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忽来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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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染竹对父亲行了个礼。
“咳”，父亲忽然咳了一声，转头对魏染竹使了个眼色，“竹儿，这位是之前京兆尹钱晋大人家的公子钱如风，你与钱公子多了解一下。”
父亲故意加重了京兆尹几个字，是有意提醒魏染竹。
京兆尹虽然官职不算高，但是京城很重要的官位。
魏染竹点头。
之后父亲便借口还有些公事要处理，留她与钱公子独处。
可以看出钱公子是有些学识的，也很聪明，家世也不差，而且他今年想要参加科考，以魏染竹的感觉钱如风应该可以中榜，光耀门楣。
只是魏染竹有些奇怪，面前的钱公子彬彬有礼，却总有些疏离。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钱公子。”魏染竹沉思一下想想问。
“魏小姐请说。”
“你之前……在外应该听说过我的一些事情，许多公子都望而怯步，那么钱公子为什么……难道你不在意么？”魏染竹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世人重视女子名节，女子被退婚，外加疯言疯语，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会在意吧。
而眼前的钱公子……
“首先，魏家与钱家算是门当户对，二来钱某认为退婚不能说明一个女子道德品质有问题，外界疯语不一定是真，我信自己的感觉。”钱公子想想说道。
魏染竹没想到钱如风竟然这般明理，心中莫名悸动。
第一次有个男子和其他男子不一样，这般认为，魏染竹瞬间像遇到了宝，她不觉笑了笑。
对面的钱如风愣愣望一眼魏染竹，似也有些羞涩转了眸。
“魏小姐，时间不早了，钱某还有事，先回去了。”钱如风忽然说道。
知礼避嫌，魏染竹对钱如风加了些好感。
送钱如风离开，魏染竹多日的阴郁好像一下便被风吹云散了。
“小姐，我觉得这个钱公子好有礼，比那个陈公子好多了。”钱如风一走，翠儿便着急发言。
钱如风气质不凡，谈吐见学识，魏染竹感觉很好，但不知为什么又总有些不安。
“钱公子家世这般好，外面的女子应该很多。”魏染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小姐，钱公子对你一见钟情，我就说总会有人欣赏小姐的，小姐比二小姐好的多，往日都是小姐妄自菲薄。”翠儿一副自认为的样子。
魏染竹淡淡笑了笑，有些事她也想不通，若真是翠儿说得那样就好了。
下午父亲叫魏染竹过去一趟，和魏染竹说了一些关于钱家的事。
钱家过往和景王府沾亲，算是景王妃的远亲，曾靠着景王的势力很盛，但后来不知怎么什么原因，得罪了景王，钱晋便被暗中卸了官职，现在是一个四品闲职。
父亲之所以让魏染竹和钱家交往，一是感觉钱如风不错，他学识饱满，听说他有个双胞胎哥哥，便不怎么中用，钱晋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这个儿子身上，日后魏染竹跟了钱如风也算有福。二来钱家虽然现在要差一点，但至少衣食无忧，而且钱家现在传闻与太子有些关联，父亲站队太子一派，虽对钱家不了解，但日后多少可能要打些交道，父亲觉得魏染竹找钱家算不错。
父亲希望魏染竹好好把握这忽然来的机会。
对于父亲的考虑魏染竹明白，朝中的事她不大懂，她更加看重钱如风的人品。
“若是可以成，为父下个月便为你们订婚。”父亲感觉这桩婚事算是满意，脸上带了一丝笑容。
下个月？
魏染竹感觉有些仓促。
“我与钱公子再了解一段时日吧。”魏染竹有些担忧。
她与钱如风毕竟还有些陌生。
“唉，避免夜长梦多，你知道的，你现今……总不大容易找到合适的人，越快越好。”父亲想要说之前她被陈芜珅退婚的事，忙避开，只提醒魏染竹。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魏染竹也不再多言。
之后的一段时日钱如风便常来找魏染竹。
也许之前多有些不了解，之后的钱如风似乎风趣一些，隔三差五对魏染竹献殷勤，有时会送魏染竹点什么糕点胭脂之类，魏染竹都从没见过这般殷勤的人，而且他对女子的东西似乎了解很多。
钱如风每次望向魏染竹的眼眸似乎多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好像比之前热烈许多，魏染竹莫名有些不舒服，也许从来没与哪个男子接触过。
随意聊着家常，魏染竹想起问道，“听闻钱公子有个哥哥，你们长得像么？”
