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司延凶起来会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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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欢拿过笔眉眼浅弯了一下，也没说什么，继续写作业。
老家没有空调，风扇坏了还没来得及买，随着屋内的阳光越来越强，有几分闷热。
简欢忍不住用手扇了几下，抬头看了外面的天气，突然有些凉风传来，她扭头看过去。
男生拿着草稿本来回的煽动，低着头做题，正好她能蹭风。
没过几秒，她扭头继续写作业。
司延微微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手中的草稿本慢悠悠的朝她那个方向偏。
低头写了一个A，目光不自觉的又瞥向旁边。
女生的脸颊绯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菊在楼下喊司延，“司延，打扫好了。”
司延站起身收拾东西，随意放进书包就下楼去了，简欢做完题，收拾东西才发现桌子旁边的耳机。
她拿着下楼，“奶奶，我去隔壁还东西了。”
吴春燕在厨房探出头道：“欢欢，奶奶很开明的。”
以前不太开明，自从简明后，她就开明了。
主要是简欢很让人放心。
简欢：“……”
她拿着东西出门，一出门就看司延现在路边上，手里拿着电话，语气里听出十分冷淡。
“很好。”
“不需要。”
我当孤儿又不是一两天了。”
听到这些话，她本能的回院子，进厨房帮吴春燕煮饭，桌子上有很多菜。
“爸妈要回来吗？”
“他们忙着捡垃圾，哪有空回来，我喊了司延他们过来吃。”吴春燕明显是打听过司延的名字。
简欢：“……”
她不想吴春燕乱说，被司延听见会很不好意思，特别强调道：“奶奶，你别乱说，司延在学校很凶，会打人。”
她停顿一下，又道：“他万一生气在学校揍我怎么办？”
“你不会想去医院看我吧？”
吴春燕看着门口的方向，僵了一下，使眼神道：“不能吧，我看他很有礼貌。”
“人不可貌相，他打我几下，我真的会进医院。”简欢一本正经强调道。
不能让奶奶乱说。
突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学校打人？”
简欢吓了一跳，猛的回头，对上司延懒散的模样，她沉默了，“……”
第一次说别人坏话，还被人听见了。
她太倒霉了。
吴春燕缓和气氛道：“司延，你别当真，我家欢欢就喜欢说反话，她是夸你有礼貌。”
司延和简欢：“……”
简欢睁着眼睛点头，“我比较喜欢说反话。”
司延眼皮子抬了一下，“挺特别。”
简欢尴尬的侧身出去，刚到客厅，司延就出来了，她把耳机递给他。
司延接过来，坐在旁边的板凳上，慢条斯理道：“我在学校不打人。”
他可能觉得不太全面，又添了一句，“打的都不是人。”
简欢：“……”
她听出他的意思，她还算是个人。
她特别真诚道：“谢谢。”
司延：“……”
他嘴角抽动几下，实在没忍住，靠着墙壁笑出声，“不用谢。”
吃完饭，王菊就和吴春燕一起约着去镇上买东西，简欢在家待了一会，村里就有女生来喊她出去玩。
村子里有好几颗梨树，这会结了不少，没人吃，掉了一些在地上。
简欢摘了两个，擦了一下边走边吃，也不知道是没人管，梨有些干巴巴。
她吃了两口就丢在树下。
这边有一条小溪，干净又凉快，两人刚准备过去，就看见树下躺着一个男生，眼睛闭着。
简欢一眼就看出来是司延，还没等她说什么，旁边的张玲玲突然惊道：“欢欢，人是不是死了？他脸好白。”
司延确实很白，比一般女生还要白，但不女气，反而有种干净的帅气。
之前村里就有人死在附近，不过好多年了。
简欢本来没这么想，但又想到这边有蛇，她喊了一声，“司延。”
“没死。”
地上的男生坐起身看着两人，眸子惺忪，明显是在休息。
简欢：“好。”
“欢欢，你同学？”
“不是。”
“男朋友？”
