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签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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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加帅可不能让露露陷入情绪中去,女孩子都是小天使来的,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情绪中会联想起什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女孩一思考,上帝都苦恼!
来到常山最有名的川菜酒楼,两人对面坐着。露露说要吃水煮牛肉,辣子鸡,说了好几样,张加帅说眼大嘴小,吃不了多少!于是都要的小份儿,点了四个菜。露露说到川菜,又说起成都,说起九寨沟,说起一些景色和往事,张加帅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大厅里虽然很乱,人声嘈杂,但张加帅好像听进去了一样,就好像一直在露露的身边一样,到了那山那水,有了那时的心情和感受。露露歪着脑袋问他,怎么突然不说话?张加帅笑道:“我的嘴用来吃饭多好啊!你说,我都吃了!”气得露露撅着嘴,拿筷子打他。
露露问:“你晚上去干吗啊?”那意思好像是说约我啊,约我啊!张加帅却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还能干吗啊?不是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晚上去吃全牛宴,区总我们一起。”露露扁着嘴说道:“如果早知道能遇见你,我就不开火锅店了,天天跟着你蹭吃蹭喝的,多好啊,每天都不重样!”张加帅哈哈笑着:“你不开火锅店,我就不会与你相遇了!就像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你走南门,我走北门,从未遇见过。”露露又笑了,攥着小拳头给自己加油道:“开火锅店是我的理想!我一定会坚持的!露露,让狗男人死远点儿!你就想开火锅店!你不想谈恋爱!”张加帅哑然失笑。
“我好了,你滚蛋吧!自己打车走吧,我要去奋斗了!”露露说道。“这么狠?给我扔马路上啊?”张加帅都傻了。两人站在饭店门口,露露竟然说真的不送他回单位了。张加帅只好在路旁伸手拦车,露露却突然在后面抱住了他。一瞬间张加帅僵住了,这小姑娘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抱抱的,搞得他心中小火苗腾腾的。
一台出租车停靠了过来,张加帅正考虑动不动,露露又推了他一把,“再见吧,狗东西!”张加帅只能满脸困惑的上了车,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难过,是生气了,还是舍不得,这种感觉真的说不出来,复杂得难以形容。索性也就不去再想,人真的没有必要跟情绪较真儿,生活才是真的。
回到单位,张加帅也没去楼上的库房休息室,他也是在刻意地躲避着何菁菁,虽然她生活简单,对张加帅的容忍度很高,但张加帅还是不想再维持这种关系了,不自觉的会感受到一丝危险,就像道长说他烂桃花,他确实也有了反省。听说科学研究表明,男人一生可以有5000到次的射箭,平均水平也就这样了,张加帅自己算了算,赛程过半了,如果再不控制,以后想玩的时候没子弹了,该有多遗憾啊!
斜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胡思乱想,手机的微信又连续响起,不用想也是露露,是发来的几张汤盅的照片,张加帅看了看,觉得黄色的显着尊贵,毕竟是商品,要符合庸俗的审美,给出建议后,露露也不再回复,想必是与厂家在讨价还价!
张加帅突然想到下午打麻将没给区总准备现金呢,挎包昨晚上忘在露露的火锅店了,这大宝贝应该也忘了这事了,于是在办公室的书柜下面又翻出来一个LV的挎包,拿起银行卡溜达到公司对面的银行支取了十万元现金揣到挎包里。区总打麻将的钱一直是张加帅来想办法解决,因为总经理办公室的经费都在他手里,今年最不好处理的,是送给梁总的那幅字画,还要一笔一笔的入账,一点一点的报销。
把挎包锁在车里,张加帅回到办公室喝了一会儿茶水,区总两人出发,去九号会所打麻将。今天不用张加帅伺候牌局,是李总的秘书忙得不亦乐乎,他也乐得轻松,跟区总说了一声,去楼下洗浴冲了个澡,做了个足疗,不知不觉睡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包间看也没有机会和李总说海岛市的事儿,索性就在一旁喝茶吃水果,给老婆发了微信说晚上去吃全牛宴,老婆回复说昨晚上没睡好,今天一天没精神,晚上还是住娘家,不约了。逗得张加帅心里暗笑,老婆的万种风情还是总能让自己心头一暖,可惜就是自己太贪心了。
正想着,露露也发来了微信,是一只濑尿虾趴在胳膊上的照片,大虾足足有她胳膊那么粗,于是回复:“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露露说:“我胳膊上的二两肉,不够你狗东西啃的!”张加帅回复:“啃过才知道!”露露回复:“你来哈,让你啃!”张加帅说:“骗人的是小狗!”露露问道:“你不是忙吗?这会儿怎么贫上了?”张加帅解释道:“跟老大出来应酬了,没啥事儿,在喝茶呢!”露露说道:“还有这种操作?不知道你是真忙还是假的。总感觉你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张加帅辩解:“我都发烧了,我还冷呢?我这温度可以暖被窝了!”露露回复:“流氓!你来啊!我老公打断你的腿!”张加帅无语:“我可以弱弱地说一句吗?这个老公梗实在是太扎心了!第一次见你,你说这破梗,害的我半夜一个人跑酒吧里舔伤口!”露露得意的说道:“真的呀!狗东西也会伤心啊!那我简直不要太开心了!气死你!”