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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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华风就跑到城外，跑了几趟，将厨房中的水缸装满，顺便在河中洗了个冷水澡。
他也在店铺外种了一棵柳树，他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希望自己不要忘记了时间。
女铁匠今天依旧让他炼了一块生铁，华风早将步骤要领记住，炼制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农夫来取走了锄头，华风看得出，尽管价格有点贵，但他眼中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闲来无事，女铁匠手书了一本炼器的要诀，让华风牢记其中的要领。
华风对于这种事情，依旧得心应手，几亿字的太始长文他都能过目不忘，这寥寥千字的炼器要诀，他一遍之后便了然于胸。
他这种强悍的记忆力似乎并未发生过任何的改变，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一连几天，铁匠铺都没有什么生意，直到五天之后，来了一个射场的人，他要打造一批箭头，数目不小，需要一千只。
女铁匠与之讨价还价半日，方才最后定下，以一只二十的价格成交，总价达到两万。
这笔买卖不小，而且射场的人要得很急，十日之内必须交货。
根据射场的要求，箭头需要打造成十种不同的样式，也就是每一种样式的箭头一百枚。
这些箭头样式不同，用途也不一样，或者轻巧，或者偏重，还有的呈三棱形，或者偏平，亦或尖锐。
女铁匠连夜绘制了草图，华风也炼制了大量的生铁，准备第二天开工。
第二天，铁匠铺从早到晚，一直沉浸在不绝于耳的打铁声之中，华风从旁协作，不过箭头都是由女铁匠亲手打造的，射场是个大客户，箭头的质量绝对不能有什么问题。
别看那箭头小，女铁匠但是打造得一点都不马虎，一枚枚箭头打造得异常的均匀，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这看的华风心中一阵佩服，第一天就锻造到了半夜，方才完成第一种样式的箭头，整整一百只，不多不少。
其实华风也很想亲自上阵，替老板分忧，但是现在他只有理论，实际上手根本就没有经验，难免出错。好在他一直在炼制生铁，老板倒是不用担心生铁不够，她可以全心全力地打造箭头。
一连十天，每天都很辛苦，直到一箱箱的箭头被打造出来，十箱，一箱不少。
射场的人如期而至，看了箭头的成品后，不住点头，清点完数目，支付了两万的酬劳。
华风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放在一起，一大堆，看来这里赚钱也不是太难。
晚上的时候，女铁匠洗了个澡，两人好好的吃了一顿，这十天来，他们吃饭的时候都得赶时间，现在终于闲了下来。
第二天，华风便开始炼制铁器，从最简单的刀具入手。
他牢记了理论，又反复观摩过女铁匠的手艺，打造起来，并不是很困难。
忙活了小半天，一把小匕首打造了出来，女铁匠看了看，指出了不妥之处。
华风锤炼的力道不是很均匀，这把匕首的重心都不在中央，锋刃也打造得不是很好，还需要磨制才能把锋刃弄出来。
不过这是华风独自打造的第一把铁器，打成这样，马马虎虎了。
华风看得出来，女铁匠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对于华风的诸般失误，她并不见怪，而是悉心指出，让华风下次注意。
一个月之后，华风第一次拿到了自己的工钱，由于有几天加班，他总共拿到了五十万。
华风心中欢喜不已，这是他在这个地方赚到的第一笔钱，总算是踏踏实实地走出了第一步，并且他还学了不少东西。
老板给他放了两天的假，让他可以自己到处转转。
女铁匠显然是个很少出去的人，她没事就喜欢坐在柳树下，喝茶，抽烟，发呆，只是店铺里面缺少必需品的时候，她才会出门，通常也会很快回来。
华风兜里揣着五十钱，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奔市中心。
他想买些关于数的书籍，既然知道了自己要学数，那就需要提前了解一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书店里面，人不少，满是纸张墨汁的味道。
老板给他推荐了数理初通的一件套：《数理入门》，小本本一个，笔砚一副。总价二十，不算太贵。
华风买了一件套之后，兴奋地跑回了店里，钻入了自己的房间，摸索起来。
数术同理，基本的数就是加减运算，高级的数，就是推演论证。
华风很快通读了《数理入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高级的计数采用的是九进制，虽然有点难以理解，但是九即圆满，盈则另计，多熟悉一下，也便不足为奇。九进制的计数方法，在很多高深的推演中是必须的，因为涉及到一些运理，气数的推演。
