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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花魁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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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声传出。

刚刚还在跟众人有说有笑的长孙川,神情已然凝固。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愣愣的朝着远处的文渊阁望去。

看上去,是想要寻找一番,这诗词究竟是出于何人之口。

只是,这里距离那文渊阁还有一段距离。

单是这传诗声,都还需要保持极度的安静方能听见。

想要在那茫茫人群之中找到作诗者,自然就更不现实了。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刚刚那传诗客的声音,还不断在长孙川的脑海之中回荡。

仅仅听了一遍,便已然震惊的她,再次回味了一番这般诗句后,整个人的心中,再也无法平静!

绝!

太绝了啊!

长孙川也算是饱读诗书的。

可是,无论是大尧那些文人墨客们的名篇,还是古籍里形形色色的记载!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句,把人可以写的如此美的不可方物的诗句!

这句诗词,仿佛就如同惊雷一般,一朝入脑海,便足以直击灵魂!

尽管,长孙川还没有听完这首诗的全貌。

可他心中已然确定:

这首诗!

就凭借刚刚这一句,就已然足以成为传世之作!

日后,只要提起写给花魁们的诗作,必然会有这一首!

这一刻,长孙川的心中,俨然已经有了某些推论。

试问这等诗作,全天下又有几人能写得出来?

莫非,是小王爷出手了?!

很快,元无忌等人便发现了长孙川的异样,连连问道:

“长孙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刚刚传来的诗词,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几人没有听清楚,刚刚传来的诗句究竟为何。

见了长孙川这般神往的模样,难免疑惑。

长孙川没有回复几人这个问题,只是深深地呼了口气,继而沉了沉声,真就如同那传诗客一般,挺直了腰板。

见长孙川这副认真的样子,王案游等人当即打趣了起来。

“哈哈哈,你还别说,长孙师妹这个样子,还真有点那传诗客的味了。”

“长孙师妹,你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天生的传诗客啊。还从什么商啊,去传诗吧。”

随着几句玩笑话,这楼船之上的气氛轻松了少许,倒也缓解了几分几人心中的焦虑。

几人正嘻嘻哈哈的说着。

那长孙川终于做足了准备,开口了!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

!!!

此话一出!

原本还嬉闹的楼船之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香山七子等人,纷纷一脸疑惑的望了过来。

哪怕是对几人的活动完全不感兴趣的灵师师和孟子衿,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长孙川张望而去。

几人纷纷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盯着那长孙川,一副神往的样子,彻底沉浸在了这句如此华美的诗句之中。

在场之人都饱读诗书,听了这等惊世之作,难免为之陶醉,为之兴奋。

“长孙师妹,这是,刚刚那诗会之上,传来的诗句?”

良久。

那元无忌才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面色潮红,一副激动的样子,问道。

长孙川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远处传来的诗句。

也不知什么情况,在这句诗作后,那传诗之声都停顿了好大会。

足足半盏茶的功夫,那传诗之声才再度传来。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闻之。

长孙川清了清嗓子,一一将其复述。

此时此刻,楼船之上再无声音。

眼前,仿佛已然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美若落凡之仙!

众人纷纷陶醉于这等诗作之中,静静的等待着长孙川的传诗之声。

宫雪的楼船之上。

原本那不怎么把这次传诗当回事,一脸应付之色的小厮,如今早就收回了刚刚的轻视。

此时的他腰板挺得比那青松还直,面色严肃,郑重里又带着几分目睹了传世之作诞生的激动。

他这等表现,还是之前见过些大世面的。

下面那些配合的兄弟,也都是行家。

尽管如此,刚刚,自己传出那第一句时,很多兄弟听后,还是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致使这句传诗足足耽搁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

若是换成一些没有经验的传诗客,这会还不知道会被震惊成什么样子。

小厮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盯着那正一笔一画书写下句诗的萧宁,面露期待。

很快。

下句诗词,在那白纸之呈现。

他尽可能的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着,将其念出: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好!

好!

那小厮读完这句,心中不由得连着叫了好几个好字!

他目光直直的打量着萧宁,如今脸上就只剩下了钦佩之色。

这竟然是那昌南王写出来的赋?!

谁能想到,这会是昌南王的大作啊?

船舱内。

那柳红、晴姐等三人,此刻都纷纷探出了头。

她们面色惊愕的盯着那传诗小厮,见其念得,的确是萧宁所做的诗后,几人再也坐不住了。

“晴姐,你看,这真是那昌南王做的诗啊,咱们没有听错!”

柳红指着那边的萧宁,满面震撼。

“可是,这,这,这怎么可能啊?”

晴姐的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们可没有给他这么一首诗啊?而且,之前,我也没有听过这首诗。难不成,这是他自己写的?!”

这个问题一出,三人彻底沉默了。

这首诗又不是她们给的。

之前,他们也没有听过这般佳作!

至于说这是买来的?

三人多少也是懂些诗词歌赋的。

这首诗是个什么含金量,她们心中很是清楚。

就眼前这篇赋,毫不夸张的说,其仅仅凭借着刚刚那两句,就足以名留千古了啊!

一篇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赋,根本就不会有人拿出来卖啊?

