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张家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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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十，从庆榆带回来参与当年漳子坝建造的周工匠亲口承认，坝基所用的建材材料并不是原定的那一种，而当年负责人给出的理由则是新型材料更适合漳子坝。
同一时间，张府的库房管事则告发工部尚书张栋这些年来靠着职位之便和国舅的身份，收受其他官员诸多钱财和名贵珍宝。
皇城司的人前去抄家的时候，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不说，更是在张家祠堂中发现了金墙。
用金子，砌成的墙。
皇城司的人原本是例行检查，可在检查的过程失手打翻一旁摆放着的架子。架子倾倒砸向墙面，漏出了里面金灿灿的颜色。
这人觉得奇怪便敲开了来看，这才发现祠堂的墙面里全是金砖。
最后从张家查抄出来的东西，比国库还要丰富。
一夜之间，张家这棵大树轰然倒塌。
树倒猢狲散。和张家关系较亲近的几人，还有曾在张栋手下的做事的人，都纷纷跳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想撇清关系。
督查司的人靠着张府管事说出的几人，又牵扯出来许多令人震骇的事情。
张栋任位工部尚书一职八年，恶行不断。
从小一点的来讲，就是逼良为娼，强抢民女，殴打致人死亡又用手中的权势让那一家投告无门。
严重的则是贪污、受贿、买卖官职。数额之大，骇目惊心。
后来，更是有人算出来，建造漳子坝的费用一大半都进了张栋的口袋。
张氏一族祖上留下的基业并不多，张家也没有旁支经商却能花钱如流水，原来花的都是国库的钱啊。
更准确的来说，花的都是民脂民膏。
因为张栋，间接害死庆榆诸多百姓。
皇帝下令，将张栋这一支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皆关入天牢。
可张子凡，却不见了踪影。所有人都说，他早在得知漳子坝坍塌，事情不对之时，借口逃出了上京。
如今不仅要秘密找寻南岐太子的下落，还要派人去捉拿张子凡。
反正抓一个是抓，抓两个也是抓。
天牢内阴暗潮湿，如今正值阴雨连绵之际，没有一处地方不散发着潮湿发霉的味道。
时不时，还能见到蛇虫鼠蚁爬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有老鼠爬到脸上去啃你的眼睛。
一直养尊处优的张家人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张老夫人对着看守的侍卫破口大骂，“我女儿还是皇后，你们敢这么对我，等出去了我让她砍了你们的狗头！”
一个年长的侍卫被张老夫人嚷嚷地耳朵都快聋了，“我可没见过进了这种地方，还能活着出去的。你现在就省省力气，等着上路吧。”
至于皇后。有你们这样的母家，她能不能保住皇后的位子都还是个问题呢。
“张楣呢？让她来见我。让她来见我！”张老夫人继续大吼着，嘴中还说着张楣不孝，
张老夫人破口大骂，疯癫又毫无形象的模样令侍卫们都见怪不怪。
天牢内关押的人，他们的命已经能看到头了，生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侍卫回过头，继续和身旁的人闲聊着。
忽然，本还在闲聊的俩人连忙起身，正了正神色，行礼道：“参见二皇子。”
如今上京可都传遍了，二皇子在庆榆发水前及时安排百姓撤离。洪水退去后，又和知县一同商议，下令封城，抑制住了时疫继续扩散。
之后又帮助督查司找到当年参与建造漳子坝的匠人，揪出朝中的蛀虫，给此次在洪灾中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他如今，可是百姓心中的英雄呢。
“不知二皇子前来有何事？”一侍卫小心问道。
宋长凌：“还有一些事要询问张大人，麻烦二位带路。”
“不敢不敢。二皇子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小的了。”方才那位比较年长的侍卫在前方引路，“这人是主犯，所以被单独关了起来，二皇子这边请。”
其他的犯人都是三五个挤在一间牢房，张栋倒是住了个单间。
张栋此时坐在床上，靠着墙闭目养神。寻常旁人进了这里，不是大吵大闹就是在为自己喊冤，说自己冤枉，他倒是好气态。
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他在叫喊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省点力气。
毕竟牢饭也不好吃，还吃不饱。
张栋听到动静，稍微睁开了眼睛。看见来人是宋长凌后，他站起身，还不忘整理下自己的仪容。
在宋长凌身后跟着的卫江，哥俩好的一把搂住了侍卫的肩膀将人带走，说要请他去吃酒。
“张大人，好久不见。”
好久都没有这样，离这么近，面对面的看着对方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八年前，他离开京城的前一晚。
张栋走了过来，“你现在很得意吧？我真后悔没在皇庙中弄死你。”
从他回来后，他们就开始各种不顺。他原先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一个没有母族的落魄皇子，还不值得他费心思。
可谁知，他竟然能不吭不响的在他家祠堂中藏了那么多的金子。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少得意，你买通了那个贱人诬陷我，陛下定会明察秋毫得知是你指使。”张栋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宋长凌，“等我出去，我们走着瞧。”
宋长凌倒是轻笑一声，“这样的好办法还是你想出来的，如今用在了你身上，感觉如何？”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至于出去，可别白日做梦了。张家的罪能这么快定下来，难道没有他的推波助澜吗？
伴君几十载，张栋岂能不知。他这么说，也只是发泄他的怒火和恨意。
不过没关系。他的儿子张子凡逃了出去，他一定会杀了宋长凌，为他们报仇。
猛然，张栋冲着宋长凌大喊道：“你知道又如何？你没有证据。”
张栋哈哈大笑出来，模样很是癫狂，“他们永远都要背着那样的骂名，他们的下场比我惨多了！”
宋长凌的脚步停也不停地向外走去。
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