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道元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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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青的土地上，是腐烂树叶的味道。
等吕希仙睁开双眼，面前是一位面容普通的女子。
她的身材绝佳，但容貌一般，嗓音也一般，但对吕希仙来说可不一般。
因为这是他唯一爱的人。
爱情并没有抛弃这个喜欢捉弄他人的家伙。
对方的名字叫做公孙仇，越女剑的传人。
“千幻老贼，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看着两人相距几十米的距离，吕希仙有些无奈的说道。
“纠正一下，这点距离我转身就走，你连我的衣摆都看不到”
阔别几十年再次相见，吕希仙有些怀念的看着对方，但除了怀念外并没有其他情绪。
爱恋？那种东西随着对方身死，这两个字就已经跟着死了。
吕希仙在异人界的名声不是很好，说是人人喊打有些夸张，但绝对算得上排名前几的人物。
其中有一次他借着越女剑派招新溜进了门派中，并男扮女装成为了入室弟子，当时他的室友就是公孙仇。
孤男寡女，其中一位还不知对方性别，那里面的猫腻可想而知。
反正在吕希仙偷学完越女剑后直接翻墙离开，从那以后越女剑派成为了他第二个绕道走的地方。
此去经年，吕希仙名声渐起，最后被人尊称为千幻上人。
这时的吕希仙已经没有多少人敢招惹他。
那些被灭掉的几十个门派就是见证。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公孙仇。
每个人都会进步，吕希仙如此，公孙仇也是如此。
在一次相见公孙仇已经被尊称为越女剑仙，同时对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吕希仙假冒身份加入越女剑派的事。
甚至还得知了吕希仙隐藏的身份居然是自己的室友。
在那无法解释的尴尬中，一场追杀开始了。
日积月累，或者是互相吸引，又或者是有着同榻入眠之谊，一种无名的情愫在两人升起。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奇妙。
但两个人的身份注定了无法站在一起。
一位是正派的翘楚，最强剑术的传人。
一位是喜怒无常的邪道妖人，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
正与邪，善与恶，互相对立的身份否定了这段感情。
吕希仙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那是熟悉的洛水之畔。
两人在洛水的两边站立，只有视线能够看到彼此，两人的双手也只能凭空虚握。
在那最后的离别中，两人没有说上一句话。
那一刻，吕希仙有些怀念那段被追逐的日子。
分别三月后，公孙仇心伤而亡，而所谓的千幻上人也慢慢消失。
此时吕希仙看着对面那倔强的公孙仇，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慢慢向前走去。
接着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神情中，抱住了对方。
这是他欠对方的拥抱。
也是最后的离别。
“好久不见”
一声悼念，一声怀念，随后眼前的人如同风沙般消散。
叹息传来，吕希仙看向了天空。
“希望你能困住我，要不然就算是心魔我也要打爆你！”
咬牙狠厉，吕希仙第一次这么愤怒。
最伤心的事被勾起，就算是圣人也要发火。
所以当之后的各种虚幻传来时，吕希仙的应对方式只有一个，掀桌子。
面对美色时，撕碎，面对财富时，吐口痰，面对权力时，直接下令解散。
当一个个心灵的困境被破开，迅速无比的速度让心魔都开始怀疑起了魔生，这究竟是谁考验谁？
此时的祂已经感受到了吕希仙急切的心态，对方是真想打爆祂。
事关生死，心魔也终于揭露了吕希仙心底最大的秘密。
上课铃声响起，吕希仙打了一个哈欠来到座位上，对身旁的小胖墩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了语文课本。
听着台上没有情绪起伏的讲课内容，吕希仙开始思考放学后该干些什么。
他的家庭状况算是中上，平时的零花钱也足够多。
恰巧最近爷爷要过生日，他决定给老人选一个礼物。
宽敞的步行街上，吕希仙看着身旁的摊位，最后他选择了一把扇子，扇子上的扇面十分精美，各种人物的刻画也栩栩如生。
但当吕希仙拿着这件礼物送给爷爷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也是从此刻开始，吕希仙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
