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钱柏军欲入黄鞋军,李云龙救人图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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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鬼子大部龟缩在城镇里。但也只是暂不主动招惹我军，对于除了我军外仍然抗日的其他部队而言就不一定了。
并非完全“打不还手”。
黄鞋军第4混成旅第三团就要到李家镇一带扫荡。貌似抽风了，实际上目的是接应钱柏军。
这个第4混成旅不是板水县二的那个独立混成第4旅团，这个前面冠了“黄鞋军”字样，那战斗力就跟万家镇那伙骑兵差不多了。
楚云龙一听：“哟呵，我堂堂正规军加强团，啥时候成了软柿子了？比李云龙比不过，那家伙好几万人；还能怕你个三流货色吗？”
“黄鞋军第4混成旅算支什么部队？哼！乌合之众而已！也就能欺负老百姓，什么本事都没有！”
“立功兄，记录命令：二营让开路，把这个第三团放进来，然后扎紧口袋，并阻击后边跟上来的敌人。炮营轰击5分钟，之后一二三四营围歼这个第三团，务必不放走一人！”
方立功把警卫们都赶了出去。
“钧座，咱晋绥军差不多就剩下咱们团在真正抗日，别的部队，都只是做做样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您这两年受的排挤可是不少啊。要不咱也意思意思就算了吧？而且我总感觉这伙黄鞋军另有目的。”
“立功兄，快一年啦。咱们一直练兵、练兵、再练兵！什么像样的战斗都没有。你再看八路军呢？正太路战役大捷、兴道歼灭战、昔阳大捷、李家坡歼灭战、歼灭黑森骑兵联队！而土皇帝却不断命令我部放着鬼子不打，去打八路军。他虽于我有知遇之恩，十几年来，我为他南征北战、东挡西杀，数次负伤，也算对得起他啦！”
方立功急忙轻声道：“钧座！慎言啊！”到门口看了看，确定警卫离得远，听不见。又回来轻声说道：“钧座，您不会不知道土皇帝派我到您身边的目的吧？”
楚云飞当然知道，但也不明说，半开玩笑说道：“协助我消灭鬼子呗，还能有什么目的？”
方立功也知道楚云飞肯定知道土皇帝让自己监视楚云飞，土皇帝不放心。
这个土皇帝对谁都不放心，包括方立功自己。
多年以来，方立功被楚团长的作风所感染，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先打完这一仗再说吧。”
此时万万不能脱离土皇帝，否则我们就将成为牺牲品。楚云飞暗暗想道。
方立功出去传达命令。一时谁也不敢说破，都在等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
楚云飞一个人在团部里面哼着歌：“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
与此同时，独立旅驻地。
赵刚组织了个学习交流会，刚刚散会。李云龙把赵刚和张大彪叫到屋子里。
“老赵，刚才内线传来情报：楚云飞手下的主力营，营长钱柏军和营副张荣华被策反，这几天准备投敌，还要把一营给带走。”
赵刚吃了一惊：“楚云飞知道吗？”
“多半不知道。否则，这两个混蛋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赵刚点了点头。“我们应该和楚云飞沟通一下。毕竟晋绥军抗日的不多了，楚云飞的358团算是一个。不能眼看着遭暗算。”
“可是现在咱们手上没有证据啊，咱们的内线又不能暴露。钱柏军和张荣华又是楚云飞的老部下，他要是不信怎么办？那他反而会认为，我们在挑拨他们内部的关系。”
“这倒也是。两军之间本来就有积怨，双方的弦绷得很紧，稍有不慎就会擦枪走火。要说，楚云飞和咱们之间，迟早会有一战。他内部出现了反叛，对将来咱们和他之间的战争更有利。但是钱柏军是去当汉奸，如果让他得逞了，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你看该怎么办？”
“我建议让最先完成整编，初步形成战斗力的合成一团一营和二营随时做好准备，特战团抽30名狙击手随行。带上二十辆卡车。他要是敢动，我就吃掉他。咱们替他楚云飞清理门户！”