华风尝试了下《数理入门》之中的运算，毫无压力，很简单，只是小本本用得太快，毛笔写字，字体太大，那些运算很多符号数字，不到片刻，便将一个小本本写得满满的。
华风瞅着毛笔，脑袋里面突然出现了另外一种东西，也是笔，不过跟毛笔有点不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笔的形象，有意无意地在小本本上绘制出了草图。
他画出的是一只铁笔！
华风一晚上躺在床上，没合眼，脑中都在反复揣摩这种笔的构造，一想到什么要点，就爬起来，画下草图。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觉得浑浑噩噩的，念力消耗了不少，看来晚上不睡觉，真的不行。
好在他有两天的假期，今天依旧不用上工。
女铁匠早已经坐在了柳树下，不知道是在看天，还是在看树叶。
“老板，我能不能打造点东西？”华风问道。
“哦？你不出去？”女铁匠好奇。
“昨晚上突然想到一个东西，我想造出来看看。”华风笑道。
“嗯，随便用吧。”女铁匠点了点头。
华风谢过之后，将草图铺开，他要打造的东西草铁笔的主要部件，笔头。
这东西很小，很薄，但是也需要很强的硬度，这对他来说挑战不小。女铁匠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草图，不知道他要打造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像个箭头，她抱着手臂，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华风手忙脚乱。
笔头太小了，简直就是张飞绣花，极难驾驭。
华风搞了漫天大汗，方才打造个雏形出来。
而后他又花了大量的时间，将其磨制圆润，总算是完成了笔头。
他飞奔出去，砍了一些竹子，将其余的部件雕刻出来，组装完成后，一只铁笔便造好了。
“你这是暗器吗？”女铁匠问道。
“笔。”华风道。
“笔？”
“对啊，我记得有这样的笔，只是不太清晰，我先试试看能不能用。”华风飞奔上楼，取来墨和纸，试验了下，没成功，倒入竹筒的墨汁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根本不能书写。“失败了。”女铁匠笑了笑。
“没事，我再改改。”华风将铁笔重新卸掉，仔细研究了一番。
笔头的缝隙稍微有点大，舌头和笔头之间的结合也不是太紧密，他小心翼翼地改动了一番，重新试验，这次不滴墨水了，但是却也不流墨水了。
看来得寻找一个平衡点，才行。
经过一番调试，华风终于掌握了彼此之间的间隙距离，在纸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黑线。
“成了！”华风一拍手，一手一脸的墨汁，笑了起来。
“可你这纸都被划破了。”女铁匠看了看，说道。
“啊！”华风一看，小本本被锋利的笔尖划穿了好几层。
“嗯看来是笔尖太锐利了。”女铁匠道。
“嗯。”华风点头，将笔尖重新卸了下来，好好的磨制了一番，直到触觉圆润，再度试笔。
这次，总算是大功告成，纸上留下了一道圆润的笔迹，纸张也无损。
“呵，还真被你鼓捣成功了。”女铁匠不可思议地道。
“哈哈，现在用这个来算数，可以节约大量的纸张了。”华风笑道。
女铁匠点了点头，却摸着圆润的下巴，在思考什么，“我看这个还可以改进下，然后拿出去卖，应该很多人会需要。”
“咦！对啊，那不就可以赚不少钱了。”华风一拍大腿，望向老板，眼中兴奋之色，极盛。
“快去洗洗，一身的墨汁，我来帮你看看。”女铁匠道。
“好。”华风转身跑到了后院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女铁匠已经在用小锤，打造一些东西。
在他手中，一支笔，根本不需要竹子这种东西，一切构件都可以用铁器来打造完成。
下午的时候，一只铁笔打造了出来，她还加了一个可以抽取墨汁的活塞，根本不需要往里面灌墨汁了，只要拉动活塞，就可以直接将墨汁抽取进铁笔。
“来，试试！”她将笔递给华风。
华风一看，这笔小巧玲珑，虽然是铁质的，却极为的轻巧，女铁匠将构件都打得非常的薄，大小也刚刚合适，握在手里十分舒服。
“好！”华风使了使铁笔，很是好用，写出来的字又细又清晰，比毛笔好用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很是持久，书写了两页纸，还能继续写。
不过，写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又写不出字来了，墨汁还有，但是好像是墨汁里面的杂质，将笔头的缝隙堵住了，清洗一番之后，继续使用，便没有问题了。
女铁匠也皱起了眉头，这倒是个难题了。
墨汁都是用石墨条磨出来的，难免有些大块的杂质，或者墨石，很容易就把铁笔堵住。
华风也想了好久，当他看到女铁匠脸上碳灰的时候，他哈哈一笑，“有了，拿碳烟来当墨汁就行啦。”
“碳烟？这个？”女铁匠用手指摸了一点沾在墙壁上的黑灰。
“对啊。反正我们打铁的时候，都要烧炭，把碳烟收集起来，就行了。”华风道。
“嗯，这个倒是可以。”女铁匠点了点头。
碳烟基本上是气体尘埃，可以说细得不能再细了，用来做墨汁，正好，便不必担心堵塞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