这所有人的可能都去掉,唯一剩下的,不就是:

这首诗就是萧宁自己写的么?

只是!

如此答案摆在眼前,她们三人却根本不敢相信!

如此佳作,竟然是昌南王写出来的?

中台之上。

宫雪只觉得大脑一阵恍惚,之前萧宁与自己对话的字字句句,再度从脑海之中炸响:

【刚刚那李七柒不是说了,我若是真有本事,就另起炉灶,从她的手中将那花魁之位夺过来。今夜,咱们就做给她看!】

【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若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凭小女子这宫家人的身份,就根本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没有尝试,姑娘又何必现在就急于下定论呢?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你的实力足够!】

当初!

第一次听到此人的这般言论时,自己心中还觉得,这个男人多少有些过于自信,有些太过于看不清局势了。

如今再看。

宫雪心中才已然明白:

究竟什么叫做,艺高人胆大!

此时此刻,宫雪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刚刚,在萧宁的救场下,自己的古琴演奏,已然是一片叫座之声。

如今,再加上萧宁这首如此精妙绝伦的赋!

难不成!

今夜的花魁之位,还真就要?!

一直以来,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难道真的就要实现了?!

李七柒的楼船之上。

原本还因为萧宁没有用自己给的诗词,而感到担忧的李七柒。

如今听着那传诗客传来的诗词,整个人不由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的一切,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她嘴唇半张,却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直到!

那诗词已然传响了许久,一句又一句的佳句,如同这文渊湖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涌来。

她才终于是醒了醒神,茫然问道:

“小琴,我,我没有听错吧!这,这是昌南王写的赋?”

“小姐,没有听错……”

小琴呢。

这会,她正托着下巴,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犹疑之色。

“只是,姐姐,若是这么下去的话,这宫雪姐姐怕是会对咱们造成威胁啊!”

虽然在小琴心里,教坊司的人都是一家人。

可那是建立在别人不会影响李七柒夺魁的情况下。

如果真涉及到了李七柒的夺魁之路,自然是李七柒才是自己的一家人。

但眼下的状况,很显然,就目前这些看客们的表现来说:

李七柒夺魁这件事,这件事还真就有些说不准了……

是啊。

李七柒盯着那远处楼船之上的萧宁,心中暗自感叹道。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自己因为诗词,深深为其担忧的那个男人,非但不需要自己担心!

反而要夺魁了!

一时之间,李七柒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复杂。

一方面。

对于这个昌南王,她真的多少是有些爱慕之心的。

可是,另一方面,对于这梅花花魁之位,她又不得不去争取!

哎。

算了。

听天由命吧。

事情已然是这般了,自己最终若是失败了,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啊。

想到这。

李七柒猛地又想到了,当初自己说出让那昌南王另起炉灶,去重新找一人扶持其登上花魁之位时!

那个男人的目光。

此刻,再细细的回忆一下这个男人的目光。

当时,他眼中带着的,分明是无尽的笃定啊!

昌南王!

萧宁!

谁能想到,这个一直以来,在自己心里都被冠之纨绔的男人。

不但是个真君子,有担当,有魄力,有着如此男人的一面。

同时,他竟然还精通古琴,在格律之上,也有着如此之高的建树!

昌南王萧宁,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想到这。

李七柒猛然又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个现如今,自己最瞧不上的女人!

杨千禾!

也不知道,这会,在见识到了昌南王的这番表现后,那个女人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心情。

她转头看向了船舱之内。

只听。

里面似有茶杯打碎的声音传来,而那杨千禾,似乎还在不断地辱骂着那小白脸。

“你说什么?那萧宁就是个废物!他都会演奏古琴,你能不会?我让你给我演奏一首古琴听,怎么了?”

“而且,你听听他这首赋,他一个废物,都能写出来这种赋!我让你给我写一首,过分么?”

“我要是没有跟他和离,这首赋现在就是写给我的!我的!现在,我让你给我写一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船舱内。

杨千禾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对此。

那祁泰白只能是满面愁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是小声嘟囔着:

“杨姑娘,我这也没有办法啊!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这昌南王是个废物!可是,你扪心自问一下,这等古琴曲,真的是一个废物能弹出来的么?”

“那可是宫雪啊,教坊司的音律第一人!能够救宫雪的场的人,比宫雪弹古琴弹得还要好听的人,能是一个废物么?”

“再说这首赋,您仔细听听,就算您真的不懂这些,难道这首赋究竟是什么水平,你听不出来么?”

“这分明是一首足以名传千古的赋文啊!能写出来这的,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废物?您要求我来写,这不是为难我么?”

“我,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祁泰白无奈的说着,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这,自己就是个男宠小白脸,你让我辛勤的耕耘一番还行。

可这些事,我根本做不来啊!

听了这祁泰白的辩解,杨千禾整个人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事实上。

祁泰白说的这些,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只是无法接受罢了!

从萧宁展现出那一手精湛的医术起,她就已然无法接受了。

自己到底,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这首赋,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是足以名垂千古的啊?

若是自己没有和离,这首赋,应该就是写给自己的吧!

自己的名字,也注定跟这首赋,被后世传颂啊?

自己之前的眼,到底有多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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