简欢好看的眸子陷入沉思之中，想知道她的思维是怎么样的，怎么问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张玲玲没等到两人否定，“放心我不说，嘿嘿，欢欢我回去了。”说完就跑了。
简欢：“……”
她回过神来，解释道：“我去解释。”
司延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他想站起身，动了两下没起来，他突然道：“能不能拉一下？”
“脚麻。”
简欢：“……”
她踩着石头过去，难怪他脚麻，躺的地方有石头，她伸手拉他，微微使劲。
司延站起身，一瞬间面色通红，他低头拍了拍裤子上的渣子。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正常。”
简欢指了他的脸，怕他是血液不循环，又道：“要不要打120？”
“我是不好意思。”司延说完就往前面走。
身后简欢明白他的意思，被她牵手不好意思。
他看着挺花的……没想到还挺……
纯情。
前面的司延走了一两步就停下，扭头看着她，明朗一笑，“你也不好意思了？”
简欢摇头，真诚道：“我还挺好意思。”
“挺好意思就走前面。”司延下巴轻抬。
“为什么？”简欢不明白好意思跟走前面有什么关系。
司延取下脖子上的耳机，“有嘴说不清。”
大概是几次接触下来，简欢第一时间就明白他的意思，怕她出事，他有嘴说不清。
他语文作文是不是会被扣很多分？
她走在前面，还是提醒道：“这边蛇多。”
“刚才以为我被蛇咬死了？”司延目光没有一丝隐藏的落在她的背影上。
他又慢悠悠道：“学姐，谢谢。”
简欢淡定道：“不用谢，学弟。”
一路无话，快到门口，司延才出声道：“等一下。”说完就进旁边的别墅，过了一会出来。
他递给简欢一包糖，“救命之恩。”
女生忍俊不禁，最后伸手接下，“谢谢。”
“那你等我一下。”
她拿着糖进去，拿了一只雪糕出来，等他接下，她就跑进屋里。
司延撕开雪糕慢悠悠的进去，刚上楼，黄连西就打视频过来，“延哥，你还好吧？”
司延咬了一口雪糕，语气懒散，“还没死。”
“在哪啊？我们几个来找你，不对，延哥，你那个雪糕是巧克力味吧？”
黄连西一说完，手机屏幕就出现孙鑫和李生的大脸。
司延特意把雪糕放在屏幕面前，“是巧克力，有意见？”
“你不是不吃吗？”
“看心情。”
“……”
孙鑫挤开两人的脸，问正事道：“延哥，你在哪？我们来找你。”
“荒山野岭。”
司延进卧室，站在窗户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隔壁的院子和阳台。
他单手撑在上面，又道：“不用来找我。”
“啊？为什么？不是说好的一起写作业吗？”孙鑫道。
司延目光瞥见女生出现在阳台，正在摸阳台上的衣服，他低声道：“有人了。”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就把电话挂掉。
手机另一边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黄连西道：“我应该没听错吧？”
“延哥有人了？”
其他两人点头，顿时又开始沉默，三人有种自家的好白菜终于被猪拱的心情。
想延哥脱单，但脱单了他们又很难受。
……
晚上十点多，简欢做完作业，去阳台拿衣服，平常开灯才能看见，今天不用开。
她扭头看过去，隔壁二楼还开着灯，刚准备收回视线，窗户就出现一个黑影，下一秒清晰可见。
男生光着上半身，手里拿着帕子，另一只手扯窗帘。
似乎是刚洗完澡出来，发现窗帘没拉。
两人对视一眼，简欢拿着衣服进房间，脑子里闪现刚才的画面。
司延有腹肌。
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她伸手去拿，司延发的消息：大半夜看什么？
他该不会以为她刻意出来看他？
简欢想了一下，解释：我只是出来拿衣服，刚好你没穿衣服出来。
很快又发了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
发完她就去洗澡，老家洗澡不太方便，需要去楼下洗，洗完上来就看见司延发的消息：看见就当福利费。
简欢“噗嗤”一声，笑出声，嘴角的孤独越来越大。
