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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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月姑娘,他没说错。”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的青田,重新挺直的腰板,甚至用力往后顶了一下,整个人这才没有垮掉。“路,始终还是要自己走。余公子,今天您技高一筹,我输了,但还没服。”
“你有了选择?”
“是的,我还是不能放弃风弟,也就只好委屈青蒙了,他都活了一百多岁了,也应该活够了吧?这么多年,相信我也不是第一个出卖他的儿子,他应该也承受的住。”
青田给自己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大抵是其他儿子出卖过,那么我也是他儿子,我出卖他也没毛病。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跳出他心中的愧疚感。
“好吧,你写给山重先生吧。这件事由他来负责。”橙余似乎早就想到了是这个结果,没有再追问其他,而是把这个包袱直接甩给了刚收入帐下的说书人山重,然后扭头问月青梅,“天也不早了,你是不是随我到刑部大牢看看你父亲哪?”
“好啊,国主可是已经答应了要放我父亲走的,你可不能临时反悔哦,那可是欺君之罪。”月青梅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一样,警惕的看着橙余,生怕他连自己最后一点希望也夺了去。
四人在街口处分开,青田和说书人山重拿着橙余的令牌,去往橙余的一处宅院,那里有很多江湖的奇能异士。而橙余和月青梅则是拐了几个弯,来到了僻静的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不比天牢,关着的一般都是些上面没打定主意怎么处置的人,所以看管也不是很牢,甚至还有几个人被关在一个风景尚可的花园里。
橙余表明身份后,立刻被引到那个关着三个人的花园里,才刚一踏过花园的月亮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响动,又是骂娘又是厮打的,好不热闹。
“月亮都升这么高了,你们还打犯人呐?”橙余略带不悦的询问着陪同人员。
“回相爷的话,没有的事,里面没有咱们的狱卒,就三个犯人,是他们自己相互厮打。”
“没锁着?”
“没,这也是惯例了,说不定这些大人明天又圣眷重照,我们这些人哪敢得罪。”
“嗯,没你的事了,钥匙给我留下。”
橙余接过递来的钥匙,还没上前,手中的钥匙就被月青梅抢了去,怼进锁眼,咔吧一声大锁打开,锁头连同锁链当琅琅的滑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连串响声,压住了园内的响动。
随着锁链的落地,两扇看起来很违和的铁门被月青梅奋力推开,她身形一闪,跨了进去,两扇厚重的铁门毫无悬念的撞到门垛子上,发出两声一前一后的闷响,然后自然的反弹了回来,咣当又合在一起,给正要进入花园的橙余来了个贴脸吹风。
橙余尴尬的看看左右,幸好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不然,这面子可就丢大了,搓了搓被小夹了一下的红鼻头,也跟着再次开启的门扇进了花园。
然后,橙余就看到了另一把锁,一把人锁,一把四人相互纠缠组成的死扣——月染的双手被商仲尼用剪刀脚锁死,手里的尖锐也落在一旁,双腿被王宗续的双手牢牢都压在身下,商仲尼的双手又扽住了月青梅的双脚,而月青梅的双手又拉住了王宗续的双脚。
“嚯,好场面。诸位继续,不要管我。”说着橙余扛过一个条凳,就坐下来看戏,甚至还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瓜子,要问这瓜子哪里来的,当然是去找说书人山重的时候顺手在茶楼顺了点。
“老商,过分了,你踹他脸啊,怎么能踹哪儿哪。月叔,对对对,给老商来个黑虎掏心,看看他是什么铁石心肠。青梅,不是我说你,踹他,照脸踹,江湖上比我帅得都得先踹脸。那个谁,小心啊,月叔有脚气,回家记得洗手洗三遍,用醋泡啊,别的不好使。嗳,不兴踹姑娘的那个地方,她已经够平的了。”
“臭流氓,你有完没完,快给解开啊?国主说了要放我父亲的。”月青梅听到橙余的话躲开了王宗续蹬向胸口的两脚,又伸手将他的两脚扣住。
“那是之前,你看那把40米长的盘古开天剑,他一定是想越狱去刺杀国主。”橙余指着跌落在地上那把几寸长的小匕首说道。
“你眼睛瞎了?那就是个木簪子,哪有40米,连刃都是秃的,刺杀个鬼啊,一定是他二人要杀了我父亲,我父亲无奈自卫。”
“月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和几个大老爷扭打在一起,庄兄弟看了该怎么想?几位,谁能告诉我怎么个回事啊?”
