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洛陵诗会篇:独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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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之上。
李七柒的一番话过后。
萧宁与那李七柒两人,再次成为了整个诗会的焦点。
众人皆是翘首以盼,好奇的观望着这边的动静。
李七柒的楼船之上。
李七柒本人大有一副望眼欲穿之色。
她的注意力已经近乎全部放在了那香山七子身上,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这萧宁可一定要被那香山七子以及孟子衿、灵师师之流说服啊。
眼见着那元无忌等人一个个义愤填膺,俨然已经上头的样子。
孟子衿和灵师师虽然没有表示,但同样显得跃跃欲试。
李七柒心中知道:
这场智斗里,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自己了。
继续!
趁热打铁。
下定决心,她再次打开了话匣子,看向了萧宁。
现在,无论是那孟子衿、灵师师,还是香山七子、元无忌等人,都已经中了自己的激将法。
唯有那昌南王萧宁了。
只要拿下他,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李七柒想着,正欲再说些什么,挑动一下萧宁的脾气。
就见那个男人,一脸平淡的看了过来。
在对萧宁的印象改观之后,李七柒也不知怎的,心中渐渐地开始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而且。
这股魅力,在自己不断用计,却始终无法在这个男人身上得逞后,开始不断地攀升。
如今。
再一次直面这个男人,看着他那副原本自己看了,就觉得心动,想要与之发生些什么的面容。
李七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开始加速跳动了……
“李姑娘,这等话就不必再说了。”
萧宁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口气里带着无尽的自信。
他语气很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洒脱感。
“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在下与灵师师姑娘以及孟子衿姑娘组场,最终再以在下买诗卖诗之由,拿下这两位对手。我说的应该不错吧!”
说到这,他的眸光微亮。
“从这个角度看,你不够自信,且不敢直面强大的对手。如此心态,就算是真的成就了那洛陵第一花魁又如何?”
???
!!!
萧宁此话一出,那李七柒当场就愣住了。
她目瞪口呆的打量着对方,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昌南王,传闻里的大尧第一纨绔,实则心中竟然如此的明透。
就连自己在打什么主意,他都已然了然于胸。
关键是,自己之前跟这男人可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啊?
这些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看着面前此人,那副淡定的样子,李七柒刚刚还沉定的心,彻底乱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跟他当对手,太可怕了。
这一刻。
李七柒打量着萧宁的面孔,心中甚至出现了几分胆怯。
萧宁的身后。
那宫雪看着萧宁的背影,同样有几分出神。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是这诗会上唯一的清醒人,知道这李七柒在打什么主意。
可谁知。
那昌南王,竟然也从一开始,就知晓这一切?
可是,自己是因为和李七柒同样出身教坊司,见过对方与那杨千禾密谋,才知道的这一切。
这昌南王又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啊?
在此之前,他应该都不认识李七柒吧。
想到这,宫雪的神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这个男人,还真是令人好奇啊。
心中的成见,不由得开始消融。
宫雪打量着这道背影,眸子不由得迷离了起来。
萧宁这边,在短暂的停顿后,又道:
“李姑娘,你应该明白,洛陵第一花魁,那可不仅仅是一个名声。在得到了这个名声之后,你要代表的,是一份气度,一份气质,一等天上人的惊艳。”
“若每次出口,都是这般伤人低俗,怕是就算得了这洛陵第一花魁的名头,无非也就是名不副实、徒有其名罢了。”
李七柒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萧宁这话,只能说是话糙理不糙。
他说的,的确对。
洛陵第一花魁,就应该有这第一花魁的气度。
可是。
自己一个罪奴,跟你这等王爷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
我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奴身份,就算下作了一些又如何?
难道,我还有错不成?
想到这,李七柒的脑海之中,浮现出的,是那过去的几年里的光景。
她想起了在自己家出事前,自己也是手捧书卷,气质天香的大家闺秀。
她想起了那日自己家被抄家后,自己遭受的那无尽的冷眼,那些看笑话的街坊邻居,那些跟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对自己吐出的唾沫,对自己的辱骂……
她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扔进了教坊司,陪伴自己的只有一床发霉的被褥……
她想起了在教坊司,自己也想保住贞洁,结果却门庭冷清,每天连饭都吃不饱,还要看那些风尘女子的脸色,老鸨的白眼……
她想到起了自己接待的第一个男人……自己抛弃了一切的尊严,荣辱,任由那个男人,爬上了自己的床……
她想起了后面,自己戴上的假面,得到的权势,那些阿谀奉承的嘴脸……
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而我呢?
你没有经历过那些黑暗,没有见识过世态炎凉,世间冷暖!
你又懂些什么?
我只是想要摆脱自己罪奴的身份,然后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去过自己向往的日子。
我有什么错?
那一个个心力憔悴的黑夜,又岂是你能懂得?
这一瞬间。
李七柒的心中,猛地生出了一份委屈。
这是她在戴上假面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可是,就在刚刚,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真的觉得,委屈极了!
她张了张嘴,尽可能的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才想要反驳些什么,就见萧宁摆了摆手,打断了自己。
“我知道李姑娘想说些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因此,在下刚刚所言,皆只是建议罢了。”
“在下相信,李姑娘所行之事,皆只是手段。只是,希望李姑娘在达到目的之时,不要因为这个手段,而影响了本心。”
“我心光明,行走在黑夜里并无不妥。只怕你在追求光明的黑夜中,逐渐被黑夜蒙蔽了双眼。这样的话,怕是就有些本末倒置了,不是么?”
