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抗辐射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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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的给嫩芽浇水,生怕它就这么折了,虽然有点脏,但能看出是绿色的。看久是焦黑的大地,灰蒙蒙的天空,这点绿色显得这么的难得可贵。
我撑着膝盖起身,扶着墙想喊爸爸妈妈和弟弟上来看看,张了张嘴就觉得喉头一股腥甜。我连忙走进屋子里,关上门,再摘下口罩。口罩没有被血沾到,嘴里一口的血,甚至越来越多,我想往下咽,却感觉到更多的血从喉头翻涌上来。
实在忍不住了扶着墙吐了满满一大口血,喷洒在斑驳的墙上,黑红色的血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我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用厨房的水漱了一下口。
我不想和家人说我吐血的事,因为我下地下室的时候就闻到了不一样的血腥味,他们其中肯定也有人吐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的身体变化越来越明显,全身肌肉的酸痛难以抑制,表层皮肉的刺痛更加的无法忍受,就像是在溶解了一样。全身的皮肤都发红,即使在白斑都看起来带了一点粉色的感觉。
我们已经没有力气锻炼身体了,甚至上去做饭都耗费了我们所有的力气,加上时不时的吐血,我总觉得我们就快要不行了。
官方的抗辐射针剂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一直等着,期待着尽早打上针剂,能够有奇异的效果。
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天气越来越热,但是仅仅是对于温度计来说,因为检测仪上的温度显示已经接近50度了。可是我却依旧觉得冰冷,然后身体在发热。就像是冬天的深市,几度的温度还穿着夏天的衣服那种凉飕飕的天气感冒发烧的感觉。
我们一直没有在和小彭村长联系,或者说大家都对于活下去没什么期望了,互相鼓励的话都懒得说。地下室的气氛也比极寒时期更加的沉闷,我们就像几个病入膏肓的人在一起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我甚至连app上的进度都没有再看,之前申请的时候有看到在针剂出发时会有消息提醒。我们就静静的在地下室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或许以后有人进来我们的房子,就会看到我们几个的尸体。
在8月底的时候,我上去做饭,在等待饭熟的时候,去门外给已经长了一点的茅草浇水,仅仅只有3片叶子,却也是这附近唯一的绿色。
也只有这种草,有种不在意环境的顽强,即使是现在这种土质也依旧长出来了。野火烧不尽的就是这种野草,它的生命力难以想象。
我小心翼翼起身,腰部一阵酸痛,眼前发白,远处的天空可以隐约看到太阳,那一片比其他地方更加的白。
这时,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我看到了天空似乎出现了一个黑点,非常的大,稍微小点以我的视力肯定看不到。我能看得到说明它离得已经非常近了,我没有动作,只是静静是看着。
管它是什么鸟或者虫子都无所谓,到这一步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那轰鸣越来越近,就在我的头顶掠过,快速的消失在另一边。看来是飞机,不是鸟类。那是一架黑色的很小的飞机,看起来像是一只蝠鲼。
我眯着眼睛看着,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下降,是一个红色的降落伞,下面吊着一个绿色的包裹。
我连忙扶着木棍走过去,想快点走,脚却没什么力气。那包裹慢慢的落下,就在我家的土坡边,这位置倒是非常的合适。
我伸出手去接,连木棍都松开了,两只手伸向空中,看着那干瘦泛红还布满白斑的手,我心里一惊,这是我的手?!
还没来得及感慨,那包裹就已经到我的手上了,不沉非常的轻,所以降落伞也非常的小,就像是一把伞一样。我看着包裹上面的几个大字“KF013”。
捡起一旁的木棍,我慢慢的往回走,心里已经有一定猜测了。我特意没有锁门,只是虚掩着,拿着东西慢慢的爬下地下室,爸妈都呆呆的看过来。我手上这种绿色看起来非常的眼熟,他们眼里闪过异样的光都纷纷坐起来。
“青青,这是?”
“爸,叫他们都过来吧。”
爸爸点点头,打开对讲机把小彭村长和王将他们都叫了过来。
我把包裹放到地上,慢慢的解下降落伞,然后打开了侧面的封条,里面是一个泡沫箱,上面粘了很多层胶布。弟弟已经把剪刀递了过来,我用剪刀把胶布划开,打开泡沫箱的盖子。
里面放着一张纸,下面整整齐齐码放着12根注射器,里面还有绿色的药水。
我拿起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很多不认识的名词,最上面是相关的声明。
“KF013是研究院d研究小组研发的一款抗辐射针剂,属于b级,可减缓辐射对身体带来的损害,预计有效时长3个月。目前该款针剂已普遍使用,肌肉注射即可,注射后如有异常请注射者及时反馈。”
我们看了看纸张,看了看针剂,眼里都浸满湿意。我们只是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即使到了这时候,官方依旧没有放弃我们,我还以为直到我们死了都不会针剂送来。
爸爸妈妈低头抹着泪水,弟弟打开砖头手机翻了翻,递到我的面前。我这才看到早上有收到一条居民App的信息:您的针剂已发放,将有V45无人机运送,请及时接收。附近人员的针剂同时送达,请及时通知其余人员。
我关了消息,这才发现,居民App加了一个消息的栏目,而这里有好几条消息,其中一条是市区避难所的官方人员发来的:“张青同志,鉴于之前的优秀表现,已为你安排针剂发放,目前全市针剂充足,正在逐步派发。下一批针剂正在申请中,请及时查收相关消息。”
我点开主页,这才发现我的系统头像下竟然有一个三等功的字样。原来是我之前得到的徽章是三等功的意思,我竟然获得了三等功!
