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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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挺直腰背，跪在处刑台边缘，看着那道恢弘如山的火墙强行将战场分成两部分，他眼睛瞪大，瞳孔骤缩，满脸惊骇。
“这……”
“这……”
“这是火拳？”，他低喃自问。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是火拳……”
艾斯僵硬的摇着头，脸上的惊骇之色渐浓。
“轰！”
『火拳』燃尽，又一股热浪爆发。
热浪伴随着狂风，自下而上冲向处刑台，席卷至整个『马林梵多』。
艾斯的黑发飘飞而起，随风飘逸，风中蕴含的热量让他的黑发微微弯曲。
“这……”
狂风拂过，他那飘飞的黑发随之落下，他的头颅也随之垂落。
落下的，还有他那引以为傲的自信和高高在上的自尊。
曾经，他也是用火高手。
一手火焰，一招火拳，横扫『伟大航路』，在百舸争流的『新世界』也有一席之地。
可今日，陈屿这一记火拳让内心剧烈震动。
随风而至的热浪便有如此温度，那火焰的温度呢？
“一千度？”
“两千度？”
“还是三千度？”
艾斯缓缓抬起脑袋，无力仰头，呆滞的望着天空，陷入沉思。
三千度已是他所想的最高温度了，再高，他连想都不敢想。
“这真是火焰能达到的温度吗？”
“温度尚且如此，那陈屿的实力究竟会有多强呢？”
当初『阿拉巴斯坦』与陈屿首次相遇，他虽不曾小觑陈屿，内心却也只将陈屿当成晚辈看待。
“呵呵……”
一想到自己这种傲慢，他就忍不住自我嘲讽。
或许，正因如此，此刻的陈屿才能战场上大杀四方，而自己只能无力的在此等候救援。
如果……
如果我能像陈屿这么强，甚至比他更强，那……这手铐……这天还能困得住我吗？
艾斯回头看了眼束缚住他双手的手铐，又看向雷光闪烁的阴沉天穹，眼中一抹无形烈火萌发。
……
『莫比迪克号』。
旋涡蜘蛛悄然攀上船，无声无息接近白胡子。
他捂住腰间双刀，避免他们碰撞发出声响。
这是他的习惯，是他拔刀前的仪式。
“老爹！”
漩涡蜘蛛强装镇定，如往常那般与白胡子热情招呼。
“原来是你呀，我亲爱的儿子，史库亚德。”
白胡子斜眼朝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快来看看，我们请的外援！”
“那个叫陈屿，外界称他为『炎帝』！”，白胡子指向陈屿，耐心的给史库亚德介绍。
“这个名头可真不小！不过以他的实力，也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号。”
“那个叫路飞，是艾斯的弟弟。”
“他的实力也很不错。”
“可惜了，两个人都拒绝了老夫，可惜了……”
白胡子惋惜的摇着头。
白胡子的惋惜，史库亚德并未在意，但看着白胡子和往日一般，耐心的给他讲解，从未有过怨言，他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老爹……
为什么你还能和往常那般，对我们耐心依旧呢？
何必呢……
不累吗？
是您让我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也是您让我知道了家庭的美好……
可……可是……为何呀？
史库亚德强忍着湿润的眼眶，暗自呢喃。
我已经打算倾尽我一生，去拥护你称王，陪你度过晚年……
史库亚德将手藏在身后，拳头紧紧握起。
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所有！
哪怕你让我去死，只要是为了你好，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是……
为何你要这样对待我们！
虽然我只是『白胡子海贼团』旗下的海贼团之一……可我早就将『白胡子海贼团』当成自己家去对待，去维护！
然而……在你心中……我们这些旗下海贼团的人……终究只是外人……是吗？
我不接受这个结果！
老爹！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
史库亚德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微微低垂的眼眸中坚定之色闪烁。
“史库亚德？”
“你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史库亚德微微发红的眼眶，白胡子担忧问道。
白胡子！
时至今日，为何你还要演戏！
为何你的演技那么好，骗了我如此之久！！
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们！
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好残忍！
史库亚德微红的眼眶渐渐复原，看着白胡子这完全不似作假的担忧，他内心狂躁不已。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史库亚德强行挤出一抹笑意，右掌不停揉搓着后脑勺，憨厚回应。
“没事就好！”，白胡子将注意力重新投到战场上。
战场上，火光涌动，每次火光闪烁都会带走大批的海军，一个飞翔的喷气巨人驰骋沙场，双拳如龙，迅猛非凡，一连砸飞数个海军将领。
“有他们俩的帮助，我们这个家就能减少很多牺牲！”
白胡子的声音中虽满是沉重，却夹杂着些许庆幸和欣喜。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家人牺牲……”
他一脸悲痛和惋惜，随后抬手朝横死沙场的一众海贼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似乎这样做就能将他们的亡魂带回家。
“是呀。”，史库亚德木然的点着头，内心则翻江倒海。
爱德华·纽盖特！
你当真是个伪君子！
虚伪小人！
逢场作戏，如此欺骗我，有意思吗！
他体内的愤怒已经达到无法压制的地步。
白胡子的关刀立在一旁，他拥抱的姿势依旧，眼眸却缓缓闭上，虔诚祈祷。
见此，史库亚德木然表情立马变成扭曲的狰狞。
他猛然拔出一把刀，大步跨出，贴近白胡子，双手持刀，一刀刺向白胡子腹部。
长刀出鞘，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长刀入体，却格外刺耳。
“唔！”
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剧痛，白胡子陡然睁开眼睛，眼珠周围，几道血丝浮现。
顺着洞穿自己的长刀望向史库亚德，他的眼神中充满疑惑和震惊。
他知道史库亚德是带着目的来的，却没想到史库亚德竟真会拔刀向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史库亚德松开刀柄，突然发了疯似得抓挠着头发。
“为什么你不恨我！”
“为什么没生气！”
“为什么！！”
看到白胡子眼中充斥着多重情绪，却唯独没有愤怒、没有责怪，他脸色唰的一下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