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叔叔萧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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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武公子,我只是觉得这条穗子格外眼熟,不知武公子是从何得来的。”
武康听着她的话,眼尾快速的扫了眼站在旁边表情不悦的人,含糊的说道:“别人送的。”
沈念点点头,又想起在裴景淮手上看到的黑痣,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都是巧合,这穗子总不能骗人吧……
沈明月坐着软轿和沈母刚从定国公府回来,就见自家府门站着好多人,掀开轿帘望去,正中间的正是一天没见的沈念。
“母亲,这沈念身边怎么围了好几个公子哥,她干嘛去了!”
沈母抬眸瞥了一眼,说着:“谁知道这丫头又跑到哪里鬼混了,今日任掌柜的派人来询问,是否把糕点铺转让了出去,这死丫头,一刻都等不了,还真妄想从我手上抢东西,做梦去吧。”
沈明月见母亲越说越激动,便开口哄着说道:“母亲最厉害了,大姐姐哪里能是你的对手。”
“话是这么说,但近日老太太的态度越发看不懂,说是要重视她吧,也没见着有多照顾她,明月,这次的寿礼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母亲放心,女儿已经开始让下面的人收集一百个不同字体的寿字了,想来近日也快了。”沈明月眼睛看向帘外,开口回着沈母的话。
“嗯,那就好,一切要抓紧,你祖母的寿宴还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千万不能让那丫头抢了风光。”
“我知道了,母亲,母亲,我们下去吧,大姐姐身边站着的都是谁家的公子啊?”
沈明月说完,就让紫丁扶着她下了马车,她嘴角微微上扬,小步的走到了他们身边。
刚站定,就听其中一人的心声说【再看,再看念念就把你们的眼睛挖下来】
沈明月:谁这么暴力……
“大姐姐,怎么在府外站着不进去聊呢?”
沈念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偏头看去,见到来人,撇了撇嘴,说:“三妹妹怎么就叫我一人,其他人不认识吗?”
说完,她就侧了侧身,让出了视线,让沈明月看的更清楚一些。
沈明月被沈念突然的动作整懵了,她看了看对面站着的两人,又偏头看了眼迎风而立的萧铎,不知所措的时候,沈母走上前,介绍道:“傻丫头,这是萧铎,你二爷爷家的,叫叔父。”
“叔父好!”沈明月端正的行了个礼后,沈母又把视线看向一直未曾介绍的裴景淮二人,只见武康走上前,礼貌的行了礼,说:“见过沈夫人,我是武康,这位是裴景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沈母的目光也落在了裴景淮的身上,她知道他,建国公府的裴二少爷,太后的亲外甥,相貌出众,才华横溢,京城多少达官贵族家的姑娘挤破头想嫁给他。
偏偏他孤才自傲,谁也瞧不上。
现如今还在宫里跟着萧铎学习,前途无量啊。
再想想自己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沈母只觉得心塞的不行。
她看着裴景淮,笑着说:“咱们就都别在这儿聊了,起风了,随我一同进去吧。”
说完,便在前面带着路,沈念她们一行人在身后跟着。
这时,沈明月又听到了某人的心声【真好,跟念念并排走,什么时候我的念念能看我一眼呢?】
沈明月站住脚,狐疑的回过头看了眼并排走的三人,萧铎,裴景淮和沈念。
她总觉得,刚刚听到的话无论按在这两人谁身上,都很违和吧……
沈念随着他们进了府后,便各自散了,不过片刻,沈父就已下朝回府,约他们三人去书房会话。
“姑娘,刚打好的水,泡一泡脚,舒缓一下。”
芸樱把打好的水放在榻边,伸手边给沈念脱袜,边把她的脚往水盆里放。
“听喜儿说,姑娘今天走了许多路,又在外面站了许久,屋里的地龙烧起来了,汤婆子我也给姑娘放进被子里了,姑娘这回不怕冷着了。”
沈念低眸看着细心的芸樱,摸了摸被子里传来的热气,说:“有心了,芸樱。”
“应该的,姑娘。”
芸樱扶着沈念上了床,起身拿起水盆正欲出去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又把东西给了离她最近的芸筝,并小声说着:“你先拿出去,我有话跟姑娘说。”
芸筝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芸樱看了看,转身从屋里的书桌上取了一封信来,并蹲在沈念床边,说:“姑娘,今日门房的来报,有一年岁不大的公子送来了一封信,嘴上还说着,来不了了,以后都来不了了。”
“奴婢不知是什么意思,不敢轻举妄动,又问了问那公子是哪里来的,他说他是维扬县来的。”
沈念听着芸筝的话,拿来信,急忙拆开了看,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隶书字体,她一目三行的看下去,上面写了扬州外公对她的思念,以及奶娘不负娘亲的恩,将她照顾长大,后面又说到不求姑娘嫁的大富大贵,只求姑娘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在这封信的最后落尾处,是奶娘的名字,沈念看了许久,又复读了两遍,才慢慢放下手里的信。
抬眸问道:“那个送信的人如今在哪儿?”
“奴婢让他先回去了,只说明日让他在姑娘在的时候再来一趟。”
“他答应了?”
“起初他说他只负责送信,后来又说要赶紧回去办事,奴婢好说歹说才让他只留了一天的时间。”
沈念听后点了点头,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她边整理着被子,边往里躺,自顾自的说:“奶娘应该早些时候就收到信了,如今这都过了许多天了,也不见人来,我这始终放不下心,总怕出什么事?”
“不会的,姑娘,你不要多想,倒是,大娘子今日在姑娘出门后,带着三姑娘从正门套了两辆马车回了定国公府。”
“两辆马车?”沈念明明记得母亲和沈明月是从一辆车下来的,“他们拿了很多东西吗?”
芸樱回忆道:“没有,奴婢没看见。”
说完,她掖了掖两边被角,吹灭了蜡烛,放下帷幔,悄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