赵刚没反对。
“两个营的兵力够吗？我倒不是担心拿不下这个营，主要是震慑不住，真打起来造成伤亡。他这个营是加强营，小两千人呢。咱们两个合成营加起来才1300人左右。”
“嗯。他那个营离咱们也就十几公里，路也不难走，合成营搭乘步战车，20分钟就到。到时候步战车围成一圈，一个营就有54辆步战车、6辆自行迫榴炮，再让炮兵团一个远火营，对旁边没人的地方来个实弹演习。吓也能吓死他们！接下来下了他们的装备，从他那挖走点人，消减一下楚云飞的实力。他还说不上什么，毕竟咱们可是帮了他。”
“好。就这么干！另外我建议没必要用远火营，用车载榴弹炮营更合适。离得太近，发挥不出远火的优势，而且这东西战士们用的不熟练，别到时候炸着自己人。还有，带点牛肉和午餐肉罐头，犒劳一下友军。但是得看清楚点，那些钱柏军的死忠就别糟蹋粮食了。”
楚云飞团部：
“报告！二营、三营、四营、炮营已经传回消息，说已做好战斗准备。只是一营电话线路似乎出了问题，一直联系不上。通讯连已经派了三批人沿电话线查线，还派了联络员骑马传令，但直到现在还没人回来。”
楚云飞一听就急了，怒道：“你说啥子？鱼都咬钩了，你告诉我鱼杆是坏的？火速派人去联络！”
“是！”
等通讯兵急匆匆出去后，方立功皱着眉头说道：“钧座，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呀！”
楚云飞转过头了，示意方立功接着说。
“钱柏军是您的好部下，也算是久经沙场了，敏锐性应该没问题呀。就算是电话线路有问题，他也能感到到异常啊？再说了，每个小时都要和团部联系一次，他联系不上也应该派人来和团部主动联络呀？我感觉这里面……”
楚云飞沉吟片刻道：“你是怀疑钱柏军他们……”
“噢，不不不，我不敢没证据就定他们的罪，只是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啊！”
楚云飞默默地踱着步。“钱柏军是我发现的好苗子，他刚当兵的时候，我手把手的教他打枪；我要提拔什么人，第一个想到他。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按理说，他不应该干出这样的事啊。”
又想了一会儿，说道：“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样吧，我去一趟李家镇。”
方立功大惊道：“不行啊钧座，那样太危险啦！万一钱柏军真的反水了，你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而且全团都需要你坐镇指挥，要去也是我去！”
楚云飞摆了摆手。“你来的晚，镇不住钱柏军。他要真的反水，我就亲手毙了他！但是，假如有什么原因导致他无法与团部联系，我就冤枉他反水，会让兄弟们寒心的。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去一趟。作战指挥就交给你啦！”
方立功看争不过，就说道：“您执意要去的话，就把三营调过去，打那个第三团，两个营加上炮营也够了，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啊！”
“呵呵，钱柏军要真想投敌，我量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楚云飞把“我”字说得很重。他一直把钱柏军当亲弟弟来对待，他认为，钱柏军应该也把他当作大哥。
“警卫班！”
“有！”
“集合，跟我出发！”
“慢！”方立功叫住了楚云飞。
走到门口，对外面大声喊道：“段朋！段朋！”
“到！”一位身材壮硕的新兵大步走了进来，还不会敬礼，对着方立功一抱拳：“长官！你找俺？”
“这是……”楚云飞问道。
“哦，我在县城救回来的，他为了给老母亲看病，去县城卖小米，刚卖了没几个钱，鬼子要抢他的钱，还把他的摊子给砸了。他一着急把鬼子杀了，逃了出来。正好被我碰上，救了他，给了他二十块钱给他娘治病。后来他娘还是没撑过去，安葬完他娘，就回来跟了我。这小子不光功夫不错，对枪械也有天赋，三五天时间，用手枪30米之内，弹无虚发！”
“嗯，看你手背是黑的，这手上有老茧，是不是练过铁砂掌？”
