星月安排去别的楼层。当然，罗经理怎么可能答应他，她巴不得苏星月多给他添点乱，多惹点麻烦给他呢！
王云没能如愿把人弄走，心里窝火，将苏星月安排在最偏远的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
苏星月可不知道王云的想法，只是乖乖照做。
赵玉芹看见苏星月回来，附在李佳耳边：“你看，扫把星回来了！”
李佳转过头，看了一眼，嘴里嘟囔：“晦气！又没好日子过了。”
赵玉芹脸色一狠：“这么爱惹事的徒弟，你别教了，教了也教不会。”
“哼！”
客人没来之前，服务员要在自己分到的散台旁边站岗。规定是两两相对来站，此时站在苏星月对面的女孩子，比苏星月矮一点，年纪跟苏星月差不多，模样生得眉清目秀，圆脸短发，可爱灵动。苏星月看了一眼她的工号牌，名字叫做胡丽。”
两人对站了半个小时，彼此面面相觑，略感尴尬，为了打破僵局，胡丽试着跟苏星月搭讪：“嗨！美女，你是新来的吧，哪的人啊？”
苏星月笑笑：“我是玉城苏家村人。”
胡丽眨了眨眼睛，似在思索：“玉城，离这有些远呢。我是南城郊区的。”
“呦，还是你家近，住郊区，那你家条件应该不差吧，怎么不去上学呀？”苏星月看着胡丽，觉得这妹妹福气好。
“嗨！也就一般般吧。我不想读书，也读不进去，就出来打工了。”胡丽说到读书，眉头皱了一下。
苏星月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可羡慕你了，你是有书不想读；我是想读不给读。”
胡丽好奇心来了，忙问道：“你不会是考上大学，家里不让上，所以来打工的吧？”
苏星月点了点头。
胡丽好奇心越发重了：“考上了哪所学校？”
苏星月心中一痛，脸上强装着平静道：“南城大学。”
胡丽以手捂嘴，惊呼：“天呐，南大！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苏星月苦笑：“没办法，我尽力了。”
她真的尽力了，九十年代末的时候，没有暑假工寒假工的工作，也没有日结工月结工的便利，加上家里人都不支持，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胡丽看到苏星月心里难过，抿了一下唇，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故作惊讶：“哎呀！忘了告诉你了，我们这里点菜也是有提成的，还有办卡也有额外的收入，酒水饮料、鲜榨果汁，客人点了，都是有提成的，赚钱的法子多的是，咱们努力赚钱，过好日子。”
苏星月看着她说到钱的时候，两眼直冒星星的呆萌样逗笑了，心里的那一抹心痛瞬间没那么难受了，像是一缕阳光照进了阴暗潮湿的角落，隐隐带着希望，就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王云面对五十万的业绩，简直压力山大，他思忖片刻，来到前台，看到刘主管在那里，忙扯到一边，寻了个房间，准备好好跟他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