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事不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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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味道？”
正在刷着视频的楚德，突然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楚德放下手机，站起身来一看，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终于来了……不过，居然是……火灾……”
楚德看着眼前的倒计时，还剩八分钟，留给他的逃生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之前楚德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出现的场景，但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火灾。
楚德是想过这个可能性的，但他为此做的“排除隐患”的准备，也只是检查自己的用电设备是否完好而已。
所有人的电器设备都检查一遍，这对于楚德来说不现实。
况且，火灾从发生到蔓延，虽然速度很快，但只要发现的及时，也是有很大概率可以生还的。
所以，楚德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对此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而现在，真的“火灾”降临，楚德多少还是会有些慌张的。
深呼吸了几口气，楚德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楚德望了望前方泛着浓烟的地方，看情况火势已经蔓延起来了，光靠他自己“灭火”似乎不大可能。
但是吧，“不大可能”和“不可能”还是差了一个字的，而就是这一个字，让楚德还抱有一丝希望，让他突然有了去试一试的冲动。
说做就做，楚德小跑向办公区另一端，那里的墙角处有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灭火器。
取下灭火器之后，楚德马不停蹄地又跑回来。
然而烟雾蔓延速度比他预想中还要快，就这个他去取灭火器的工夫，烟雾已经“吞噬”他的工位了。
楚德咬了咬牙，拳头攥紧，随后憋了一口气，一头冲向浓烟。
“嘶，烫烫烫！”
楚德瞬间便退了回来，他才刚迈出两步，浓烟中的高温便刺痛了他的皮肤。
一边不断向后逃，楚德一边看着自己的双手，仅片刻的工夫，他就已经被烫伤了，手背泛起血泡。
此刻，楚德已经顾不上再“充英雄”了，什么灭火器早在他被烫的瞬间，就扔到一边了。
楚德现在只想着逃离写字楼，他看了一眼浓烟中的工位，那里有他的背包和手机。
犹豫了片刻，楚德猛地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不恋财物”，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楚德本来是打算先去往洗手间方向的，但是跑了几步，就被“现实”打败了。
火灾逃生常识——低头弯腰，湿毛巾捂住口鼻，这些楚德都很清楚，可是有水的地方诸如洗手间、茶水间，都已经被浓烟吞噬。
如果楚德当时发现火灾的时候就立马去准备“湿毛巾”，或许是来得及的。
可无奈楚德脑子一抽想做“救火英雄”，结果不仅没能“救火”，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楚德犹豫着要不要“冒死”冲进卫生间，那里有水还有窗户。
但是还不等楚德想明白，浓烟已经要蔓延过来了。
形势催人，楚德顾不上再考虑了，掉头向着办公区大门跑去。
正巧余光瞟到了一张桌子上有一大杯水，楚德立马冲过去，二话不说将短袖脱下，露出还算健硕的上半身，同时手下不停，将短袖浸水湿透。
随后，楚德将衣服横挂在双肩上，正好可以遮住口鼻，然后紧跑几步来到办公区大门，用挂在脖子上的员工卡刷门禁。
一般白天这个门都不会关的，为了大家进出方便——当然进出还是要先刷下门禁，这是公司规定，只不过省去了开门关门的动作。
只有晚上下班后，最后一个走的人会把门带上。
看今天这情况，应该是楚德刚下班时候上厕所的工夫，让大家以为人全都走了，才有人把这个门关上了。
也多亏了楚德时刻都把员工卡挂在脖子上，不然让他回浓烟中，从工位拿卡，那可是真要了他的命了。
左手刷卡，右手拉门，同时楚德大脑飞速运转，快速思考着逃跑路线。
