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出发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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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到来。
这场和傀儡部落约定的战争，总算是来到了终点。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雪静止，万里无声，一片寂静。
冰川之上，多了许多雪狼，它们驻足停留在远方，一双双冷冽而凶狠的目光凝视着各大部落的动静，生于天地之间的它们似乎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在不久之后，饿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它们，将会得到许多尸体，饱餐一顿。
而各大部落的族人，凡是和龙王部落达成约定和联盟的，几乎都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完毕。
今天，是北寒之地最重要的日子。
所有部落即将在这一天达成空前的一致，对霸占了北寒之地进出口重要地理位置以及丰富矿产资源的傀儡部落，樱花部落，佛陀部落，这三个部落发起进攻。
胜利！
北寒之地的格局彻底改写。
所有部落都能享受到那最尊贵的矿产资源。
进出口的位置也将得到解封，所有部落的人都可以通过进出口的位置和外界的氏族取得联系。
甚至，在龙王部落离开北寒之地，成功灭掉氏族联盟之后，被放逐到北寒之地的放逐者们，也将得到枷锁的释放，彻底恢复自由，享受人生，去到外面的世界！
至于失败。
暂时没有人想过失败之后的局面，因为在所有人看来，所有部落联合起来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傀儡部落所能对抗的。
的确，需要承认的是，傀儡部落实力强大，傀儡众多，再加上樱花部落和佛陀部落的辅助，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
实力，永远不是评估历史走向的重要因素。
往往，决定历史重要拐点的，是信念，是精神，是一种永不言败的勇气！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部落的首领，都在出发之前，为各自的族人演讲，打气。
提升士气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这能激发年轻人们的血气和战意，一旦这两者达到巅峰，经过鲜血的刺激之后，战斗力将得到无法想象的飙升。
所以，今日，龙王部落也迎来了鬼谷老人的第一次演讲。
他站在冰川之上。
所有龙王部落的族人，都穿戴上了厚厚的冰寒铠甲，手中握着部落最锋利的武器，没有一个人的脸上能看到恐惧和害怕这两种神色。
有的，只是激动！
纯粹的激动！
是对战争的激动！
是对胜利的渴望！
是对抵抗压迫的兴奋！
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这一刻，总算是迎来了。
作为龙王部落的首领，鬼谷老人不是傻子，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族人们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只不过平时都在强硬地憋着这种情绪，一旦这种情绪迎来释放的机会，那么，将如洪水破开水库，一发不可收拾。
他负手而立，神色严肃，声音如洪音一般，响亮而悠远地朝着远方荡开。
“孩子们，久等了吧！”
只是一句话，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情绪。
“久等了，等得他们花都快谢了。”
“傀儡部落，该死了，我们，迫不及待。”
“时刻准备着！”
“……”
鬼谷老人笑了笑，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先不要那么激动，他的命令很快得到众人的服从，那些激动的声音，慢慢消散，趋于平静。
鬼谷老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已经等了很久，有的人，等了几十年，有的人，和我一样等了三百年，有的人等了十几年，却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渴望和向往。”
“你们当中，有许多年轻人都是在北寒之地部落里出生的，对于外面的世界，你们是如此陌生却又好奇，我知道，这北寒之地万年如一日，对你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枯燥乏味且煎熬，所以，今天，我们要离开北寒之地！”
“……”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神一亮，犹如炽热的火焰，耀眼而不可被水扑灭。
鬼谷老人昂起头，手指着天：“曾经，我们身上犯下过无数罪孽，氏族联盟评判我们是放逐者，可他们，凭什么评判我们。”
“我们不曾伤害过一个凡人，我们不曾破坏这个世界，我们不曾想过堕落，我们只是违反了，他们联盟的规矩而已。”
“就像我们修炼到这个境界，永远是在与这天道所对抗，天道不容我们，氏族联盟也不容我们，所以，在我看来，氏族联盟就是天道的一条狗。”
“你们说，该不该杀！”
话音落下，震耳欲聋，整齐有序的声音，猛然响起！
“该杀！”
“该杀！”
“该杀！”
“……”
鬼谷老人神色，冷峻下来：“这是一条无比辛酸，艰险，且充满未知数的路。”
“你们，害怕吗？”
“不怕！”
“不怕！”
“不怕！”
“……”
鬼谷老人嘴角勾起一道弧线：“你们都是勇者，你们是从北寒之地活下来的幸运儿，你们将见识到我不曾见识到的风景，以后的历史，会烙印下你们的名字。”
“孩子们，为了美好的明天，请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一起宣誓！”
“……”
没有一丝丝犹豫，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对着天空，温暖的阳光透过冰川洒在他们的武器上，犹如母亲柔软却布满痕迹的手，拂去他们一生的疲倦。
鬼谷老人：“我对着自己这一生宣誓。”
所有龙王部落族人闭上双眼：“我对着自己这一生宣誓。”
鬼谷老人：“若来生漆黑一片……”
“若来生漆黑一片……”
鬼谷老人：“若来日万里鲜血……”
“若来日万里鲜血……”
鬼谷老人：“若此行没有终点……”
“若此行没有终点……”
鬼谷老人：“若璨日大海山川星空明月依旧呼唤着我前行。”
“若璨日大海山川星空明月依旧呼唤着我前行。”
鬼谷老人：“我必持刀向天，目空历史，脚踏野草，风刮眉梢，脸印寒芒，走上这一条不归路，砍出属于我的结局！！！”
最后一句，格外大声。
整个龙王部落的族人，眼角全都落下了一滴泪水，齐声大喊。
“我必持刀向天！”
“目空历史，脚踏野草，风刮眉梢，脸印寒芒，走上这一条不归路，砍出属于我的结局！”
“……”
“出发！！！！！！”
“出发！！！！！！”
“出发！！！！！！”
——
“若来生漆黑一片。”
“若来日万里鲜血。”
“若此行没有终点。”
“若璨日大海山川星空明月依旧呼唤着我前行。”
“我必持刀向天。”
“目空历史，脚踏野草。”
“风刮眉梢，脸印寒芒。”
“走上这一条不归路，砍出属于我的结局。”
关圣跟在大部队的最后边，不断重复着鬼谷老人的这一句誓言，嘴角莫名有些感动地微笑。
与此同时，还在立坚的神无痛，也得到了这一句誓言。
师傅，徒弟，相隔千万里，都看到了这一句誓言，也都露出了一抹感动的微笑。
他们两人，仿佛都从这誓言中，品味到了什么，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勇气和精神，一种，普通人所无法拥有的信念，一种，只有经历过大起大落，生生死死，依旧怀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执着。
他们都笑了。
但笑容，很快便融入了无声的寂静当中。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着远方。
仿佛隔着千万里对视一般。
然后，关圣双手插着口袋，眉角微挑。
神无痛负手而立，叹息了一口气。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同时说道。
关圣：“矫情。”
神无痛：“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