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掏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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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那难闻的味道，王贵差点没吐出来。
“英子，这玩意能吃么？”
“怎么不能吃，总算是肉啊，很补的。”
最后王贵不得不捏着鼻子往下灌，遭罪啊！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没人抓鱼吃呢，这玩意没有调料的情况下，真的太难吃了。
不过，陈英还是吃的很开心，这还是王贵第一次往家里带食物回来呢，吃完了饭，她把剩下的大部分鱼用一个木盆装着，端着便出了院子。
不一会，陈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布袋的米。
“你把鱼卖了？”
“谁买鱼啊，我送村长家里去了，村上也就他家有油有盐，能做鱼吃，看，村长给我回了一斤黑米呢，里面还有一小撮盐巴哩。”
说着，陈英像献宝一样，从米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看着估计有不到十克的粗盐。
“那么多鱼就换这么点东西啊？”王贵不满的道。
“你还想要什么？你知道这盐巴有多贵么？我们家自从婆母过世就没有买过盐巴了。”
“就你会满足，要是把这些鱼拿去镇上卖，估计能卖个好价钱呢。”
“呵呵，你想啥呢？河里多的是鲫鱼，谁想吃自己就可以去捞，不值钱的，除非你能抓到潦河金鲤鱼，那东西据说在镇上的酒店有收购。”
潦河金鲤鱼，可遇不可求，就连渔船也不是每天能够打到，他上哪去抓，王贵泄了气，抓鱼自己吃像受刑，卖又卖不出去，这条路看来走不通了，转头看了看大青山，王贵更加急切的想把身体养好了。
不过，在无法进山之前，王贵也不想放弃，他不再抓鱼，而是开始在河滩上瞎转。
上次他抓鱼的时候，看到芦苇荡中有野鸭出没，还有水鸡的叫声，要是能抓住一两只，总比鱼好吃些。
就这样，王贵在泥泞的芦苇荡中穿行了一天，这玩意比他早上跑步还要累人，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真的找到了几个鸟窝，鸟窝里有鸟蛋，至于水鸡水鸭就别想了，那玩意精的很，跑的又快，还能水上漂，他根本抓不到，不过，有鸟蛋也不错了，也算是荤腥了。
回到了家，王贵放下了自己编的蒲草兜，里面是二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鸟蛋，这便是他一天劳动的成果了。
“呀，鸟蛋，这可是好东西啊”，看着一兜的鸟蛋陈英也是惊喜不已的，当下便放了几颗到粥里，剩下的小心翼翼的装到框里挂在了房梁上。
“咦，干嘛挂起来啊？”看着陈英费劲的挂着竹筐，王贵不明所以。
“不挂起来，都便宜了老鼠。”
“哦，老鼠？咱家有老鼠么？”
“呵呵，老鼠谁家没有啊，我跟你说，田地里的老鼠才多呢，还有蛇，蛇是专吃老鼠的。”
“咦，我怎么没想到呢，有老鼠就有老鼠洞，老鼠洞可是好东西啊。”
“夫君，你说什么呢？”
“你别管了，等过几天，我便给你带粮食回来，而且，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抓条蛇回来做汤呢。”
“蛇汤？你确定要吃蛇？蛇可比鱼还腥臭些呢。”
“啊？我忘了这茬。”
“哈哈哈哈！”看着王贵吃瘪，陈英欢快的笑了起来，以前她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她没发现自己最近的笑都多了起来，和这个王贵在一起，真的很惬意。
田地还没有收割，掏老鼠洞会被村民打的，这个计划只好延后，接下来的几天，王贵除了每天锻炼身体外，便是去河边掏鸟窝，有了经验后，王贵每天找到的鸟蛋越来越多，几十里的河沿，有掏不完的鸟窝。
两个人每天两餐除了稀水野菜，也能吃上几颗鸟蛋了，王贵的身体明显强壮了起来，陈英的脸上也有了血色。
终于在半个月后地里的粮食都收起来了，这天村长家的小儿子张梁，提着食盒路过了王贵家门口，隔着篱笆叫王贵。
“小子，你叫爷爷干嘛？”
“粗鄙，王贵，我爹叫你去一趟呢，你赶紧去吧”，说完张梁向着村外走去，也不知道这孩子为啥隔三差五的便给村外送吃食，不过这些都不归王贵管，村长见招，一定是有事，他心里想着会是什么好事，脚下不停，很快便到了村中唯一的一座砖瓦房前。
这便是村长张宪的院子了，青砖红瓦，院墙都是最好的土坯垒的，还做了大门，比一般农户强了不知多少。
王贵也不见外，推门而入，到了院中，就见村长张宪此时正躺在一旁的摇椅上纳凉，而墙边的粮仓旁还有三五个大汉在忙活着装仓。
“村长叔，今年收成不错啊！”王贵主动打了招呼。
“哦，王贵来了，正好，你家的地租留出来了，你拿去吧，粮食拿回去省着些吃，你家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前次你屋里的来送鱼，看在同村一场的份上，我可是给了她不少好处的，你得知道感恩，以后切莫做些下作之事了，我这个村长总不会不管你家死活，有些情面还是要讲的，否则，你今日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村长张宪一大堆废话，王贵也听出来了，他确实是给了王贵一些照顾，就像上次抢食盒、偷葫芦这种事，要是村长张宪手狠心黑，完全可以拿了他去送官，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知道了，村长叔，王贵记下了。”
王贵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一旁的账房便拿过来了一袋子米递给了王贵，王贵接过便是眉头一皱，这袋米最多只有十斤，怎么可能这么少？
看到王贵的样子，那账房似乎早有预料，立即解释道：“前次，你屋里的已经结过一次了，村长大人看在你家断粮，身体又不好的份上，这才提前结的，你还要感谢村长大人呢。”
“那也是少了吧，这里有十斤米么？”
“都是算好的，称好的，你家三亩地打粮三百二，一成五便是四十八斤，扣去前次，结余三十六斤，你抢梁公子食盒，罚粮三斤，砍了村长家里的桑树，罚粮五斤，人丁税每人十斤粮，剩下八斤粮，你手里这可是新粮，不是黑米，这还是村长大人心善，没给你换黑米呢，你还不谢谢村长大人。”
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