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酒中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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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梦是有求于人，但内心里，却觉得是赤蛇欺骗了她，应该还她一个人情。
“我的确知道高海凡的目的，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一个老男人，要求一个年轻女生陪你喝酒吗？”卓梦语气讥讽。
赤蛇呵的笑了，“我欣赏你的脾气，和我年轻时候特别像，特别……像我的女儿。”
“你结过婚？”
“我一把年纪了，凭什么是单身到老？连楼玉的父亲都能退隐结婚生子，我为什么做不到？”赤蛇再度把酒杯送到卓梦面前。
杯子其实不大，是那种古时候的小酒杯，桂花酒也不烈，是女生都能喝的自酿酒，这家酒馆本就不是喝大酒的地方，每桌买的酒都是限量的，主打的就是小酌怡情的微醺。
卓梦拿起酒杯，喝了第二口，这次她稍微品味了一下，那股淡淡的花香夹杂的一丝微辣，入喉之后，让人获得了一种美妙的情绪。
她焦虑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忘在脑后。
“我很早就结婚了，在生病之前，我很威风，二十多岁就养出了蛇王，是养蛇人中的天才，我想结婚，当然很容易，我女儿还在的话，现在恐怕有四十多岁了，是个中年阿姨了。”
“你女儿死了？”
“在我女儿十岁的时候，我的妻子和女儿都死了，死在了一场车祸里，就这么简单，我的人生，没剩下什么了，我只想喝这一口酒，吃这一口卤菜。”
“你们五鬼做的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赤蛇点点头，“高海凡缺人手，再召集手下，也在雇佣我们成为他的同伙。”
说到了正题，卓梦立刻追问道：“他到底想干嘛？”
“你知道明湖市以前是什么地方吗？”
“多久以前……”
“一千年之前。”
“什么？”
“千年之前，明湖市还不存在，但这里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地震，传说地面震出了一个窟窿，在窟窿中出现了一座从未见过的古建筑。”
“是……古墓吗？”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有人说，那就是书中记载的酆都鬼城，那一次地震，让鬼城现世，百鬼聚集，无数玄术师也前往了此地。”
“为什么？”
赤蛇眯眼笑了，“如果真是传说中的宝地出现，你说有没有宝物。”
“大家是来争夺宝物的？”
“人在争夺，百鬼也在争夺，可以说是一场人鬼不分的大混战，先祖们修炼玄术，为的是长生，而这些传说中的宝物，一定与长生有关，否则百鬼为什么来争夺？他们早就没有了意识，纯粹靠本能来抢夺。”
“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赤蛇冷声道：“你以为，这只是传说吗？这是真的会发生的事，鬼城千年现世一次，你很幸运，这一次现世，近在眼前了，如今明湖市的地气已经乱了，这就是预兆。”
卓梦听到不可思议，以为是一个喝了酒的老男人，在讲一些无聊的酒话，那些人就喜欢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没想到赤蛇的态度非常认真。
“想喝酒吗？”
赤蛇倒了酒，卓梦没有犹豫，一口喝了下去，她思绪有些乱，“你是说……鬼城会在这里现世？高海凡在准备这件事？”
“没错，各方势力的人，都在做准备，打算聚集到这里，高海凡那小子野心很大，他不仅想分一杯羹，他想组织起自己的势力，赶走其他势力。”
卓梦倒吸一口凉气，事情有点大了，大得超出理解，“你们真的相信这种传说？”
“你在成为养蛇人之前，你会相信你有此奇遇？”
“我……”
赤蛇自斟自饮，开始品尝他最爱吃的卤菜，“话就说到这里，我劝你们不要去和高海凡作对了，这小子的心思不在你们这里，他野心太大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
赤蛇摇摇头，“你愿意拜我为师吗，如果愿意，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我才不愿意，养蛇人又不是什么好人。”
“好与坏，不是身份决定的，是行为决定的，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只因为你有一条蛇，就要被人叫坏人吗？”
“这些道理不用你告诉我。”
“可我能教你如何控制，你想让手指甲永远是绿色的吗？如果你控制不住，下一次失控的，就是你的头发，你的眼睛，以后你该怎么见人？”
卓梦以为赤蛇是在吓唬她，可转念一想，她偶尔也会有眼睛突然变成蛇眼的情况，她自己还没察觉。
这样下去，她连基本的生活都要失控了。
而解决这个麻烦的人，目前只有赤蛇。
“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为徒。”
“没什么目的，我刚好看中了你的奇遇，我自己年纪也大了，不想一身本事带进棺材里，总该留个传人。”
换做曾经，赤蛇是绝对不想收徒弟的，他自己就是个天赋极高的人，一般人看不上，大部分玄术师在他眼里，全是庸才，没资格成为他的徒弟。
可人慢慢老了，想法也变了，怕死，怕留有遗憾，甚至怕味觉失灵，吃不到好东西。
赤蛇开始放下高傲，怕自己的本事，突然就失传了。
一年多之前，他就开始物色徒弟人选了，只是一时间都没看得上，卓梦的出现，一下子就引起了赤蛇的注意，因为他发现这女孩的出手，明显是自行领悟的，术法没有逻辑，也不够系统，却能够和五鬼的斗法中不落下风。
卓梦的天赋，他没看出来，但奇遇的经历，让卓梦成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养蛇人。
赤蛇倒了一杯酒，送到卓梦面前，“喝下这一杯，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不会叫你师父。”
“无所谓了，我一把年纪，还会在乎这点称呼？”
“你被高海凡雇佣了，如果你和我们成了敌人，我会毫不留情的跟你撕破脸。”
“没问题，真打起来，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们之间的联系，是保密的，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好好好，我都答应了。”
卓梦本来还想继续提要求，被赤蛇一挥手全答应了，她便拿起酒杯，犹豫了一秒钟，便仰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