“长官，是，练过！俺是邯郸人，小时候，家境还行，送俺去学了武。后来鬼子来了，俺爹为了掩护俺娘，被鬼子杀了，家也被烧了。俺娘带着俺一路往西逃，就到这里安了家。后来俺娘也没了，又是这位长官救了俺，就跟了长官。一是报答救命之恩，再一个，俺要杀小鬼子，给俺爹报仇！”
“段朋，这是咱们楚团长，是我的长官。现在楚团长要去李家镇，这一行很危险，你要保护好团长！”
“遵命！”段朋抱了下拳，跟在了楚云飞身后。
楚云飞率领一个卫士班，打马直奔李家镇。
独立旅旅部：
“报告，有情况！”通讯员还没进院门，边跑边喊。
李云龙和张大彪出了房门，“急什么？慢慢说！”
“前方侦察员报告，358团一营突然动了起来，还向我旅方向派出了警戒哨。似乎是有仗要打了。”
“钱柏军这是要动手啦？好啊，老子正等着他呢，本来还希望他能迷途知返，谁知道他还是走了这一步！也好，咱们有好兵源接收啦！”
又有通讯兵跑来，边跑边喊，“报告！”到李云龙面前，敬了个礼继续说道：“前方侦察员传来最新情况，刚才358团楚云飞带一个卫士班进入了李家镇。”
“这老楚，这不是去送投名状嘛！命令一营二营带好装备，立即出发！一营为左翼，二营为右翼，迂回包抄钱柏军部。命令炮兵团五营余振，派出无人机，准备发射激光制导炮弹！张大彪留守旅部，老赵，我们走！”到时候拿下钱柏军部，这“思想工作”还得你老赵来做。”
步战车、自行迫榴炮、卡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前边的，慢点！扬起的沙尘把视线都挡住啦！”
“后边的，跟着履带印和沙尘走，别跟丢了！”
李家镇：
楚云飞一行，风尘仆仆地赶到李家镇一营营部。
警卫人员都认识楚云飞，直接让开路。
钱柏军看到楚云飞来了，心里有些慌张。和张荣华对视了一眼，迎了出来，给楚云飞敬了个礼。
张荣华不冷不热地开口道：“报告，不知钧座光临，未曾远迎，望钧座恕罪。”
楚云飞看了这两位一眼，没说话，径直进了营部。钱柏军等跟了进去。
“钱柏军，你没收到命令吗？几个小时联系不上团部，你为什么不主动联系？”
“钧座，你听我解释！”钱柏军赶忙说道。
楚云飞没有容他细说，“我带出来的兵，我有信心，你应该不会是临战惧敌。”说着把马鞭抽在桌子上，茶杯被震得掉到了地上。“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这么多年来，我自认为对得起你，没想到你竟然贪图安逸……”
没等楚云飞说完，钱柏军辩解道：“你先听我说一句，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再骂不迟。”
楚云飞平静了一下，坐在主位上，“好，说吧。”
“钧座，我是您的老部下，一直跟着您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多次负伤，我自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钱柏军，有话直说！我这些年也自认没有对不起你！”楚云飞怒道。
“钧座，那我就直说了：我打算假意投降鬼子，接受他们给的给养和装备。钧座不要强人所难，我们和358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都是一起打过仗的弟兄，现在人各有志，望钧座能够谅解。我不想和往日的弟兄刀兵相向！”
楚云飞听后，强压着怒火问道：“你当真想当汉奸？”
“钧座，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卑职刚才就说了，是假投降。我就是那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一旦时机成熟了，就反了他mother的了！”
张荣华接着说道：“咱们358团两边都不受待见，5000多人都是咱自己发展的！两边都不给补充；装备自从成立时起，就没再补充过，都是仗着咱战斗力强，自己缴获的。不想别的出路，早晚被他们给吃掉！明眼人都知道，两边都不是明主。望钧座也早做打算。”