张加帅又气又好笑,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真的和露露就这样无聊的斗嘴开玩笑,自己还特么特别享受的感觉。“再让你得意一下,好吧,我承认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了!你成功了!”张加帅回复道。露露却只回应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半天没再回复,张加帅也就不再摆弄手机,删除了与露露的聊天记录。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才有机会和李总说起想在海岛市找合适的联系人,争取开发一些项目,李总却以过来人的身份提出了不同的见解,“想法是好的,但海岛市的经济容量太小了,不足常山市的十分之一,你们还是要慎重考虑,季节性太强了,可以说是干三个月歇一年。如果有意向,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老板,地头蛇,手里面很多项目,人面也很广,黑白两道,你收了他,直接就完成任务了。”李总外号大老李。一方面是人魁梧,酒量大,嗓门大,另一方面是性格大气豪爽,典型的东北大哥的作派。他的一番话,张加帅格外信服,如果有成熟的公司,整体收购也是很简便的一种方式。只要别像付贵一样全是充数的项目就行。“都是自己家兄弟,等你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让他招待你!”李总笃定的说。
一顿全牛宴酒足饭饱,回到家时又是深夜昏沉,倒头就睡。第二天与区总在机关小食堂吃早饭的时候,老易和毕成就已经到了公司。张加帅连忙收拾了碗筷,跟区总打了个招呼,把他俩领到了会客室,亲自泡茶接待。易局长还有些刻意的从容,毕成却笑得合不拢嘴,看他俩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张加帅轻声说道:“上午流程很简单,签约以后等待放款时,易局长和毕总去几位老总办公室拜访一圈,别紧张,您二位是公司和我,今天最重要的客人,我会一直陪着您二位。”易局长不禁有些感慨:“老弟,一直对你的印象非常好,经过此事,尤为佩服,年轻有为,做事公正,前途不可限量啊,一直想表达感谢,始终没有机会!”“老哥言重了,我也是顺水推舟,老哥自不用说,对兄弟一直是帮助支持,毕总的项目好,人品可信。干了这一行才知道,可能一个项目就是一个老板前半辈子的心血后半辈子的寄托,所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定不会辜负了老哥们的期待和重托!”张加帅真诚地说道。“张总我嘴笨,只会说感谢!我是卖海鲜出身的,小打小闹,没有易局长,可能这个加油站前几年就拆了,我是做梦也没想到又能通过易局长认识到张总,帮我找到一条新的出路!我谢谢你们!”毕成吭哧瘪肚的说着,确实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小朱走进会客室,向老易和毕成打了招呼,站定了向张加帅汇报:“领导,会议室都准备好了,可以组织签约了。”话音未落,毕成第一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张加帅只能也站起来对小朱说道:“你陪易局长和毕总去会议室,准备好合同,让法务岗带公章,我去请区总。”小朱一伸手示意,毕成和老易跟随着小朱去了会议室,张加帅转身来到区总办公室。
区总已经换好正装,张加帅在衣架上拿起领带,轻声说道:“老大,可以签约了!”区总接过领带,动作娴熟的打好,调整了一下,看向张加帅。张加帅点点头示意很端正,区总起身,在张加帅的陪同下来到会议室。走进会议室,易局长连忙上前握手,“哈哈哈哈,区总,好久不见!”“易局长来了怎么不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区总也是微笑着寒暄。“签完合同,我就去坐坐,区总,这位是毕成,毕老板!”老易给毕成做着引荐,毕成上前双手握向区总,身子弯的像只大虾,区总十分客气:“感谢毕总对我工作的支持,合作愉快!”毕成只会咧着大嘴笑,低声说着谢谢区总。区总和毕成坐下,众人在张加帅的指引下站到身后,电子会议系统同时开始录制现场签约,法务岗说道:“央化供销常山公司南丰区第一加油站资产收购项目,签约仪式,现在开始。经公司审核,双方同意,请在合同上签字。”
小朱上前,把五份合同文本拿给毕成,指引毕成签字按手印,张加帅眼见着毕成的手有些哆哩哆嗦的。签完之后,小朱平推给区总,区总签字,法务岗上前加盖公司公章和骑缝章。然后拿起合同文本,对准摄像头说道:“双方完成签约,合同原件一式五份,一份交与原业主,一份用作公正,三份公司留存。签约仪式圆满成功。”屋内众人鼓掌。张加帅伸手示意,区总起身,“请移步,合影留念。”毕成拿起合同,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区总和毕成站中间,老易小朱法务财务等几人站两边,张加帅负责照相,连连说好。
照过相,区总转身对毕成说:“一会儿到我办公室聊。”跟易局长也是点头微笑示意,然后离开了会议室。别人都没动,张加帅连忙正声说道:“按照签约流程,请毕总在会议室等待第一次协议款项到账。请坐。”然后背身给老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摄像头。老易明白了,拉着毕成坐在会议桌前,低声说着摄像头开着呢,你拿出手机来等短信。大概过了三分钟,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毕成拿起手机喃喃说着:“到了,六百。”法务岗上前询问:“请问毕总,按照合同约定,第一笔转让价款六百万元,你是否收到了?”毕成清了清喉咙说:“我收到了。”法务岗点点头,小朱上前关闭了电子会议系统。然后哈哈笑了一声:“oK!”张加帅说道:“易局长,毕老板,区总邀请你们过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