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毕业可能再也见不到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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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延已经没精神喊他闭嘴，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李生：“……”
刚才坐着倒是挺好，学姐一走他就跟抽了灵气一样倒下。
玩归玩，闹归闹，他还是担心问校医，“他没事吧？”
“看退烧情况，不行就请假去大医院吧。”校医道。
李生想了一下，还是找班主任借手机给司豪打电话。
司延没睡多久就醒来了，一眼就看见司豪，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坐起身道：“你来干什么？”
“不怕公司垮了？”
司豪也不跟他生气，走过来扶他，“醒了就跟我去医院。”
司延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还有十几分钟就又下课，也许能看见简欢去上厕所。
“不去，你自己回去。”
紧接着他又道：“我没事。”
司豪知道他每次一感冒就跟生一场大病一样，但司延挺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刚才校医说已经退烧了，他也就没说什么，弯腰提过凳子上的袋子，“里面有两套厚衣服，该穿就穿。”
司延“嗯”了一声，司豪再站了几分钟就走了，走的时候问校医要了电话。
校医给司延换第二瓶，“这瓶输着有点疼，我开慢点。”
“你先输，我去外面拿点东西，十几分钟就回来，别动，手肿了我不负责哈。”
他一走，校医室就只有司延一个人，输水越输越冷，司延弯腰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牛仔外套。
这时，传来下课铃声，他的手一顿，目光停留在门口。
门外涌出一群学生，高三的学生上厕所是在操场旁边的厕所，所以大多数学生就是跑着上课。
过了一两分钟，穿着纯灰色卫衣的女生，扎着马尾，之前剪的平刘海变成中分，往两边斜斜搭着。
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脸显得更小。
司延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大概没想到她会看过来，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跟有病一样脸红了。
很快低头穿衣服。
破衣服，妈的，怎么找不到袖口。
“要我帮忙吗？”简欢的声音由远到近，最后响在耳边。
紧接着就听见她又道：“你朋友呢？”
“在上课。”
司延抬头看了她一眼，本想说不用，但又想到李生说的话，紧张的喉咙滚动一下。
“好。”
简欢一听他需要帮忙，伸手拿他的衣服，示意他没扎针的手穿进来，另一边就搭在他的肩头上。
她道：“还有什么吗？”
“没有的话我就去上厕所了。”
司延摇头，示意她赶紧去。
简欢才走十几步路，就听见迎面来的女生道：“司延是怎么了？”
“生病了吗？”
她扭头看过去，司延正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抬着，估计是生病的缘故，有些没精神。
她稍微有点慢了一些，男厕所在一楼，看着他进去了，她才往二楼走。
司延进了男厕所很快又又出来，慢悠悠的往前面走，走两步停一步，他举着吊瓶，这副模样倒是理所当然。
余光微微瞥着旁边，触及一抹灰，他就收回视线，直到女生走在前面一两步，他才光明正大的看着。
女生似乎走得不快，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最后低头抿笑。
简欢他们班在一楼的中间位置，她依旧坐在靠窗位置，坐下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男生进了校医室。
