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失的古董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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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尘的话刚说完，整个直播间炸开锅了。
“玩这么大！主播开始胡言乱语了？”
“为了整活，当主播的人，真是什么段子都敢演。”
“得了，这又是一个托，你背后的经纪公司，剧本写的不错。”
此时直播间里已经有了五十多人，弹幕热度却非常高，不断的吸引更多人来看，罗尘无视着弹幕，死死盯着视频里的人。
他看清了雨衣的长相，面黄枯瘦，不修边幅，而且有着很重的黑眼圈。
“你是不是失眠很久了。”
雨衣没有回答。
“你杀父之后，心有愧疚，梦里经常梦见他，让你惶恐不安，所以你不敢睡觉，心里有鬼的人，才面有黑气。”
雨衣愣住了，脸色发青，眼神开始躲闪，让直播间的人产生了怀疑。
“什么情况？剧本演的这么真实吗？”
“不像演的。”
罗尘接着说道：“我劝你自首吧，有些事藏在心里，只会折磨自己一辈子，你是想下半生都活在黑暗角落，还是出去看看阳光。”
雨衣突然瞪起眼睛，“你根本不知道照顾一个痴呆老人，到底有多痛苦！”
“你给他解脱了，为什么不让自己解脱？”
嘟！
视频突然中断了。
戛然而止，却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悬念，让直播间顿时热闹起来。
“不会是真的吧？”
“刑啊，直播抓个杀人犯？主播你的剧本胆子真大。”
“哎，我爷爷就是老年痴呆，照顾老年痴呆是挺痛苦的。”
一时间各说各话，弹幕刷屏，罗尘看到关注人数超过了两百，心情跟着放松下来，很多人送了一些免费的小礼物，增加了热度。
他点的外卖刚好到了，开门去拿了炒面，回到电脑前，正准备吃饭，看到有人送了一份牛排礼物，价值一百。
弹幕有人嘲讽，又有傻子送钱，也有人催着快点连线，等着看新剧本。
罗尘倒是无所谓，开播第一天，有钱赚就好。
他接通了小蓓的视频，人如其名，对方是个女生，一头乌黑长发，穿着卡通睡衣，像个大学生，不过……这姑娘睡衣真大！
罗尘吃了一口炒面，“美女是想算姻缘？”
“不是，我想让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罗尘乐了，按理说大多数人更想算姻缘和财运，今天接的两单居然都是怪事，他问道：“寻人寻物我也在行的，想找什么尽管说。”
女生似乎有所准备，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古朴的花瓶，“这是我奶奶的古董，一直在她手里保存着，她生前拿去鉴定过，至少价值三百万。”
刚说完，弹幕就沸腾了，普通人谁没幻想过自己家里有个传家宝，做一夜暴富的梦。
“你说三百就三百？”
“三百万古董花瓶？你奶奶是不是被卖假古董的给骗了。”
“是啊，现在卖假古董骗老年人的套路特别多。”
小蓓没有理会弹幕上的话，继续说道：“花瓶是真的，鉴定的时候，专家说可以给奶奶介绍富商去收购，但奶奶没有卖掉，她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家里有三个儿子，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让我爸和两个叔叔一起给她养老，等她去世之后，会把花瓶卖掉，把钱平均分给子女。”
罗尘说道：“现在你奶奶去世了，但花瓶不见了？”
“嗯，这些年，我爸爸和叔叔们轮流照顾奶奶，最后一个照顾奶奶的人是二叔，我们怀疑是他趁奶奶老糊涂，骗走了花瓶，你能帮我找到花瓶吗。”
“请问，你有奶奶的照片吗。”
小蓓点点头，很快拿出了一张全家福，她说是奶奶去世前的生日留下的，家族三代人的合影。
罗尘很快看到了所有人的面相，老人以及三个儿子，奶奶慈祥且有书卷气，是个有文化的老人，他又看了一眼花瓶的照片，突然笑了一下。
“你知道花瓶在哪？是不是我二叔偷走了，被他偷偷卖掉了？”
罗尘没有正面回答，“你奶奶是当老师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奶奶当了一辈子的高中老师，教历史的。”
“你爸爸三兄弟是做小生意的。”
视频里的小蓓愣愣的睁大眼睛，全都被罗尘猜中了。
“读书养心，经商乱心，奶奶和儿子的心，已经不在一处了，你这张全家福里，奶奶和三个儿子貌合神离，亲情淡薄，连你也受了你爸爸的影响，只关心花瓶的下落。”
小蓓沉默了，“我只是让你帮我找到花瓶，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人。”
罗尘笑道：“不用我来教你做人，你奶奶已经给你们上了最后一课，花瓶被她打碎了。”
“什么！”
小蓓和弹幕里的人同时震惊了。
算命有一套话术技巧，那便是不要第一时间回答对方想知道的事情，就像写文章时欲扬先抑一样，先吊足胃口，再揭晓答案。
很显然，罗尘从师父那学会了这一套，直播间的热度被他一步步炒了起来。
“老太太故意打碎花瓶，不给儿子们留？这招好啊，你爸爸肯定不孝顺。”
“主播的剧本确实有点意思，可以当睡前故事听。”
“演员找的也不错，小蓓真可爱。”
弹幕上七嘴八舌，只有小蓓一脸震惊，“你胡说，怎么可能打碎了，奶奶身边一直有人照顾，如果她偷偷打碎……”
话说一半，小蓓尴尬的闭嘴了。
罗尘反讽道：“是啊，一直有人照顾，也一直有人监视，你们到底是照顾老人，还是窥视她的古董？你觉得你奶奶会不清楚吗？”
“我……”
“奶奶老了，想在晚年和三个儿子那里获得一些亲情，可惜人心皆贪，做生意的人更贪，你父亲三兄弟只顾着花瓶，对老人的照顾马马虎虎，让你奶奶寒了心。”
弹幕跟着调侃道：“对呀，说不定心里还盼着老人早点走，能早点分钱。”
小蓓忍不住了，“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你说奶奶打碎了花瓶，证据呢。”
“花瓶就在你奶奶的床底下。”
“不可能，奶奶去世之后，她的屋子早就被找遍了。”
“你把床掀开看看。”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在奶奶家里。”
说完，小蓓后退了一步，身后果然是一间老旧的卧室，那些节俭的装饰，明显是老人住的房间，她并没有挂断视频，老旧的木床并不重，在众目睽睽之下，小蓓把木床撑开了一角，立刻拿椅子垫在下面，床变成了倾斜状态。
然后，弹幕立刻有人说道：“快看！床下面粘了什么东西。”
在不起眼的木床背面，一片片的花瓶碎片粘连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