爷爷脑梗发作去世，父亲家道中落生意失败，母亲改嫁了无音讯。
辍学后加入黑帮被砍断一只手，熬出头后被小弟背叛打断一条腿。
谈了一个女朋友，对方车祸失忆。
失忆后嫁给一个富二代，对方给吕希仙五百万让他离开。
他照做了，用五百万创业成功逆袭。
但当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吕希仙才发现这是一场梦，抬起头来是语文课老师愤怒的双眼。
一种荒诞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吕希仙却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放学回家，他重新去给爷爷买礼物。
还是那个摊位，还是那把扇子，这一次，上面的一道人影有些晦暗。
百种轮回，千种历练，等吕希仙再次从课堂中醒来，他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平静。
“好一个百格戏剧！”
“真够狗血的！”
梦境的循环中，吕希仙品尝到了酸甜苦辣，但更多的还是心灵上的蜕变，原本坚韧的内心穿上了一层甲胄，这一刻他看透了心魔的把戏。
信手撕开周围的屏障，这一刻他来到了寂静的星空下。
而在他的对面，是一脸惊愕的心魔。
“你怎么出来了！这不可能！”
“那不是你的家乡吗，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安乐吗，你怎么能出来！”
回应对方的是一记重拳，然后是边打边骂的怒火。
“让你勾起老子的伤心事！”
“让你安排我上语文课！”
“让你怀念家乡！”
“还怀念不！”
抓起对方的身体，吕希仙看着对方浮肿的脸庞恶狠狠的问道。
“不怀念了！”
“你还不怀念？不行，必须念”
砰，砰，砰，心魔空间内，也不知道谁才是心魔，终于在最后一声痛苦的哀鸣中，那象征道元之劫的心魔被消灭。
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死的最草率的心魔。
一股恶气被发泄出去，吕希仙大声喊道。
“爽！”
可预想中的离开却迟迟没有到来，看着周围继续沉寂的夜空，吕希仙向着身后看去。
在那里，新的身影走了出来，但这一次不再是心魔。
而是一位让吕希仙都感到惊讶的存在。
“东皇太一”
心中沉默，吕希仙双眼复杂的看向来人。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一身朴素的太一慢慢走来，他的身影忽隐忽现，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理论上是第一次”
识海内的东皇钟碎片突然浮现，那已经合拢的两片残片围绕着东皇太一开始飞舞，就像看到父母的孩子。
但在短暂停留后，又重新回到了吕希仙的识海内。
“东皇钟的作用很多，但祂目前只是残片，你需要收集其他的碎片”
“这是保护你的最大依仗，你需要认真对待”
席地而坐，太一抓紧利用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已经归墟而亡，这只是最后残留的一点意志。
但他还有一些告诫需要告诉自己的继承者。
“我已经收集到一枚碎片，其他的应该没在这个宇宙中”
坐在太一面前，吕希仙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
“一个宇宙内只会有一个碎片，这是它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跨越宇宙需要利用东皇钟的力量，方法我会告诉你”
“同时其余的传承我也会留给你”
缘分由天注定，太一不信天，但祂信命，既然东皇钟能到对方手里，那就代表自身的命选择了对方。
祂所能做的就是相信眼前这个人。
他可能现在还很弱小，但之后的成就谁又能判断呢。
或许眼前之人真的可以为祂报仇。
“原初始皇经还是天妖屠神策？”
这两样典籍吕希仙直到现在都没看懂，或者说没有看清楚过，境界差距的有些悬殊。
“那只是两柄钥匙，祂的作用是开启你的潜能”
“始皇经可以让你加速吸收气运，屠神策可以利用气运强化你的身体”
“两者相辅相成”
太一微微一笑，祂慢慢解答着吕希仙的疑惑。
在祂看来，吕希仙的路已经明确，不需要祂插手太多，祂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条道路通顺一些。
两人的交流还在继续，同时在外界的银爵士眼中，身旁的吕希仙正在慢慢发生着改变。
那是成就道元之境的预兆。
同时也代表着心魔劫已经成功度过。
道元、混元、合道。
此刻的吕希仙已经可以自称一句在世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