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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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钧煜把人纳进怀里,把头埋进女人滑腻的香肩后,瞥到她眉眼间遮掩不住的羞意和不经意间闪过的媚意,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轻笑问道,“你身子恢复得可好?”
姜瑜感受着男人炙热的视线,会错了意,以为他问的是吃了假死药醒来之后身子的状况,语气略带僵硬的回他,“尚可,无甚大碍。”
说完,未听见他出声,咬了咬下唇,想了想又接着说了句,“多谢世子费心救我一命。”
裴钧煜看她无知无觉的懵样,闻言,浅笑出声,又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发出的戏谑。
本是他没话找话寻的话头,不想竟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便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姜瑜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裴钧煜看她这副不开窍的模样,心知是不能指望她自个儿领悟了,便直接上手抚上了她绵软馥郁的身子,稍微用力的揉按了一下。
这明晃晃的暗示让姜瑜脑中白光一闪,身子绷直,瞬间明白过来,诧异的望着面上仍一本正经的男人,莹白的小脸儿露出些显而易见的慌张和无措,双颊飞上两团云霞。
双手下意识的撑开抵在男人挺拔的双肩前,不着痕迹的瑟缩了一下脖子,侧过头避开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可裴钧煜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轻轻掐了两把女子的细腰,他声音中的欲色越发浓重,“怎么不说话?女子初次难免不好过,那晚上的药,你可擦了?现在可还疼?”
这话说得露骨,轻易就叫姜瑜想起那晚上两人激烈又失控的荒唐来,脸颊瞬间羞得涨红,连浓翘的睫毛都微微颤抖起来,双手一下儿就攥紧了男人肩上的锦衣。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姜瑜也知这男人是非要从她嘴里得到一句准话的,犹豫半晌,才细细弱弱的从嘴里吐了句话,“还有些疼。”
裴钧煜看她这般怜人模样,面色愈发柔和。
怕她要羞得真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便转而把玩着她略带薄茧的小手,也不嫌弃这手糙。
看她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又接着饶有兴致的问了句,“这药治伤功效极好,连你手上见血的伤都治好了,那儿还疼着?”
姜瑜当时哪儿想得到那药还可以抹在那处,只以为是寻常伤药罢了,擦完手就放到了一边,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
当时那疼全靠洗澡时的热水缓解,虽说现在已不太感觉得到了,但自然还是有些不适的。
姜瑜正羞恼于这男人的刨根问底,就又听他低笑着恍然道,“没擦?”
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饶是一开始打着“任这男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受着就是了”想法的姜瑜听到他这句话,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羞意上头便成了恼意,姜瑜伸手用力把人猛的一推就想站起身来,却不妨男人早有准备。
一手放在她脖颈处,一手紧紧揽回她的腰,顺势把她推倒的同时,也把她拉着一同倒在了软榻上。
姜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微张的檀口就被男人覆上。
男人衔上怀中娇娇樱唇,恶狠狠的吻着,不容她拒绝和反应,紧箍着她,带着她一同沉沦。
一吻罢,她无力的伏在男人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娇艳的面颊上媚意横生。
裴钧煜也在她耳边呼吸急促的平复着,大手虽仍按在她的腰上,却好在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想着小姑娘上回许真没擦药,这会儿身上应还疼着,几个呼吸间,他强迫自己想了朝堂上近日的几件要紧事儿,便也平息下了体内的燥火。
姜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把抱起放在了架子床的锦被上。
连忙身子一转滚进了里侧,被子刚裹完,烛火被男人掌风熄灭,姜瑜眼前一黑。
黑暗中,隐约能看到男人站在床前自个儿宽衣解带的动作,看得姜瑜心里一紧。
而裴钧煜脱完衣服上了床,长手一伸,把人又捞了回来,三两下就扯开了姜瑜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丝质薄被,搂过那躲着他的香软的身子,把那警惕的小脑袋往怀里一按,还不忘抽出她发上的玉簪放在一边。
看着黑暗中女子防备的神色,唇角微勾,随即闭上眼睛,哑声说了句,“别闹,睡觉,今晚我不碰你。”
还在小幅度挣扎的姜瑜听见头顶男人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心下稍安。
心神松懈下来以后,原本毫无睡意的她也不知何时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清辉的月光洒在脚踏上的两双摆放整齐的鞋子上,床上的男女交颈而眠,睡颜恬静,徒留一室静谧。
第二日清晨,明亮而透彻的阳光透过窗牖和层层叠叠的桐花凤幔帐,丝丝缕缕的照在架子床上熟睡的人儿身上。
姜瑜感觉到晃眼的光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展着手脚打了个呵欠。
下一瞬又突然顿住,眼睛眨巴眨巴的,想起了什么,猛的转过头去,旁边早已空无一人。
要不是床上的折痕能让她确定昨晚裴钧煜是真的来了,她还以为只是一场噩梦。
不过不用一醒来就面对着他,心情总是不错的。
她拉响了床边的铜铃,小玉和大丫便端着水盆帕子进来了。
得知裴钧煜寅时便走了,看着小玉她们揶揄又兴奋的眼神,她只淡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以后,便没有了下文。
小玉几个看出她似不太上心,腹中再多的话也只能又咽了下去,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
早膳过后,闲着无聊,姜瑜便跟几个丫头在院儿子里走了走,边走边随意说笑着。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算不得多大,胜在翠竹绿柳,景致清幽,倒也算得上舒爽怡人。
在京城附近,这样的院子也多为权贵所有。
姜瑜摇着玉扇,百无聊赖间,抬头时,不经意间看见一个鲤鱼纸鸢,随风飘荡,活灵活现的,甚是有趣,就仰头呆站着看了一会儿。
本以为是哪家孩童放的,旁边的梅香看姜瑜看得津津有味,指了指天上的纸鸢笑道,“夫人可知今日天上为何会有这纸鸢?”
姜瑜闻言不解的回头看着她,“难道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有什么说法儿不成?”
梅香轻笑一声,“夫人有所不知,这附近有个村子叫飞鸢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办纸鸢赛会,一连热闹七八天。大人小孩儿都会特地停下手中的活计,专心的制作纸鸢,放到天上去,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还有专门儿的纸鸢比赛,若是赢了,便能得到彩头。”
果然没过多久,天上又陆续飞过几只老鹰、兔子等各种形状的纸鸢,五彩斑斓的,甚是好看。
姜瑜一听也来了兴致,“那这是第几日了?这赛会定要那村子里的人才能玩儿么?”
梅香看她一脸兴奋的模样,继续解释道,“自然不是,只要是愿意去的,自然都是能参加的,算来,今儿已经是第三日了。夫人若是想玩儿,现在去还来得及。”
姜瑜还未表态,旁边的几个丫鬟显然是极想去玩儿的,个个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既然想去,那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咱们快去快回。”
几个丫头一听这话,纷纷笑开了花,却也没忘了规矩,行礼谢过之后仍是姿态端正的伺候着姜瑜换了一身儿轻便的衣裳,收拾好才簇拥着她出了门。
却不想,这一去,又牵扯出一段糟心的孽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