“至于李姑娘所担忧的,尽可放心。今夜的诗会,她们二人本来就没打算参加的。所以,李姑娘没有必要,再想着利用我来将她们拖下马来。”
???
这话一出,李子柒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感动?愤怒?一股股情绪,莫名汇合。
一方面,李七柒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把自己看透了。
看的是,如此的透彻!
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他似乎都能懂。
这昌南王,是一个真真切切懂自己的男人啊!
这若是在其他场合,李七柒怕是一定会跟对方成为朋友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人生得遇一知己可不容易啊!
对于懂得自己的人,李七柒很是珍惜。
可是,另一方面,萧宁那句孟子衿等人不会参加,又让她觉得脸庞一阵发烫。
这算什么?
对自己的施舍么?
她很想歇斯底里的说些什么。
但是!
她又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萧宁所说的话!
萧宁这边还没有停下。
“当然了,至于李姑娘刚刚所说的赌约。在抛开了灵姑娘和孟姑娘这件事之后,李姑娘若是还想赌,在下是乐意奉陪的。”
“无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萧宁拱了拱手,就此离开。
只剩下那李七柒一人,呆呆地站在自己的楼船之上,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目光出神。
这一刻。
可能李七柒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中,好像裂开了一道缝!
“萧宁,萧宁……”
她喃喃着,目送着对方远去。
想着对方刚刚的那一番话,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经从脸庞滑落。
这么多年了啊。
男人自己见多了。
可是,真正懂自己的,这是第一个!
昌南王萧宁,果然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没有想到,那大尧第一纨绔之名下,竟是一个这般独特的男人!
文渊阁之上。
那些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众人,见这场小插曲就此结束,纷纷议论开来。
“话说,世人皆称这昌南王是个纨绔!可他刚刚的那一番表现,可没有半点纨绔的样子啊。”
“是啊,刚刚昌南王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若不是知道他是那萧宁,我还以为这是哪来的青年才俊呢。”
“他刚刚的那番话,同样是振聋发聩,可不像是一个二世祖能说出来的话啊!”
“不过,就算是这般,这昌南王最终还是上了宫家人的船啊。”
“说到这,在下倒是想问问了,你们觉得,那三十支梅花枝的事,若是他们真的打赌,谁会拿下这场赌局呢?”
“这还用说,肯定是那李七柒啊。就算今日昌南王的表现看起来有些亮眼,但这件事是没跑的。”
“阁下能问出这个问题,想来应该是不怎么了解那宫雪吧。”
“这么说吧,宫雪在教坊司,平日里从来不接待客人的。她是个艺伎,在教坊司就受人白眼。”
“这次诗会上,她怕是唯一一个,没有一个追随者的花魁。这般名望,三十支梅花枝,说实话,就算是来十个宫雪,也望尘莫及!”
“再者说了,昌南王虽然看起来,并不似传闻中的纨绔,但他的格律,咱们可都是都听过的。”
“那宫雪连打场者都没有一个,如今就一个昌南王。你们觉得,昌南王的格律,外加宫雪的名望!想要拿到三十支梅花枝,可能么?”
“要我说,十支梅花枝,都抬举她们了。”
叶冉秋坐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议论之声,大致也明白了,如今那个翻墙大尾巴花的处境。
“这么看,这次这家伙的处境,好像很不妙啊。一个不受欢迎的花魁,加上一个不懂格律的他。”
她将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凝望着手中的梅花枝,有些出神。
叶冉秋的对面,道一将桌上的食物,统统推到了叶冉秋那边,自己只是品着一壶清茶。
“是啊。就从眼下的局面分析,这赌要是真打了,萧宁能赢就怪了……”
道一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场插曲过后。
一年一度算是热闹的开场戏,花魁们粉墨登场的环节,算是就此过去了。
接下来,就要到了诗会的重头戏了。
花魁们在那文渊阁的中阁之上,一一惊艳出场。
打场者吟诗作赋!
双方相互配合,相辅相成,成就一段佳话。
或扬名,或匿声。
……
当文渊阁这边的气氛,渐渐走入了诗会的正轨之时。
那元无忌几人的楼船,却是距离这边愈来愈远了。
楼船之上。
香山七子望着远处的华灯余光,逐渐变成了一个个小光点,纷纷摇头。
“哎,你们说,萧兄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想要靠着一个宫雪姑娘,就想在这诗会中掀起什么风波吧。”
“虽然咱们觉得不现实,但萧兄怕是就是在打这主意啊。你们也看了,除了宫雪姑娘,萧兄根本就没有上其他人楼船的机会啊。”
“如此这般的话,我只能说,萧兄这次怕是不太能如意了啊。萧兄虽然在武学之上出众,但对这诗词歌赋,毕竟不怎么了解。”
“今夜,不出意外的话,那李七柒是注定要夺魁了。没有灵姑娘和孟姑娘,她在这诗会上,是注定没有对手的。”
“管他呢,咱们还是先赶紧忙完咱们的事,一会看看能不能回来,给萧兄帮帮忙吧。”
楼船这头,几人纷纷议论。
另外一头。
孟子衿可灵师师正立于船头,望着湖面,目光若秋水,清澈且迷离。
“子衿,之前是我唐突了。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说萧公子是个独特的男人了。”
回忆着今夜发生的事情,看着记忆中,那个如此出众的身影,灵师师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