“我哥哥？我们是双胞胎，自然一模一样。”钱如风嘴角勾起。
一模一样？魏染竹鲜少见这样的人。
“钱公子的哥哥是怎样的人？”
钱如风愣愣打量着魏染竹的脸，随即笑了，“对我哥哥好奇？你嫁给我便知道了。”
嫁给我？
魏染竹顿时脸红，没想到钱如风说话这般直接。
“钱公子莫要开玩笑。”魏染竹脸颊微红。
刚说完，钱如风忽然抓住魏染竹的手，手心灼热。
魏染竹像触电一般，猛地抽回。
从没有人这样放肆过。
“染竹，我喜欢你。”钱如风又来抓魏染竹的手，且抱住她的肩膀。
魏染竹忽然有些害怕，不知为什么，心底有些不舒服。
“钱公子，你别这样，先放开！”魏染竹用力挣脱，却挣不开。
眼见着翠儿走过来，钱如风才放了手。
魏染竹松口气。
“今日时候不早了，钱公子先回去吧。”
经历刚才的事，魏染竹顿时有些尴尬，便对钱如风说道。
“染竹，好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钱如风依旧笑脸迎人，之后便离开了。
魏染竹愣在原地，刚才被钱如风摸过的手莫名有些灼热。
“小姐，小姐……”
直到翠儿叫魏染竹，魏染竹才回神。
“小姐怎么了？”翠儿笑着问。
魏染竹微微皱眉，不知怎么说。
“小姐，刚才我看到了。”翠儿忽然说道。
“钱公子喜欢你，一时激动才抓你的手，男女之间都是这样的。”翠儿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你看二小姐和那个陈公子，那么快就成了，还不知道私底下接触多少次呢，小姐不要想太多。”接着翠儿小声说道。
是这样么？魏染竹也不知道。
“放心，小姐。”
翠儿的话让魏染竹瞬间放松。
这几日魏染竹在府里闲来无事，跟父亲请示之后，便带着翠儿一起出府逛街。
京城繁华热闹，城西是一片富家子玩闹的奢华区，魏染竹第一次和翠儿在这一片逛。
走到一条街尾，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从赌坊走出来，嘴里似乎还振振有词。
钱如风。
“钱公子！”翠儿惊讶指着前面的人。
迎面撞上，魏染竹和钱如风四目相接钱如风略显尴尬。
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小姐是哪位？”对面和钱如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忽然问道。
魏染竹顿时心沉入谷底。
“钱公子连我都不认识了么？”魏染竹冷了脸。
面前的人分明就是她每日见的人。
“双胞胎再长得一样，身上的标记也不可能完全一样，钱公子你的耳后有颗痣。”魏染竹淡淡说道。
之前魏染竹第一次见钱如风没有注意，但之后的几次钱如风侧脸时魏染竹分明看到他耳后有颗痣。
见隐藏不住，钱如风讪笑，只好承认。
“染竹……我大哥在赌坊赌博，我想要去劝他，可是他什么都不听啊，哎。”
魏染竹双眸闪了闪，眼底一丝嘲讽。
“双目赤红，衣衫微乱，浑身一股赌坊的气味，一看便呆了很长时间，钱大公子，对么？”
魏染竹忽然“钱大公子”三个字让所有人愣住。
对面的钱如风变了变脸色。
“染竹，你在说什么？”
魏染竹深吸一口气，闭下眼眸。
“传闻钱家二公子博学多识，钱家大公子吃喝嫖赌样样全，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第一次到魏府提亲的是钱家二公子，之后的几次性情大变，便是钱家大公子了，对么？”
魏染竹有些后悔，其实她早该猜到了。
只是一心想着遇到良人，便没有细细往这方面想。
终究是自己骗了自己。
“染竹，哎。”对面的男子叹口气，随即放松，“我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聪明，不亏是魏家的小姐，我父亲说得不错，魏家大小姐儿时聪慧，配我刚好。”
魏染竹抓紧了一侧衣袖，双眸微红，从头到尾便入了圈套。
魏染竹转身准备离开。
“小姐！”翠儿担忧道。
“染竹留步！你不想知道真相吗？前面有个茶馆我们聊一聊好么？世人对我误会，就像你被人误会，退婚，名声扫地一般，听我解释一下好么？”钱如风拦住魏染竹。
世人对我误会，就像你被人误会，退婚，名声扫地一般……
钱大公子的几句话让魏染竹略微冷静，她确实想要了解一下钱大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好。”魏染竹沉默一下答应。
京城西边的路魏染竹不太熟，很快被钱如风带着拐了两个巷子。
魏染竹停下脚步，心中“咯噔”一下，莫名警惕起来。
“钱大公子你说的茶馆在什么地方？”魏染竹后退一步。
随即拉了翠儿就要跑，忽然被身后钱如风抱住，一个大力将她推进了一旁的一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