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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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风凉话响起：“哎哟，大嫂之前还说我，年纪轻，照顾不好二公子，原来是这样照顾的呀。”

沈氏发出一道啧啧的声音，讽刺意味十足。

想她刚进府时，不是没想过讨好苏景言，毕竟，这是二房的嫡长子。

老夫人虽是她姑母，但她想在二房站稳脚跟，最重要的还是得赢得二老爷的欢心才行，

然而，她还没开始动作呢，就被顾氏像防贼一样防着，弄得她好像多恶毒似的。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那时候，沈氏是真委屈得不行，偏偏府里还传出，说她心思不纯，要谋害苏景言的话，还说后娘没一个是好的。

现在再一想，谁还能不明白，是谁在里面搞鬼！

顾氏冷冷开口，“二弟妹慎言！”

“慎言什么慎言，你把我们耍着当猴玩儿，还不许我抱怨两声？”沈氏说着也来气了。

她冲着老夫人道：“姑母，您得给我做主，之前府里的人，都说我对二公子不好，说我这个做后娘的要害他，我就奇了怪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一句重话，我怎么就不好了？”

“我一嫁进来，她就把二公子挪去她旁边，知道的，当她关心二公子，不知道的，还当我多恶毒呢，她这不是明晃晃的挑拨我和二公子的关系吗？！！”

不错，沈氏现在想明白了，顾氏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挑拨她和苏景言的关系。

要不是顾氏横插一脚，她和苏景言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咸不淡。

还别说，沈氏的分析，听着竟有些道理。

众人没忍住顺着沈氏思绪，回忆起顾氏往日的点点滴滴，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了。

老夫人抬手揉额头，叹息道：“行了，其他的事，都先放一边，先把眼下的事处理好再说。”

苏明远气势一泄，跌坐回椅上，闭眼道：“我要大嫂亲口说，她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害过景言！”

苏景言整个人恍恍惚惚，他没忍住抬头去看顾氏，她往日温柔关切的面容，突然变得极其陌生，让他一度分不清，她对他的关心，到底有几分真，还是说，其实全都是假的！

“二弟，我的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我一个人在操持，有时过于严厉，不免让下面的奴婢记恨，挑唆着主子和她们一道闹事。”

东窗事发，顾氏便猜到，今日不会轻易揭过，但想让她就这么承认，那也是不可能的。

听见顾氏这话，苏玉昭还没怎样呢，翠湖先一步急了。

她砰砰砰三声，磕了三个响头，急声道：“老夫人，大老爷，二老爷，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有证据！”

这话一出，原本沉滞的气氛，在短暂的骚动后，越发的凝滞沉重。

“你说，你有证据？”苏明嵘抬起眼睛，绣着云雁纹的官服，给人说不出的威严和冷硬。

迎上对面深沉的眸光，翠湖后背一凉，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退缩。

好在最后，理智战胜恐惧，她咬咬牙，坚定道：“是！奴婢有证据！”

接着，她就说起来，“这些年下来，大夫人给过奴婢不少赏赐，小的像是金银锞子，大的有金簪金镯，虽然都是没有印记的，但是有两回，赏给奴婢的金银锞子，是直接用绣帕包着的，那绣帕，是蜀锦的。”

虽然是旧的，但蜀锦是贡品，可以说是“王侯专享”，民间流通的，则在极少数。

翠湖继续道：“大夫人治家严谨，一应物件用度，俱造册登记，只要查一查，大夫人有没有少两条蜀锦的绣帕，一切就都能清楚了。”

顾氏眸光微紧，她自然是想不起，赏给翠湖的东西，是用什么包着的。

但自她掌控林氏的嫁妆后，借由林家的路子，得到不少极品锦缎，对蜀锦，也就失了往日的珍惜，有没有随手赏人，她是真的想不起来。

顾氏皱眉辩解道：“蜀锦的绣帕，我不是没有，但老爷数次调任，咱们也几次搬家，途中也不是没有丢东西的时候。”

“老大媳妇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老夫人缓缓开口，目光扫过翠湖，“万一是你意外拾得，现在又来嫁祸他人，谁又能说得清呢。”

翠湖急道：“老夫人明鉴，奴婢敢发誓，若奴婢有说一句谎话，那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发誓是发誓，证据是证据。”苏明嵘肃声说道。

“我......”翠湖有些无措，抬眼去看二姑娘。

苏玉昭淡淡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是我亲眼看到王嬷嬷，给翠湖送来这药粉的！”

翠湖连忙附和：“对！那些赏赐，也都是王嬷嬷给奴婢的，对了！”

她似是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亮起，“得过赏赐的，不止奴婢一人，还有吉官他们，如果不是大夫人给我们的赏，我们哪来这大把的金银？”

只要能搜出金银来，必然得是有主子赏的。

谁赏没赏，难道还能不清楚吗？

沈氏凉凉道：“不如让人去搜一搜，毕竟大嫂谨慎惯了，没留下证据也是正常的。”

要真搜出金银来，又全是栖迟院的奴婢，要说里面没鬼，谁敢信？

苏玉昭扫了沈氏一眼，隐隐有些的意外，但因不影响大局，她也就没在意，继续往下说：“既如此，老夫人您看，是派谁去搜？”

说着，她顿了一下，冲门外吩咐道：“为免有人通风报信，从现在开始，不许人随意进出。”

门外有人回应，紧接着，能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应该是守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