“老余,你回来了?”扭打的空隙中,商仲尼扭脸来看,看到了悠闲的橙余正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缠在一起的四人。
“老商,小心,哎呀。”橙余出言提醒,但恰好还是晚了,商仲尼的脸被月染结结实实挠了四绺红,“月叔威武,不允许啊,整个玄都城不允许比我帅的人出现。月叔小心,那小子要猴子偷你的桃。青梅,他偷你爹的桃,你也偷他的啊。”
“臭流氓,你不是有金丝吗?分分钟就能把他俩捆起来,怎么还坐着看戏,不帮忙啊?”
月青梅始终还是拉不下脸面来使用偷桃绝技,只是折对方的脚腕,让对方吃痛顾不得偷袭父亲要害,然后才想起来橙余一身的功夫,随时可以分开四人。
“青梅,虽然咱俩这么熟。但老商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两面人情,互不相帮。”橙余手中的瓜子皮弹出去,正中王宗续的脑门,“我说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怎么就知道偷桃,你熏悟空啊,就惦记着王母娘娘那点蟠桃。”
“哪儿蹦出个你来,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小的瓜子皮歘得划出了一道血痕,王宗续不服气的回头看向橙余。
“看给你狂的。”橙余从条凳上站起来,拎着条凳走到王宗续面前,挥起凳无情的击打着对方的腹部,大脚丫子狠狠的踩在王宗续的脸上,踩平了还不解气,又碾了碾防止回弹。“我让你狂,玄都城居然敢不认识你家余大少,这罪过可就大了。必须弹桃弹到死。”
“够了,四个人掐架,你怎么就打我一个人?而且,而且我也不帅啊,你为什么踹我的脸。”
王宗续被橙余突如其来的一套连招打出了火气,怎么说自己也是黄泉国的优秀谍报,总要有个原因吧?你哪怕是想知道什么,是不是得先问,你都不问,上来就是一顿连招。
“贵姓?”
“贵姓王。王子亥的王。”
“还是破落的大户人家,你不知道我是谁,这还不该打?”
“你很有名吗?不知道你就该挨打?而且为什么只打我一个?”
“当然了,你不知道吗?玄都不知公子余,腰缠万贯寸难行。他们仨嘛,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老商,这位是我的授业恩师月叔,这位是我的师妹青梅,你说,我不揍你,揍谁?”
“臭流氓,谁是你师妹,呸。臭不要脸的。”
“青梅,你爹没跟你说嘛,想……”
“嗳,贤侄,有些话,还是不好讲。嘴下留情。”月染就怕橙余说出来他是哪方面的恩师,教授了些什么技能,哪样的话,他在女儿面前的光辉形象就全完了,这是月染最后的坚守。
“月叔,这老商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承认,他是有点帅得该死,可你这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橙余放下条凳,坐了下来,嘴里的瓜子皮就是一顿输出,啪啪啪几声过后,四人吃痛,纷纷松开了手,然后四道金色从橙余的两袖中射出,精准的拴住四人的左手,嗖~的一声将四人拽了起来。
“给我公子余一个面子,大家别打了 。月色正好,一起来喝酒吃瓜子,多好,什么矛盾解不开,非要打打杀杀的?”
“我没问题啊,是你月叔要来簪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簪我。帅,也是一种错吗?”商仲尼倒是想得很开,直接走过来,抓了橙余手里的一把瓜子,席地而坐的就嗑了起来。
“不行,贤侄,这事你别管,让我簪死这小王八蛋,回头你想知道什么,叔都一五一十的说个干干净净。”月染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捡起地下都发簪要刺杀商仲尼。
“狂妄小人,休伤我家公子,吃老子一拳。”王宗续也要半路截下月染来斗一斗,只是两人还没有继续动作,就被橙余弹出的瓜子皮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聒噪,哪儿都有你。”橙余白了一眼王宗续,“你看什么看,一个黄泉的奸细,蓝山国的商家 和你有什么关系?”
“哼~,士可杀不可辱,你这般辱我,我偏偏不说。”
“呀,硬骨头队的啊,你不说就不说呗,搞得很重要似的。不就是王子亥的传人,家族使命就是暗中保护商家嫡系血脉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子亥的传人?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泄密的?”
“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的王八蛋,自己说得,还王子亥的王,怕人不知道吗?就你这个脑子,是怎么干谍报工作的?黄泉国那边这种工作,对脑子这方面就没有底线吗?”
“你这样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公平决斗。”
“哈哈哈 ,没想到你这人脑子不怎么样,还挺有幽默感,老商,你看,人也不是完全都是缺点。”
商仲尼苦笑了一下,对犯贱的橙余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这位王宗续又实在是为了自己在拼命,又不好寒了他的心。
“余公子,不如先问问你师父,他为啥非要攮死我?”
