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断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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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就是时间。
一直被姜戈忽略的爆炸时间。
在一百零八区中，人们赖以生存的便是能量，所以日复一日的工作也都为了换取能量。
每天所做的事情机械而重复，久而久之，时间对于大众来说变得不再重要。
很少有人去记录时间。
姜戈每次进入新的循环，周围多多少少会发生一点变化，距离爆炸的时间好像也越来越长。
这也就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自己告诉铃兰要发生爆炸，结果第二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而是在第三天铃兰刚找到自己，来不及说什么就发生了爆炸的原因。
时间一直都被他忽略了。
往往看似身边最简单平常的东西，也是人们最容易忽视的东西，而这儿，恰恰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一发现让姜戈感到无比兴奋，不过这种兴奋也只维持了几秒钟。
从安雅今天异常的举动来看，外面的世界无疑是危险的。
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幸运，恐怕变成干尸的就是姜戈了。
循环开始到爆炸结束，随着循环次数的增长，循环过程的时间也随之增加。
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循环的时间变长有好有坏。
好处是姜戈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爆炸的原因，而坏处是自己能否坚持到新循环开始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时间姜戈脑中百转千回，安雅在墙上记录完文字，又在角落处画上竖线。
“安雅，这竖线代表什么意思？”
“是我们来一百零八区的时间。”
姜戈看了一眼那些竖线，总感觉有些奇怪。
“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工作。”
以姜戈对安雅的了解，但凡她说出这句话，是绝对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言语沟通了。
姜戈也不自找没趣，还是盘算盘算怎么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测。
“姜戈。”
“嗯？”
“姜戈。”
当安雅喊姜戈第二声的时候，对方已经没了反应，安雅又过了一会，确定姜戈不会醒过来，才起身出了门。
……
“姜戈。”
姜戈睁开眼睛便看到安雅黑漆漆的双眸，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而且还一觉睡到早晨。
“我们走吧！”
姜戈从地上爬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过身体不像昨天那般虚弱了。
两人出门后，安雅并没有拉着他一路狂奔，只是加快了脚步。
如果没有猜错，他们今天应该能碰见大石和他的两个小跟班。
果不其然，姜戈心里才刚想到他们，他们就出现了。
还是一样的戏码，与安雅两人之间客套几句，大石心里想的无非就是怎么才能从他们这里弄些能量。
等摆脱了大石他们，安雅带着姜戈加快脚步，马路中间的白色横纹，似乎每天看着都不太一样，之前姜戈就感觉不大对劲。
今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安雅。”
“不要开口说话，快点走。”
每次在路上只要他开口，安雅就会立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姜戈只是想问问安雅脚下白色横纹的事情。
算了，有机会再说吧！
姜戈早已习惯了钢铁建筑上发出的嗡嗡声，今天人们队伍非常多，都是一眼望不到头，‘木乃伊’大军再次出现在眼前。
排队、安检、核验，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姜戈早已是轻车熟路了。
看着“木乃伊”式的统一着装，以及出奇一致的动作，姜戈已经不会再觉得脊背发寒，反而看到他们觉得无比熟悉，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亲切感。
这种感觉还真是非常奇妙。
不过他今天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我的能量快没了，求你，给我一点能量吧！”
突兀的声音响彻大厅，常五再度上演他那悲情的戏码。
“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我给你们跪下磕头了。”
常五为了追求演技逼真，说跪就跪，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
“嗬！”姜戈嘴角微微扬起，毫不掩饰眼中对他的轻蔑。
果然，之前替常五打抱不平的女孩今天也没有出现。
姜戈没有在第一时间走过去，是因为他总得让常五给死去的女孩多磕几个头，算是赔罪吧！但愿能让死者安息。
“别管闲事。”
安雅在姜戈有所行动之前，就出言阻止他。
可这一次，姜戈并没有理会安雅的警告。
“你别怕，我把我的能量分你一些，等工作时间一到就又有新的能量了。”
姜戈的话一出，安雅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这句话是巧合，还是他故意说的。
“小伙子，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常五的声音中透着喜悦，连连朝姜戈鞠躬。
“唉，又一个上当受骗的。”
“看来常五今天要开张了啊！”
“这小伙子昨天好像来了，怎么今天转性了要帮常五。”
“又是一条人命。”
“真可惜。”
……
姜戈脑海中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绝大部分都是对自己的同情。
“姜戈。”
安雅上前拉住姜戈的胳膊，朝他连连摇头。
“常五就是一个大骗子，他会把你的能量都骗走的，不要帮他。”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少多管闲事，我看你就是个狠心的人，看不惯有人帮我。”
常五怕姜戈听了安雅的话而反悔，快步走到姜戈身边，也不等姜戈主动给他能量，就直接动手开抢。
“常五，你就是个白眼狼，根本不配当人。”
安雅边骂边上前去扯常五的手。
常五当赖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安雅的小动作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反观小伙子的反应，倒是让他很意外。
可意外的不只是常五，周围工位上的所有人都觉得十分奇怪，他们虽然手上的动作没停，可目光全都集中在姜戈几人的身上。
“姜戈，你倒是说句话啊！”
姜戈对安雅的反应非常满意，至少现在她眼中的担忧和焦急是真心实意的。
“小伙子，听人一句劝，常五不是什么好人，他就喜欢骗人。”
“就是，别信他。”
“为了这种人搭上性命不值得。”
“你就听大家的劝吧！”
……
有一个人开头，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开始帮着安雅劝说姜戈。
此时，姜戈感到非常欣慰，至少眼前的众人不全是冷血、麻木的。
也许，他们还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