“00:06:00。”
倒计时最后6分钟了，楚德速度必须再快一点，甚至冒着被烫伤的风险，但只要能冲出大楼，他就成功了。
但是吧，当你以为一切都稳了的时候，就总会有意外发生。
“滴滴。”
门禁卡识别的声音响起，但是门锁却没有解开。
“不是吧，现在出故障……”
楚德感觉老天爷在玩他，明明逃生的门近在眼前了，却死死地锁着不让他开。
费力地来回拉动大门，但不管楚德多用劲，玻璃门都丝毫不动。
“这破门，质量这么好干嘛……”
楚德下意识地抱怨，手上的努力仍旧没有停止。
然而不论楚德多用力，门都不动分毫。
楚德看了看面前的玻璃门，内心祈祷着“别是钢化玻璃”，然后用身体撞了上去。
“咚。”
挺沉闷的一声响起，随后便是衣服落地的“吧嗒”一声。
楚德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臂，消化着撞击反作用力带来的不适。
然而火势可不等人，楚德的余光已经能看到浓烟了。
楚德也顾不上将衣服捡起，退后两步，一个加速再次撞在门上。
“咚～”
这次的声音更大更沉闷，但如果仔细观察，刚才的门的确是晃动了一下。
“啊！”
撞击的痛让楚德在原地跳脚，同时忍不住地龇牙咧嘴。
但这一张嘴，浓烟就顺势溜了进去，直呛得楚德不停地咳嗽，同时喉咙到肺也是一阵灼烧的痛。
楚德意识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已经来到，他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再次奋力撞向大门。
“咚~咚~咚~”
楚德发疯了一样地不停撞着门，但是也不知道是被痛的还是被烟雾呛的，他的力量越来越弱，门晃动的程度也越来越小。
本来如果楚德撞门的动能再大一点，或许门就真的被他撞开了，但是现场的多种因素影响，他已经无法达到“开门”的“要求”了。
楚德又一次撞门后，整个人贴在门上，他有些力竭了。
下一刻，透过玻璃上的磨砂，他隐约看到外面有一道身影跑了过来。
楚德急忙大力地拍打着大门，但是一激动，又一口烟气呛入肺部，他整个人的意识瞬间就模糊了。
浓烟已经包围了楚德，他身边的空气里已经充斥了大量的二氧化碳和其它有害气体，浓度已经达到致命的程度。
而门外的人也在努力地想要把门撞开，但由于楚德整个人倚靠在门上，外加来人身形瘦弱力量微薄，几下撞击大门都纹丝不动。
恍惚中，楚德好像听到门外的人在喊着什么，但他的意识已经不再清醒，无法分辨那人具体喊的什么内容。
下一刻，楚德无力地闭起双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而门外的人还在拼命地想要把门打开，又撞又砸，同时还伴随着不住地哭喊声，然而这一切楚德都无法再知晓。
烟雾慢慢地透过门缝蔓延出来，门外的人如果不赶紧撤离，可能也会“交代”在这里。
而那人却好像没看到一般，不管不顾地继续撞着门，仿佛是“以放弃楚德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存活”这种选择，她是万万做不出的。
直至浓烟将这里包围，撞门的动静依旧存在，只不过声音间隔越来越长，然后，动静彻底消失。
如果楚德还有意识的话，他就能够发现，此时他眼前的倒计时已经来到了最后。
“00:00:05。”
“00:00:04。”
“00:00:03。”
“00:00:02。”
“00:00:01。”
“00:00:00。”
倒计时清零，一切重又回归平静。
……
“唔……”
楚德低吟一声，随后悠悠转醒。
“这里是……”
楚德双眼无神地左右看了看，随后脑袋慢慢地清醒过来。
“我又回家了？不会还是梦吧……”
楚德费力地用手撑着床坐起来，随后右手伸到眼前遮挡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
“这是……倒计时！”
楚德瞬间愣住了，他的手遮住阳光后，眼前那串数字便逐渐清晰起来。
“27:00:00。”
“我不是在做梦……”
楚德喃喃自语，脑海中像是过电一般，两次“遇难”的经历重新浮现。
“这是第三次了……”
楚德虽然还不能完全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至少有一点他明确了，那就是：
“倒计时清零我会死，然后……重生再来，一直循环……”
最后这个“一直循环”，是楚德的猜测，虽然他已经“重生”了两次，但会不会有第三次，甚至无限次，他并不清楚，但他直觉如此。
明确了这一点之后，楚德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经历了两次“死亡”的他，已经不想再去经历第三次了。
“事不过三。”
楚德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