“对啊,这也是一种办法,月叔,说说呗,你这处心积虑的自爆,就是为了刺杀老商吧?图个啥哪?你是刑部尚书,他是个囚犯,你要的不自爆,不是分分钟搞点猫腻,就弄死老商了?”
“哼~,做官岂能徇私枉法,不错,我月族是和商族有不共戴天之仇,这种血仇世代纠缠,不死不休。但那是我的私仇,我岂能用公器去报私仇?那种事情是大丈夫能做的事情吗?”月染正了正衣襟,挽了挽袖子,将发簪重新插回去,背负双手,在月光之中,宛如一个大写的人字一样,立于天地之间。
“月族啊?那就不奇怪了。”商仲尼听到了月染自称月族后,脸上的迷茫就不见了。
“怎么讲?这个月族,和商族有什么仇恨吗?说说。”
“那仇恨可就深了,商族原来被称呼为日族,这个想必你是知道的。”
“知道,山海经里都写着哪。然后哪?”
“那你应该记得,山海经里还写了十日炙烤十二月的传说吧?”
“当然了,论八卦,谁比我行,我听说啊,二十年前赤乌国的那场苍松楼大火,就是因为十个王子杀了十二个公主而引发的。”
“世人,皆以为日为王子,月为公主,这个传说也就这么流传了下来,那么这个传说的根源是什么哪?”
“嗐,老商,你算是问对人啊,要问别人,他们都不一定知道。这山海经里的十日,不是别人,正是舜帝的十个儿子,而十二个月亮,是舜帝的十二个女儿。这十二个女儿有通天之能,世人称为十二女巫,她们在民间的威信,渐渐的盖过了舜帝的十个儿子,尤其是大儿子共工。”
橙余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来看看众人的反应,看到众人都是张大了嘴巴等下文后,橙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
“这个共工啊,就联合他的九个兄弟,杀死有通灵能力的十二女巫,还把其中威望最高的两个曝尸荒野,这才引发了上古时期的一次大战,那两个被曝尸荒野的女巫的丈夫,就是上古的英雄后羿和后禹。”
适当的停顿,既可以用来对酒当歌,也可以用来饮茶引诗,茶间一壶酒,便是满城春色。人生嘛,就要及时行乐。
橙余端起酒杯,放下茶杯,对酒就要邀明月,明月来不来的不知道,把一旁的急性子月青梅急够呛。
“臭流氓,你倒是继续说啊,说话说一半。”
“好好好,后来哪,这个后禹和后羿就联合起来,发动了对共工的讨伐,然后羿射九日落,共工的九个兄弟都被后羿杀死,最后共工自封高台,这就是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向。怎么样,老商,哥们可以吧?”
“你这些都是哪听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横断万古,穿越历史的尘埃,把这前前后后串起来,才想到的。”
“我不知道你那个说法对不对,但至少不是我今天要说的日与月的故事。”
“哪又是如何?”
“商族,也就是日族,月染他们家就是月族,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日族负责征战,月族负责祭祀,后来,日族的祖先随着不断征战的壮大了实力,不满足于和月族共享权柄,就动了杀意,从此月族被从历史中抹去,日族也就改称为商,自为人王。”
“从历史中抹去,商公子说得真轻巧啊。那个整整的一族人。”月染看向身旁讲述故事的商仲尼,愤恨的补充道,“那我也讲讲,月族这边流传下来的版本。”
“好啊,有瓜不吃王八蛋。”
“上古时期,天下大旱,一古族沿着枯竭的大河西行,一直追赶着太阳落下的方向……”
“夸父逐日?”
“是,公子余聪慧过人,就是夸父族,他们顺着大河一路西行,沿途有很多族人都渴死了,活着的人怎么活下来的,那就要问他们的后人了。”
“以我之血,续我之族。那些快要死掉的人,会割破自己的喉咙,把自己血放干作为族人的水源。”王宗续搭了一句话,然后又恢复到那副冷酷的面容。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夸父族有后来的事了。夸父族一路西行,路上见到的都是累累白骨,无数个古族部落被黄沙掩埋消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他们终于走到了昆山之下,终于看到了干涸的大河,有了断断续续的流淌,这便是月族的先民。”
“原来两族还有这个交情,这么说是月族在日族就要灭亡的时候接济了他们?”
