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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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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迈巴赫像一只冲出牢笼的猛兽,肆无忌惮的在街道飞驰。

从车窗外望去,城市夜景在眼前迅速撕裂成模糊的光影,江对岸的那座高耸入云的摩天轮也隐没了灯火辉煌。

傅零珩抿着发白的薄唇,双手握紧方向盘,侧脸线条极其冷冽,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将眸中的情绪掩盖住,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沉静如斯。

车厢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连续过了三个绿灯,车子仍然以一种疯狂的姿态朝前疾驶着,仿佛要把某种不快的怨气全部都释放出来!

“傅零珩,靠边停一下,我想吐。”

黎斐出声打破沉默,她的声音很轻微,但听得出来十分难受,就像生病后的呓语。

男人眉心一蹙,立刻找了一个没人的路段,踩下刹车将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黎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垃圾桶旁干呕起来。

晚上吃的东西早已经全部消化殆尽,此时此刻胃里空荡荡的,除了在会所喝下去的酒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单膝跪地,伸出手替她扎起垂落的头发,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温和:“好些了吗?”

黎斐抬起泛红的眼睛,目光涣散迷离的望着他,点了点头,“你哪儿来的发圈?”

“喝了多少?”

他没回答她的话,弯腰把她抱回车里,拧开一瓶水递给她,语气很淡,却透露出明显的关怀。

黎斐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喝完,才缓缓启口回答:“差不多有两杯的鸡尾酒。”

司侃侃告诉她那种鸡尾酒比较好入口,而且度数不高,她自己喝的时候也感觉跟饮料没什么区别,哪里知道出了会所吹了冷风,后劲上来的这么大。

竟让她头晕目眩、腿软无力。

再加上傅零珩把车开的这么快,她胃里的灼烧感更甚,酸水都被逼出来了。

他没再说话,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距离老宅的路程还很长,车子行驶平稳,黎斐渐渐睡着了,脑袋抵着玻璃窗,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像个孩子般蜷缩着身体睡得香甜。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女人恬静的睡颜,内心深处那股无法消磨的烦闷反而愈演愈烈。

她大抵是真的对他失望透了。

不然.....怎么会跑到夜总会去点男模消遣。

呵。

老爷子说的是对的,他就是被猪油糊住了眼睛,轻易就相信了一个毫无相干的人随口编造的谎言,以为她跟家人的关系很好,没曾想却成了那个递刀子伤她最深的人。

他都做了些什么让她伤心难过,却还要假装无谓隐忍的混账事。

终于,迈巴赫稳稳停进傅家老宅前院,傅零珩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出门,把黎斐一路抱上楼。

房间内,空调暖气打得很足,床头还留了一盏暖色台灯,床单被套都是她喜欢的浅色系风格,就连化妆桌和梳妆椅等小物件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黎斐睁开眼打量了一圈屋内的家具摆放位置,跟主卧的格局布置不同,略微诧异的开口询问:“这房间是?”

他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弯腰蹲下身替她脱鞋的时候,不经意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额头伸出细密的汗珠,抿着苍白的薄唇,没有叫她察觉半分。

“房间是爷爷下午吩咐佣人帮你布置的,喝了酒就别泡澡了,早点睡觉。”

他低声说完,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边,身后就传来她慵懒软糯的声音:“傅零珩——”

傅零珩脚步停住,回头凝视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嗓音疲惫沙哑:“怎么了?”

“爷爷白天拿拐杖打你,你.....没事吧?”

她回忆起上午透过门缝看到老爷子在打他,他背对着她半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实在令人胆颤。

“嗯.....”

他淡应了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没事。”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垂下睫毛轻声说:“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什么?”

听到这话,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脱衣服。”

黎斐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缓,听不出任何起伏,但脸颊上却悄然染红,像抹胭脂般艳丽动人。

“两杯鸡尾酒就给你壮胆了?敢直接让我脱衣服?”

傅零珩站着未动,挑了挑浓黑如墨的剑眉,嘴角隐隐噙着淡笑,“你确定要我脱?”

黎斐咬住唇,羞赧的点了点头,“嗯,你快点,我困了......”

说完之后,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她明明是注意到他转身走的那两步有点不对劲,脚步比她这个喝了酒的人都还要虚浮。

以他的身体素质,要是没事能跪地上半天没动静,总不能是因为死要面子为了避免被她正面撞见他狼狈的样子,所以跪着不起来吧?

思索至此,黎斐蓦地坐直了身体,清亮的眸光闪烁了下,“傅零珩,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傅零珩神色自若地看着她,“没骗你,就破了点皮,什么事也没有。”

“那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我哪儿奇怪?”

她忽的凑近他身边嗅了嗅,“有香水味,还有......”

傅零珩眉梢微挑,“还有什么?”

“有点像血腥味.....”

黎斐不太确定,那个味道不明显,也许是她闻错了吧。

“血腥味?”他故作疑惑,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是真喝多了,我又没杀人,身上哪里有血腥味?”

说完之后,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回到主卧,门刚被甩上,他便支撑不住整个人虚脱扶着墙壁,额角的岑岑细汗顺着脸颊滑下,才换药的伤口估计已经崩开,鲜血浸染了衣衫。

“嘶——”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眉梢紧紧皱起,低声爆了句粗口。

他靠着墙壁站了会儿,才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根烟含在嘴里,指尖夹着烟往阳台去。

他的脸隐匿在微弱的月光里,晦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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