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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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家的，我们当初可是当着村长的面分了家的，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水奶奶心里憋起一股怒火，她怎么不知道这母女俩这么会演戏呢，抄起旁边的扫帚准备打过去。
这婆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见到好处就想贴上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旁边的婶子见状连忙阻止。
“水婶子，你这又何必呢，都是一家人。”
“对啊，娘，大哥死了，你就剩云礼一个亲生儿子了，你这样对我们，可别怪我们日后不给你们养老！”水二婶一骨碌爬起来大喊道，仿佛抓住了水奶奶的软肋。
“二婶，你说以后不给爷奶养老？说的好像现在就给他们养老了似的，你家有每个月给养老钱他们吗？现在就已经不管了，只会怂恿有志他们过来要吃要喝的。”
众人本来觉得水二婶说的有几分道理，如今知道是这般模样，都一边倒到水子颜这边了。
“水老二家的，你们现在就不养了，等二老干不了活了，还怎么盼望你们养老送终呀！”
“就是，说这话都不怕闪了舌头。”
“自家亲闺女都不想养了，还养二老，说出来还有人信？”
水玲玲一听，一脸委屈样看着水二婶，这会是真的哭了，娘真的不想养她了吗？
难怪刚才二话不说就把正在睡午觉的她拽起来，收拾行李说搬去奶那边住。
“你们别胡说八道，他们二老每个月都有三十五元抚恤金，日子过得比我家还好呢，凭什么还要我们给钱！”
“当时分家，那抚恤金就应该分一半给我们的。”水二婶终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对。”一听到要分抚恤金，水二叔从人群中窜了出来，“爹娘，那抚恤金我们也有份，之前的就算了，从今天开始，以后那抚恤金要分一半给我们，不然，就要三丫和有志跟你们住。”
众人听了，都大喊这两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脸皮厚的很。
但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挑拨。
“对呀，水老爷子，两个都是儿子，怎能厚彼薄此呢。”
说话的正是在村里无所事事的二流子。
“哟，二狗，今天说活咋这么文绉绉的，还会用成语了。”
“去去去……”
水子颜本不想理他，谁知不知哪里飞了一块木头过来，正好砸在了二流子头上，一个红包肉眼可见的冒了起来。
“谁？谁他妈的敢砸我？！”
“我砸的！怎么啦，叫你多嘴，你有钱你倒是给他呀，别在这叽叽歪歪，没事干就去别的村逛逛。”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爆发了一阵笑声。
王卫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了二流子跟前。
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王卫群，二流子息了声，留了句“我没钱”就灰溜溜跑了。
又是惹了众人一顿笑。
水二叔跟水二婶见众人的舆论走偏了，两人往地上一坐，“今天不做出个决定我们就不走了。”
“你不走赖在这干啥，当门神吗！”大队长匆匆赶来就看到这一幕，疾声呵斥道。
原来是陆煊见到水二婶来闹事，连忙去找的大队长，跟大队长说明了缘由俩人就赶过来了。
见大队长来了，两人收敛了起来，水二婶撞了一下水二叔的手肘，示意他跟大队长说。
水二叔正闹得上头，今天不从老两口手里扣点好处是不肯罢休的了。
“大队长，你来了正好，你来帮我们评评理，老头老太太宁愿收留一个陌生人包吃包住，自家孙子孙女却往外赶，哪有这样的道理，今天要么三丫和有志搬过来住，要么抚恤金给我们一半！不然以后别想让我给他们养老！”
“好，那就让三丫跟有志住进去吧。”大队长发话了。
“你俩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孩子们的东西，还有记得带十块钱来。”
“带十块钱？”水二叔刚一喜，准备回去收拾，但一听到要带钱，瞬间不干了。
“当然得带十块钱，陆知青在这住每个月五块钱还包吃，你两个孩子，不得十块钱呀！”
这话一出，众人都羡慕了，住一个月就有五块钱，包个吃也没啥，自家吃啥就跟着吃啥呗，
这事要早知道，他们也愿意呀。
“这怎么还要钱呀？”水二叔也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只听到他们说包吃包住，没听说要交房租呀。
“怎么？都分家了，你还想让老两口给你白养孩子？想屁吃呢！”
“还想分抚恤金？这是烈士家属，人家爹娘孩子都还在呢，哪里轮的上你来分！要是被人举报到了上级领导那，欺负烈士家属，捉你去蹲篱笆子都是轻的，怎么也得给你吃粒花生米！”
大队长现在看见这两人就烦，真是贪婪成性了，大中午的不让人好好休息，净是搞事情！
水二叔和水二婶被大队长这话吓得直哆嗦，他们还想好好活着呢，可不想蹲篱笆子，更不想吃花生米。
“误会，都是误会，爹娘，我们不知道这知青住这是交房租的。”
“对呀，娘，三丫不过来住了，我想了一下回去挤挤还是可以的。”
“对，抚恤金我们也不要了，就当给你老两口养老。”
“养老？二叔，这抚恤金本就是我爸用命换来的，是上级领导见我们见我们姐弟三人年纪小可怜为我们争取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不要了，当给爷奶养老，就算是养老那也是我爸养的，关你什么事？”
水子颜在后面看着忍了这两泼皮好久了，要不是奶不让她出面，怕影响她姑娘的形象，她早抢过奶的扫帚轰他们出去了。
水二叔被水子颜问的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水子颜，仿佛要吃了水子颜。
“二叔二婶，爷奶今年都有七十多岁了，一直以来都是用我爸的抚恤金生活，可没见你们给过一分钱孝敬爷奶呢，平常人家的分了家，小儿子没有跟在身边，每个月都有给钱给粮的为老两口养老，你们这个月开始打算给了吗？”
没想到这水子颜平时文文静静的，这说起话来逻辑清晰，反将了她二叔一军，水二叔这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眼尖的婶子更是觉得这样的水姑娘不会被人欺负，能管得住家，从她对老两口来看人又孝顺，真是越看越喜欢。
“我……我……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决定给多少。”水二叔说着就想跑，水二婶见状也跟了上去。
但没走几步就被王卫群几个小伙子拦住了。
“你们想干嘛？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外人管不了。”
“我们是管不了，但是儿子不给父母养老是违法的，我们可以去举报你。”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陆煊突然间开口了。
“我这又没说不养，你可别血口喷人。”水二叔气的跳脚。
“那就今天定下来，最好就今天把这个月的交了。”大队长再次发话了，今天不搞定他，后面还有的闹。
“就按最低标准吧，我也不要多了，一个月两块钱，五斤粮。”水老爷子抽了口旱烟，随后用烟管敲了敲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