“不错,可后来,日族又是怎么待我们月族的哪?啊?王宗续,你不是有理吗?你来说说。”
“此事,是我族有愧。因为喝了不知道多少年自己族人的血,我族的先民变得好战而疯狂,然后日月两族的地盘就越打越大,两族也越来越繁荣。直到有一天,非常诡异的一天,那天的月亮出奇的圆,两族的粮食多到仓库堆得放不下,往年的旧粮成了酒,然后……”说着说着,王宗续不忍再说下去了,低下了高贵的头。
商仲尼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酒还是月,我族先民突然就陷入了一种不受控制的疯狂,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这天下都是我们日族的血液换来都,凭什么要和月族那些只会求神问卜的家伙共享,还不如宰了他们,独享天下。”
“然后在狂欢之中,我族先民的眼睛都变成了赤红,像夜晚的狼一样,杀向了一同畅饮美酒,祈求赐福的月族。他们的战士被杀死,头颅被割下来系在腰间,女人也被吊在树上勒死,连小孩子都摔死在了石头上。”
“当年,我这支的先民,恰好有喜事外出,回来时就看到那副惨状 ,片刻都不敢停留的逃到了昆仑山的最深处,这一藏就是很多年。所以说,我现在可以攮死他了嘛?”
“休得猖狂,不许动我家少主。”王宗续的忠心也表露出真正要救商仲尼的原因,他们这一家世世代代都是商家的护卫,有些在明有些在暗,如此,商仲尼这些年来才能在各国游走,而没有遭到大规模的围杀。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橙余指尖轻点,王宗续的身子直接起飞,精准摔进身后的一间屋子里。“出来我就打死你,反正我和你没有交情。”
王宗续自知实力太过悬殊,虽然心里不服,但还是忍气吞声的盘膝打坐,静静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如果少主有危险,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月叔啊,我这个人哪,不喜欢叫人放下仇恨,也不是那种劝人看开点的人,你们想打哪?我也没有意愿阻拦。只是哪,月叔你也知道,橙世那个王八犊子陷害了老商,将他从圣徒变成了囚徒,把本来不属于他的罪过,强加给他,把他近乎圣人的修为都废了,这点上,我作为一个橙龙国的人,是有愧的。”
“确实,如果商公子的修为还在,老月我没有一点机会。我这样乘人之危,也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为。所以,我杀了他之后,会自杀,就不劳宰相大人费心了。”
“月先生倒是不必在意这些,商某虽然事事都问心无愧,自问生平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也从未干过一件违背侠义的事情。但论手上的鲜血,商某怕是天下最多的一个。”
“就你能,哪里有人能事事无愧?”月青梅不服不忿的怼道。
“嗳,青梅,商公子没必要撒谎,他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太闪耀了,所以那些心怀黑暗的人,见不得……”月染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转而看向已经是一脸笑意的橙余,看到橙余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正如月叔想的那样,月叔不过是有些人的手中剑而已,您被利用了。”
“谁?”
“还能有谁?”
“是王宫里那个 还是大街上那个?”
“都是,也都不是。”
“怎么讲?”
“他们并没有串通,甚至都没有直接的影响您,否则以您的智慧,早看出来了,又何必我说。”
“是,没人和我接触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突然就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茶楼,说书人。有人恰好讲了二十年前赤乌国的那段公案,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十日炙烤十二月的传闻。”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今天刚从歧路回来吗?”
月青梅有点奇怪的问道,按理来说,这个混不吝完全没有时间,散了朝会,就抓了自己父亲,然后引诱自己去找到了青田,之后就是立刻进王宫,结束之后,又回到了刑部大牢。
“当然是,山重先生告诉我的,你当时也在啊。”
“啊?我也在,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你们青鸟国也和黄泉国一样吗?派间谍,不先查一下脑子吗?”
“你?”
“我什么我?山重先生说没说最近不知道哪冒出一伙说书人来,讲得都是新书,都是王宫秘事,让他的书都没人听了,这么一闲,就动了投奔明主的念头。”
“有说吗?他不是只说了一句,最近买卖不好干了,青楼都去不起了嘛?那个老流氓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下流,一对的坏坯。”
“你这不是听到了嘛?买卖不好,山重先生在玄都城讲了四十年的书了,我撒尿你和泥的时候,先生就在玄都城出名了,他的买卖怎么会突然不好了哪?”
“不好就不好呗,许是他年龄大了 ,牙漏风了,观众们不爱了。”
“你呀,你问问你爹,他现在爱听山重先生说书吗?”
“当然了,山重先生的那书说得自然是极好。”
“这就是了,山重先生的书说得没毛病,那么怎么买卖就不好了哪?而且这个茶馆不好,可以去另一个啊。所有的茶馆都不好,说明什么?”
“你,你就不能直说嘛?非要笑话我一下?”
“说明有新人,有新书 ,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这行其实很窄,这么大一个玄都城,其实有个三五个就足够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水平不逊色于山重先生,还都是说新书?”
“你就不能明说?说一半留一半,让我猜,我有那个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