脑子里闪过一句话，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司延……挺有趣。
难得写一次睡前日子，她在笔记本写道：浅薄的喜欢，卷着暴风雨而来。
……
接下来几天，简欢在家做集训卷子，没怎么出门，也没有碰见司延。
她要收拾东西回市里，这边坐大巴不太好坐，得提前去镇上等着。
吴春燕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就说送她去镇上坐大巴。
到大巴的位置就看见司延站在那里看书，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吴春燕正愁不放心简欢一个人坐大巴，“小延，你也回去啊，太好了，帮我照顾一下欢欢。”
“奶奶，我比他大一岁。”简欢无奈道。
“你大一岁你也是女生，小延，你看行不行？”吴春燕热情道。
司延点头道：“好。”
吴春燕千叮咛万嘱咐，看着两人上大巴同坐一排才放心的走了。
司延戴上耳机，闭着眼睛靠在背椅，简欢有点晕车，一上车就必须让自己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久没坐了，半路上就很不舒服。
她大声喊司机停车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抓着旁边的司延，在他错愕转变为惊吓的视线下，难受道：“能不能喊司机停一下车。”
司延立马歪头朝前面喊了一声，“停一下车，我心脏病犯了。”
司机原本还想问几句，一听这话，连忙刹车开门，简欢下意识起身出去，蹲在马路边缓一会。
头顶突然暗下来，她微微抬头，对上黑色的书包，视线很快落在男生的脸上。
她小声道：“谢谢。”
司机下来看了一下，“没事吧？”
简欢摇头，“晕车。”
“那就好，再坚持四十分钟，你到家了再歇。”司机有工作时间安排，不能耽误太久。
简欢看了一眼大巴车，这会确实不想上去，“你们走吧，我自己赶车。”
“麻烦你帮我拿一下书包。”
最后一句话对着司延说的。
司延没说什么，没一会，手里提着两个书包下来，大巴车从两人旁边开走。
蹲在地上的简欢看着大巴车的后面，愣了一下，“你怎么不走？”
司延没回答她的话，举起书包给她遮太阳，随后目光扫着周围，“能走吗？”
简欢摇头，“我头晕，缓一会。”
司延丢下书包，随后弯腰一把抱起她，大步往树下走，放下她后才去拎两个书包过来。
“三轮车能坐吗？”
简欢从心悸中回过神，努力去分析他说的话。
三轮车能坐吗……
什么能坐……
她心跳好快……
看着她的反应，司延微微皱眉，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听不见？”
“能坐。”简欢错开他的视线，打开书包拿出水喝了一口。
“在这里等着。”
司延起身后又蹲下，伸手道：“手机给我。”
简欢以为他没钱，下意识就把支付密码给他说，“支付密码是。”
说话间把手机递给他。
下一秒，手机就响起来铃声，司延点了接通，塞到她手里，叮嘱道：“有事喊一声。”
他站起身导航最近一个镇，还好比较近。
简欢休息十几分钟就好很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你去哪了？”
“租三轮车。”司延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简欢：“我来找你吧。”
“待着。”
司延又轻飘飘来了一句道：“别让我半路捡人。”
简欢：“……”
再过十几分钟，哐当哐当的声音从远处而来，一辆红色的三轮车停在路边，黑色短袖的司延从后面跳下来。
简欢这会已经好了，她提着书包过去，上了三轮车才道：“谢谢。”
司延从座位旁边拿了一杯奶茶出来，插吸管递给她，不快不慢道：“我听别人说谢谢……”
简欢注视着他，紧接着就听见他又道：“一般都想揍人。”
简欢：“……”
这人真怪。
她接过奶茶，酝酿了好一会才转移话题道：“这个三轮车挺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