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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死亡本就是一种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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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4000字,是两章的量)

她步履从容的走近三人,敛眸凛声道,“节哀顺便吧,死亡本就是一种新生。”

顾景帆低着头,双手撑在桌面上,肩膀轻轻抽搐,仿佛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早已失去神采的眸子陡然亮了亮,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摸向裤兜。

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从里面取出一枚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戒指。

“让入殓师把这个给她戴上吧。”

他举高左手,戒指熠熠生辉,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顾纯禾望向他递过来的戒指,眼里露出惊讶和震撼。

这枚戒指是世界七大名钻之一,它的背后有一个故事。

它在光线的照射下,会泛起幽蓝色的光芒,而被命名为“深蓝之恋”。

一颗钻石恒久远,一生只爱一个人,一世只怀一种情。

它是18世纪英国的一位国王,送给皇后的订婚戒指。

这枚戒指设计尽管简单,却充满了深深爱意。

它不仅是国王对皇后的终身守候的承诺,更是国王一世深情的起点。

顾纯禾的喉咙干涸,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五哥,你这是……”

沈父沈母同时转头,视线交汇在他手里的钻石戒指上。

“这个太贵重了,你不能让它就这么跟着……”

顾景帆打断沈父的话,将戒指硬塞到顾纯禾的手里。

“我今天去郊区的拍卖会本就是为了她去的,只有她配得上这颗钻石。”

顾纯禾握紧掌心的戒指,看向他。

顾景帆坚定道,“帮我拿进去吧。”

语气虽然带着祈求,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纯禾点点头,“好。”

她转身推开铁质大门,径直朝里走。

沈鸢鸢已经换上了一套素白的旗袍,如墨般的发铺散开来。

衬得皮肤更加惨白,毫无血色。

顾纯禾走到床边站定,俯首盯着她看了片刻。

沈鸢鸢的面部轮廓姣好精致,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美丽。

可是此刻,她的脸色煞白,嘴唇乌青,眉宇间隐隐透着一抹死灰色。

顾纯禾慢慢俯下身去,手轻柔的拨弄着她的长发。

将那枚璀璨夺目的戒指,缓缓套进她纤细洁白的手指上。

顾纯禾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喃喃道,“往后的日子五哥不能陪着你,这枚戒指能代替他陪着你也算慰藉了吧。”

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入殓师,“李菲,你给她注射阻断药了吗?”

李菲摇头,“刚才在给沈小姐换衣服,还没来得及注射。”

说罢,没敢再耽搁,从储物柜里取出一支针管。

走到沈鸢鸢的身侧,熟练地扎破沈鸢鸢的静脉将药剂注入进去。

顾纯禾看了看表,吩咐李菲道,“现在就把沈姐姐送到隔壁吧,尽快安排假火化。”

李菲点头应允,随即推着沈鸢鸢往火化室走。

顾景帆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跟上去。

他的脚步很僵硬,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费尽全身的力气。

他听见自己沙哑哽咽的声音,“我们去送鸢鸢最后一程吧。”

沈父沈母闻言,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三人在火化室门口,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不好意思,这里面不能进,麻烦你们在门口等待。”

三人被迫停住了脚步,顾纯禾走在最后,远远的就看见顾景帆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背影孤零零的,形单影只。

顾纯禾叹了口气,快速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

“五哥,别站在这儿了,我们出去等吧。”

顾景帆猛地回头,眸中充斥着浓郁的悲伤。

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嗓子嘶哑得厉害,半晌才艰难挤出三个字。

“我不走!”

顾纯禾担忧的蹙眉,“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顾景帆垂眸望向肩膀处,上面渗出鲜红的血迹,浸湿了他黑色西装的一大块,触目惊心。

“你先出去吧。”

顾纯禾拗不过他,只能转身离开。

魔都。

顾景舟和宴琛在大部队的掩护下,带着项池冲出了Ls分部。

身后的枪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呼……”

车厢内响起一阵喘气声,顾景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后车里的宴琛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情况,确认周围暂时无异常之后,才松了口气。

从耳麦里对着顾景舟问话,“你那边怎么样?”

顾景舟垂眸凝着腹部中枪的位置,淡声道,“放心吧,我没事,阎王爷可不敢收我。”

项池静默无言,怀里抱着一个已经失去生机的女人。

乍一看她的嘴巴和眼睛,跟沈鸢鸢竟然还有几分相似。

刚才撤离的时候,她挺身为项池挡住了致命的一枪。

“她还好吗?”顾景舟哑声问道,语气有些迟疑。

项池抿着唇摇头,“她已经死了。”

强忍着悲痛抬脸看着眼前的男人,“谢谢你,带我们出来。”

顾景舟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的。

项池的心揪了揪,“她叫云曦,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的声音里有些落寞,跟刚才碰面时不羁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景舟看了眼他的表情,不愿意再刺激他,没有多问。

他靠在真皮靠垫上,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建筑和风景,吩咐司机,“先回枫苑。”

“好,”司机答应下来,调头往枫苑的方向开。

项池调整了一下坐姿,眼底的痛苦愈甚。

初见云曦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后来跟他一样,被基地培养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云曦和他是最佳的搭档,亲眼目睹他无数次残酷的屠杀。

他每次完成任务后都嫌弃自己满身污秽,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云曦却告诉她,活在黑暗里永远也不必害怕,只要睁开双眼就能看到光明。

可他不信,总说自己是魔鬼,是怪胎。

那段岁月里,他们两个互相鼓励互相扶持,一起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夜。

他们是基地里最有默契的搭档,管理者总说将来会有属于他们的荣耀。

但他们却不愿意做冷血的杀手,去杀那些和他们没有关系,甚至无辜的人。

(这里开始是剩下的2000字)