“欢欢，你在看什么？”李澄澄学着她弯腰往外看。
简欢吓了一跳，一本正经道：“帅哥。”
李澄澄忍俊不禁，“我们高三哪有帅哥，学校最多帅哥在高二，哎，剥夺我的快乐。”
她想到什么，好奇又道：“你和司延还在联系没？从搬过来你们就没什么接触了。”
简欢翻开课本，“现在学习最重要。”
“哎，赶紧高考吧，我一点都不想复习复习，复习什么是个头。”李澄澄转移注意力愁眉苦脸道。
简欢看着书，小声道：“我还不想毕业。”
毕业了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司延了。
李澄澄以为是她觉得学习轻松，“欢欢，你太让我羡慕了，怎么会有你这样读书不费力的人。”
简欢忍不住一笑，“怎么费力？不应该费脑吗？”
“快点做卷子吧，晚自习前就要讲。”
晚自习前，司延才回到教室，赵安德生怕他耽误学习，时不时的问他吃了药没。
李生三人一回寝室就学赵安德，孙鑫勾起李生的下巴，“大郎，你吃药了吗？”
李生忍不住恶心，“滚，说话就说话，别动手，老子是直男。”
孙鑫手疼到踢了他一下，“有没有职业操守。”
黄连西送了他两人两个字，“傻逼。”
司延懒得搭理他们，坐在书桌旁边追今天耽误的学习进度，一直到灯熄灭他才回到床上。
明明浑浑噩噩的脑子像浆糊，但就是兴奋到睡不着觉。
喜欢他？
喜欢。
女生温温柔柔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如同唢呐一般，扰人睡不着觉，甚至做梦都“吓”醒了。
第二天一早，黄连西三人起床发现季安还没起，孙鑫跑过去推了一下喊道：“延哥，快醒醒，早读了。”
这一下没喊醒，他又推了一下，第三下司延才猛的睁开眼睛，下一秒伸手推开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能不吓吗？梦里是简欢，醒来是孙鑫。
孙鑫：“……”
他扒拉着头发，走到镜子面前，“虽然我长了几颗痘，但是也不会丑到吓人吧。”
“再丑也有黄连西给我垫底吧。”
黄连西直接脱了鞋踹他，“去死吧，我这叫长得周正。”
“方方正正。”李生添道。
黄连西：“……”
经过高三教学楼，有一条横幅：高三重地，禁止喧哗。
李生原本还想趁着这会多说点话，不然接下来的一天都要当哑巴，赵安德现在特别特别喜欢待在教室。
有事没事就站在讲台上看，看谁下课时间还要玩。
“老子这周末，一定要玩通宵……”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手肘碰了一下，他偏头看过去，对上司延帅气的脸，委屈道：“延哥，我怎么了？”
司延抬手指了一下横幅，李生：“……”
他说话又不是喧哗，喜欢高三的学姐能不能不要这么离谱？
不过他还是闭嘴了。
暗恋中的男生惹不起。
随着时间紧凑，高三的晚自习增加了一节课，司延磨磨蹭蹭也等不到简欢下课。
高三晚自习下课已经快十点钟了，高一高二早就回寝室睡觉了，黄连西熬夜看了一会悬疑小说，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就知道高三下课了。
十点了，赶紧睡觉，赶紧睡觉。
他爬起来就打算上个厕所就睡觉，结果被站在阳台上的黑影吓一跳。
他小声道：“我去，延哥，你这是干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司延看什么，在一群乌黑里找学姐，他嘴角抽了抽，“你能看见学姐是哪个吗？你不怕你看错人了？”
司延带着眼镜，微微有些反光，淡淡道：“寝室门口校服那个就是她。”
黄连西：“……”
他震惊道：“我艹，延哥，你真变态！”
司延：“……”
他不爱听他这话，“变态你祖宗。”
简欢多好认，人群里他一眼就能看见，哪怕是背影他也能认出来。
“算了算了，我去上厕所。”黄连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形容暗恋的话延哥也算是个形容词了。
简欢再一次听见司延的名字是全校师生大会，已经是高三下学期的第一周。
教导主任站在演讲台上，拿着话筒道：“我们高二年级组这一次考试的成果相当不错，特别是高二十一班的司延同学，总分712分，刷新我校第二次记录，第一次大家都知道，是高三一班的简欢同学。”