难道之前杀那几个矮子国人立大功了?我还以为奖励了手机就足够了呢,没想到还有徽章和功名,而且还这么快发了针剂。我明明没做什么特殊的事,只是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偷袭而已,竟然得到了这么多。
“爸,我是三等功臣!我之前杀了几个矮子国人,没想到不仅有手机,还有针剂!”
爸爸抹了抹眼泪,不住的点头,还没说什么,楼上就传来动静。
很快就有好几个人下来了,是小彭村长他们。一下来就看到了我面前的箱子,都围了过来。
“这就是针剂?”陆小路惨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看起来真的要不行了,也难怪这段路走了这么久。
我把纸张递给小彭村长,他接过去看了点点头递给了王将。方芸伸手拿起一支针剂,拔开了针头的盖管。她浑身通红,还蔓延着的红血丝,看着非常的严重,嘴边还有红色的血迹。
“我先来!”她说完就撸起袖子,直接一针扎到了胳膊上,然后把绿色的药水压了进去。
打完后死死抓着这空的针剂,没说话也没动静。
良久才说:“没什么反应。”
“哪能这么快有反应,这又不是仙药。”
大家纷纷拿起针剂,分好下去正好还剩一支给发财,它看起来眼睛充血骨瘦如柴,毛都掉的差不多了,身上一块块粘着,露出里面发红泛着青紫的皮肤。整只狗看起来非常的没精神,耷拉这耳朵跟在方芸的身边,方芸拿着针剂捏着它脖颈上的皮准备注射。
我看大家都开始准备打针,也拿着针剂看向爸妈:“爸妈,我来给你们打。”虽然我不会打针,但是自己去医院打过很多次针,肌肉注射不需要找血管直接扎就行。
爸妈撸起袖子到肩膀,我直接快递的把他们的针剂打完然后刚想扎弟弟,就看他已经自己扎完了。
我刚想自己扎,就被弟弟抢了过去,他二话不说直接撸起我的袖子,一针扎进我的胳膊。药水没进来那股刺痛就让我全身一抖,然后他把药水推进来,直接就像是把我的胳膊砍掉了一样,痛到我全身痉挛。不过我都死死保持着姿势没动,爸妈刚刚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不痛呢。
我两眼一花,差点痛到干呕。耳边传来很多人的声音,说得话非常嘈杂,我听不真切。
等回过神来,地下室已经只剩我和爸妈了。什么意思,我这是被针刺激到了?
“青青你没事吧?这针好像是有点痛,但是很快就好了,你这痛的时间有点长,没事吧?”妈妈关切的看着我,我恍惚的摇摇头。
摸了摸左边的胳膊,它确实还在,我刚刚以为我无麻药截肢了呢。
“妈,没事,就是有点痛。”
妈妈摸摸我的头,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从小就不耐痛,稍微休息休息。”
还没说几句,弟弟就从楼上端着粥下来了,我还没开口问,他就直接回答:“门锁好了,粥也还好,锅没糊。”
我点点头,弟弟把粥放到一边,拿出纸笔:“姐,我们记录一下效果,过几天你在app上反馈一下。”
我凑过去,看着他写下:
张青,女,29岁,注射后剧痛无比,失去意识近十几分钟;
张维,男,27岁,注射后无异常;
张大峰,男,47岁,注射后无异常;
杨云香,女,46岁,注射后无异常;
......
我点点头,现在只是觉得痛,其实多少效果并没有展现出来,至少我们的症状我并没有觉得缓解了。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拿起一旁的手机,正好看到了刚刚没看的消息,是官方发的我接收针剂的照片,应该是那飞机在把东西扔下来之后拍的。照片里只有一个背影,伸出瘦弱的双手去接天上的包裹。那那种皮包骨的手是我曾经想要的,现在得到却丝毫不觉得开心。那看的分明的骨节看起来并不好看,丝毫没有我曾经肉嘟嘟的手指好。
吃完饭,我们准备睡觉的时候,弟弟把笔记本和笔放到了茶几上,准备随时记录变化。
当天晚上,我觉得浑身发热,原本就一直在发热,只是这次温度更加的高了,甚至有种在高烧的感觉。我在梦中都被自己一个打摆子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我的手脚被爸妈和弟弟死死按住。
我张开嘴,却感觉嗓子说不出话来的干涩,应该有点肿了,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伸手抓着弟弟的手坐起来,总算是呼吸顺了一点。我拿过纸笔,看到弟弟记录下的最新几条。
张青注射4小时后,突然陷入昏睡并伴随身体高烧;
张青注射6小时后,持续高烧至惊厥出汗大,且不停的发抖;
我在后面写下,喉咙干涩肿胀,说不出话。爸妈心疼的摸摸我的头,我这才发现我一脑袋的汗水,短短的头发都汗湿了粘在一起。
妈妈端来一杯水,我喝了一口就跟吞刀子一样,完全喝不下去。
我伸手去摸爸妈和弟弟的额头,这才发现我的身上的温度是真的高,而全身通红到白斑都看不太清楚的地步。
弟弟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小包小柴胡颗粒冲到水里,我忍着剧痛把一整杯水喝了下去。明明现在环境的温度很高,我的身体也在发烧,我却觉得很冷。
来不及思考太多,我再次昏昏欲睡,这次我盖了一件衣服,虽然感觉冷的,但是我不能真的盖被子,这温度盖被子我的体温会越来越高甚至会烧到脱水。
我并不会怪针剂,毕竟得到它的那一刻我们都流泪了,只是我自己体质问题,或许这针剂并不适合我,但是我们并没有被的办法。这是官方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还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运到我们手上。我都无法想象这其中的艰难。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就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冰天雪地里的油锅上,一会冷一会热,我甚至感觉我醒不来了怎么办,我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甚至能感觉到爸妈已经醒来了,但是就像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