云曦就像是一束光,照耀着他黑暗阴森的心灵。

可到了他们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这一天,云曦却永远离开了。

顾景舟扭头看向他,“你不要想太多了。”

项池头埋得很低,却被顾景舟捕捉到了一抹无措。

像一滴眼泪,苦涩而浓烈。

顾景舟没有继续安慰他,扭回头看向窗外。

他曾经觉得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万物众生皆是浮云,现在却能理解项池的痛苦。

他连沈鸢鸢在手术室生死不明都接受不了,更别提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那种滋味太痛,太蚀骨锥心,他不敢再承受一遭。

顾景舟阖上眼帘,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有他和沈鸢鸢在玫瑰花园相识的场景,也有在海边一起捡贝壳漫步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肆意张扬,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与恣意,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事。

她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洒在顾景舟冰冷黑暗的世界。

他知道沈鸢鸢是喜欢他的,所以他总是故作矜贵,疏离的和她保持距离。

可是,他错了。

他早已情窦初开不自知,每每都无法拒绝沈鸢鸢的示爱,也无法抗拒她的靠近。

那时候觉得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是爱呀?

后来才发觉,原来不懂爱的是他自己。

十八岁那年发生了太多变故。

他信誓旦旦的说等到他们到了法定年龄,就为沈鸢鸢穿上黑婚纱。

还说要等她拿着瑰花奖回帝都,然而,他终究食言了。

那份美好终究抵不过摧残,终究被时间淹没不复存在。

顾景舟攥紧拳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我真混蛋啊。”

项池自顾不暇,也不知道顾景舟内心是何种的痛苦挣扎。

抽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以此来安抚他的情绪。

顾景舟沉默良久,缓慢开口,“我把自己最爱的人弄丢了。”

项池拧眉沉思片刻,试探性的问道,“那她还爱你吗?”

顾景舟轻嗤一声,自嘲道,“如果我说她还爱我,又有谁信呢?”

项池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有些同情他。

毕竟他比顾景舟要幸运许多。

至少,云曦从始至终都爱着他,甚至为他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她临死前让他一定要好好活着,替她活在光明中。

顾景舟闭上眼,“她应当是恨我的吧。”

车里的气氛骤然凝滞,压抑又悲怆。

当年他的心里对沈鸢鸢只有厌恶,起初一心只想摆脱她的纠缠。

后来沈嫋嫋死了,他满心满眼只有仇恨,想送沈鸢鸢下地狱,对她囚禁折磨。

再后来他把沈鸢鸢当成利用工具,因为只有跟她结婚才不会被爷爷夺权。

他爱而不自知,以为对沈鸢鸢的感情只是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在作祟。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爱上沈鸢鸢这个,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时,他又陷入了困顿中。

直至恢复记忆,才发觉自己错的离谱。

原来他不是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而是在不同时期反复爱上了沈鸢鸢。

玫瑰花园的小女孩他也从未忘记过,只是今天的他比昨天的他更爱沈鸢鸢。

以至于那时候,他连玫瑰花园的小女孩都放在一边了。

眼里只有从火场里,好不容易才救出来奄奄一息的沈鸢鸢。

他们从火场出来都狼狈不堪,他却依旧舍不得移开视线,生怕她随时会离自己而去。

顾景舟浑身蔓延着浓烈的自责,连带嘴唇和视线,乃至全身都跟着颤抖。

“我宁愿我十八岁那年不要醒来,她就不会因为我而遭受后来这些折磨。”

项池听得心疼,却因为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不能安慰他什么。

垂眸盯着怀里的云曦,眼眶渐红,“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错过,如果她还爱着你,你还可以拼尽全力再努力一次。”

说罢,伸出胳膊揽住顾景舟的肩膀,给他传递着力量。

顾景舟睁开眸子,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眸光变的清亮而坚毅。

项池和云曦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而他和沈鸢鸢都还活着,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再争取一次呢?

他清冷的声音里夹进了坚定,“我要回帝都找她。”

项池点头,语重心长道,“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要全力以赴,即使不成功也没有遗憾。”

“谢谢。”顾景舟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微不可察的笑。

他此刻迫切想听到沈鸢鸢的声音,告诉她,他想他了,很想很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希望他的鸢鸢,还能变回曾经那个鲜活热烈的小姑娘。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修长手指拨起了沈鸢鸢的号码,连续拨了好几次都是无法接通。

他耐着性子继续打,一遍、二遍……六遍,仍然没人接听。

顾景舟收敛唇角的笑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丝慌乱。

他又打了一遍,终于,电话通了。

“喂。”

女人的声音十分陌生,顾景舟一时之间辨认不出。

他皱了皱剑眉,“你是?”

对面的人愣怔了一秒钟,“我是一名入殓师,沈小姐已经去世了,这部手机是从她的衣服里找到的。”

顾景舟心脏猛地一震,“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似乎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李菲以为他没听清楚,平淡无温的仔细叙述了一遍。

“沈小姐在兔神山遭遇不测,凶手畏罪自杀了。”

顾景舟身形晃荡了下,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

“你别给我开这种玩笑,鸢鸢呢?你让她接电话。”

李菲的声音非常客套,“我没必要骗你,如果不信的话现在可以上网查看,这条消息已经占据各大头条了。”

顾景舟立即登陆了网页,看完消息的他脸色煞白,浑身血液瞬间逆流。

——沈氏集团千金在兔神山遇难身亡!

顾景舟飞快的退出新闻页面,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搜索关键词——沈鸢鸢。

他输入沈鸢鸢三个字时,手指不停的颤抖犹如刀尖割肉般疼。

简短的三个字,仿佛耗尽他全身力气,令他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整颗心都揪在一块儿。

搜索栏里密密麻麻,跳跃着几十条关于沈鸢鸢已经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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