全校“哇”了一声，简欢愣了一下，下意识往高二十一班的那个方向看过去，被人群遮挡只能看见一小截衣服。
李澄澄的震惊道：“哇，我的天，司延竟然考了712分，这也太厉害了。”
但凡司延是尖子班她都不会这样意外，意外的是司延是最差的一个班，考过教师资源好的尖子班。
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她碰了一下简欢，小声又道：“他是不是想跟你考一个学校？要是这样的话我又开始相信小说了。”
简欢没说什么，教导主任大概是真的高兴，讲了十几分钟才让他们原地解散。
李澄澄要去上厕所，“欢欢，你上厕所吗？”
“不去。”简欢摇头。
李澄澄转身就跑，两人有这种默契，从来不会因为不一起上厕所、下晚自习生气。
两人学习方式不一样，学习进度也不一样。
这会出操场的人多，简欢站在操场的楼梯旁边，等人少一点再走，突然一只手摊开放在她面前，手掌上有一把黄桃味的棒棒糖。
男生有些掩饰不住欢喜的声音传来，“一个月的量。”
她扭头看过去，是司延。
两三个月没见，他头发变短了，露出额头，有几分英俊。
司延目光落在她脸上，打量着她的脸，前面的刘海已经能扎上了，这会全部扎在脑后。
他轻轻抬了一下棒棒糖，又道：“学校小卖部黄桃味都被我买完了，不拿你就买不到了。”
其实不是小卖部的棒棒糖，小卖部没有黄桃味的棒棒糖，是寒假他跑了好几个超市才买到。
从刚开学就一直揣着，看什么时候能碰见她。
简欢看了一会，伸手扯开校服兜，司延笑着把糖放进去，余光忍不住看向她，眼里的笑意跑了出来。
干净又耀眼。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学长，我喜欢你。”
大概是高一的学妹才胆子这样大，两个女生凑到他们面前，司延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下意识看向简欢。
简欢摸着兜里的糖，轻轻揉捏，下一秒就听见男生拽又张扬道：“我只喜欢第一名。”
她心头猛然一跳，悸动难抑。
两个女生：“……”
两人面红耳赤的走了，大概是没有第一名的成绩。
然而对于司延来说，第一名就是简欢，除了简欢其他第一名也不行。
别说地球第一名，火星木星，八大星的第一名都不行。
操场的人越来越少，简欢抬脚就走，越走越快，到了教室坐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黑板角落的倒计时。
118天。
只有118天了。
她拿出压在书下的日记本，前面已经写满了，只剩最后几页。
3.8
时间慢一点。
对于高三来说时间跟陀螺一样，一鞭子下去就去转到了五月，高三开始组织买毕业服。
班主任周吴正征求班上女生的意见，把毕业服定为女生是裙子，男生是短袖。
五月已经有蝉鸣在树上弹唱，数学老师讲了一会就出去，一脚踹学校的桂花树，顿时就安静了。
教室里哄然大笑。
李澄澄用书挡住脸，小声道：“欢欢，我笑死了，老何真可爱。”
说话间不小心踢了前面的周洲一脚，她连忙道：“对不起。”
周洲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李澄澄吐了吐舌头，对着又简欢道：“像不像我欠了他几百万？”
简欢笑了笑，前脚老何进来，后脚知了又在叫。
老何一脸烦躁，但又不敢在耽误时间，耽误时间就是耽误学生们的生命。
过了几分钟，他就看见学生们往窗外看，下意识就看过去。
简欢看见老师看才往窗外看过去，高高大大的男生穿着短袖爬上桂花树，双脚踩在有些受不住的枝丫上。
微微垫脚。
没过几秒，蝉鸣划破高三各个教室，很快就安静了。
司延捏死蝉后，丢在土上，刚准备下去，枝丫一断，顿时就摔在花坛里，一股难闻的土腥味涌入鼻尖。
“……”
还好他妈的学校不用粪。
“啊！”高三一班有人喊了一声。
简欢吓了一跳，下意识站起身跑出去，弯腰看见花坛里的司延已经爬起来了，身上沾满泥土。
司延察觉到视线，微微抬头，顿时脸颊一红，他妈的，太丢脸了。
他故作淡定又丑态百出道：“桂花叶要吗？”
简欢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指了一下旁边的梯子，示意他从那边下去，“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