楚云飞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紧盯着两人道：“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假投降？你们就是军饷跟不上，过不了苦日子，想找个有奶的娘罢了！我问你们两个混蛋：你们还是华夏人吗？”说着，把另一只茶杯摔在了桌子上，摔得粉碎。
张荣华闭了下眼睛，摇着头，接着说道：“钧座非要这么说，那我们也只好委屈您了。来人！”
话声一落，钱柏军和张荣华的亲信，拔出手枪，指向楚云飞；楚云飞的卫士们也端起冲锋枪，指向钱柏军等人。
段朋把楚云飞护在身后，拔出手枪，拔枪同时就蹭开了保险。
楚云飞压抑着怒火说道：“钱柏军，张荣华，你们胆子不小哇，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忘了你们的枪法是谁教的了？”
钱柏军也强硬了起来，“楚云飞！本来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咱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你今天逼我们，我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你朝外边看看！”
众人往外看去，外面进来了二十几人，进入了营部，抢占有利地形。
趁大家注意力被外面吸引，一名卫士突然朝着钱柏军开了一枪，想来个擒贼擒王。谁知钱柏军也是久经沙场，警觉性很高。突然矮身，子弹擦着帽子飞了过去。
这一枪成了导火索，双方爆发战斗，钱柏军等人退出了房间，楚云飞追了出去，蹲在矮墙下与钱柏军的人对射。
段朋一边射击，一边对楚云飞说道：“长官，我把后边的墙炸了，请您先撤。我们殿后！”
楚云飞笑道：“撤？笑话！我楚云飞的字典里就没有撤退这两个字！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援军马上就到！”
“援军？哪来的援军？”
“我说有就有！”说完开了一枪。
段朋枪法果然了得，大多数能做到一枪一个，除非离得远，比如钱柏军，已经退到了院外。但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段朋的子弹打光了。一个翻滚，从死人身上，抢来一把冲锋枪，但是没学过怎么用，前一枪打中了一个人，后面的都打上了天。
即使有天赋也不能无师自通、不学有术。
张荣华跑到炮兵身边，用枪指着炮兵，“开炮！快开炮！”
士兵回答道：“长官，我不敢向团长开炮啊！”
“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团长了，我们现在是黄鞋军。马上开炮，否则我毙了你！”可能为了剧情的需要，钱柏军部没人带手榴弹。
否则的话，几百颗手榴弹同时扔过去，真不知道楚云飞怎么活。
士兵在犹豫，艰难地在让楚云飞死还是自己死之间选择。
正在这时，张荣华胸口出现一个血花，紧接着就炸开了。它是被8.6毫米狙击步枪击中的。
炮兵看到长官死了，幸福的笑了，乐呵呵地放下炮弹，举起手。这炮弹虽然第一层保险打开了，但还要用力磕一下，再用麒麟臂扔出去，落地后才会变成大号手雷。
轻轻放下，没有危险。
当然是李云龙赶来了。外围步战车和搭载的战士形成包围圈，包围了358团一营。狙击手寻找制高点。30毫米链炮指向晋绥军。
李云龙和赵刚乘坐步战车，没露头，用大喇叭喊道：“停止射击，放下武器，否则这就是你们的样子！”说完，用机炮对着院墙来了一个短点射。砖石横飞，一面墙被扫倒，露出另一辆步战车。
另一辆步战车上的战士吓了一跳：这是要试验一下矛和盾哪个更强吗？
钱柏军扫了一眼，“他们就两辆装甲车，有什么可怕的！给我炸了它！”
“开炮！”李云龙命令余振开炮。余振就是炮五营营长。
几秒后，外面山坡上硝烟四起，地动山摇，大树被拦腰炸断，巨石四分五裂，飞上了天。所有人和建筑物都在颤动！
358团的士兵看到这动静后，大多数乖乖把武器放在地上——都是中国人，没必要那么卖命。
钱柏军见大势已去，在两个卫兵保护下，抢过一匹马，上马就跑。李云龙部故意放过了他。
他跑了，楚云飞才会去追。
这也是事前就确定了的。
否则第一时间，钱柏军的脑袋就得开花。哪会容他蹦跶这么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