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珍贵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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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不绪出了皇宫后直接去见善若水。
善若水正在研制香丸，听闻魏不绪来了放下正在做的事情迎了出去。
“今日是因为魏冉的事情来的。”
魏不绪将圣上的话说给善若水听，但没说三公主一事。
因为对付三公主一事关系到皇家，魏不绪一个人做就好，没必要拉善若水下水。
“陛下都开了口我不好拒绝。”
善若水道：
“我知道。
其实之前替魏夫人施针中断后我内心一直有着不安，如今再替她继续施针也让我不会再有自责的情绪。”
“你真不怪我没有拒绝？”
魏不绪眼不眨地盯着善若水，想看清楚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善若水柔声对魏不绪道：
“子寰，以后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我相识已不是一日两日，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不会不帮我。”
见善若水是真的没怪他，魏不绪才开心起来。
“这一个月我让尹狄每日接送你，你替魏冉施完针就告辞，不要与她多说话。”
善若水应了。
随后每日，善若水去别宫替魏冉行针。
这次施针还是与上次一样，只是日子从头开始算，仍需一个月的时间。
因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除了治疗，善若水很少说话。而魏冉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也不再主动拉拢善若水。
施针还没结束，就迎来了善若水的生辰。
八月初十是善若水的生辰，去年这个时候魏不绪在彭城剿匪，没有送善若水生日礼物，今年他想好好替善若水庆祝一下。
八月初七这一日，魏不绪亲自来了别宫接善若水。
上了马车后，魏不绪问道：“淼淼，以往的生辰你都是怎么过的？”
善若水道：
“以往每年生辰，阿母都会早早起来给我做一碗长寿面。
一碗面只有一根面条，配上加了青菜肉沫的酱汤，很是美味。
吃完面条，碗底还窝着一个煎蛋。”
说完善若水看着魏不绪，“你呢？你的生辰是怎么过的？”
魏不绪沉默了一会道：
“阿母还在世的时候，会在我生辰这日给我一些吃食。那是她从自己的嘴里省下来的。
我六岁那年，阿母去世了，从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除了之前告诉过善若水他是奴隶出身外，这还是魏不绪第一次说起自己的往事。
善若水问道：“你阿父呢？”
魏不绪摇摇头，“我没见过阿父，我还在阿母腹中的时候阿父就去世了。”
善若水伸出手覆在魏不绪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魏不绪朝善若水笑笑：“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就不难过了。”
善若水又问道：“你是一直都是长公主的奴隶还是……”
“不是，我阿父阿母是宛城一家豪族的奴隶，因此魏冉与我生下来也是那家的奴隶。阿母去世后，那家嫌魏冉和我太小做不了什么事情就将我俩转卖。
在奴隶市场，我俩遇到了过来挑选奴隶的长公主。那时她的身份还不是长公主，而是宛城梁氏的二夫人。
长公主见我俩可怜，便将我俩都买了下来。
后来圣上登基为帝，长公主和离回了都城，我和魏冉便跟着她一起回了都城，住进了长公主府。”
“这么说来，你在宛城生活了几年？”
“是，不过我那时还小，对宛城没有很深的印象。”
“子寰，今年你生辰我陪你过，我也给你煮长寿面。”
“好”。
魏不绪结束了自己的话题，问道：“你今年生辰想怎么过？”
善若水想了想道：
“我之前在街上看到有人斗鸡，觉得挺有意思，只是围观的没有女娘我不好意思挤在人群里看。
如果你有空，陪我看一场斗鸡比赛我就很开心了。”
魏不绪没想到善若水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你们女娘不是喜欢衣服、首饰吗？你怎么与其他人不同？”
“我没有与其他人不同，我也喜欢衣服、首饰。
可如今我有了钱，衣服、首饰这些可以自己买，但有些事情没有人带着女娘却是不能自己做。”
魏不绪想到他前些天去的寄畅园，那里也有极个别男人带着自己的家眷去看演出，他倒是也可以带善若水去。
“你喜不喜欢看歌舞？”
“我没看过，不过想看。”
“那你生日那天我带你去看歌舞，还有百戏。至于斗鸡，我们以后再找个空闲的日子去看就好。”
“好。”
……
生日的前一天，善若水收到了三份生日礼物：顾云芝、梁芝月和窦张均的。
顾云芝和梁芝月会送礼不算意外，但善若水没想到窦张均也送了。
顾云芝送的是一本医学古籍，梁芝月送的是精致的首饰，这些礼虽然都挺贵重但都能还。
让善若水不安的是窦张均送的礼。
窦张均的礼物是他的小厮送来的。
是一本手抄的医学方剂，用的是市面上新出的价比黄金的绢纸，笔迹也是窦张均的。
这还不是最贵重的，最珍贵的是这些医学方剂的价值。
善若水翻看着这本绢纸书，虽然不算很厚、但里面记载着许多诊病案例与治疗方剂，还按类别分了类。
比如治疗中风的全归于一处、治疗胸痹之症的方剂全列在一起、伤寒论的又归于一处，很是清晰明了。
仅是整理这些诊病案例顺序，窦张均就花了许多心思。
善若水一个个病例、方剂看过去，有些是她一看就明白的、有些是她尚需验证的，但她知道这些诊病方案价值非凡。
善若水不知道窦张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这份礼物，但她肯定窦张均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善若水合上书，内心异常复杂。
窦张均应该是花了许多时间、精力和财力去搜寻这些方剂，然后再将它们整理成册。
里面的每个字都是窦张均的心意，但善若水无力偿还。
但凡窦张均送的不是这样一份珍贵礼物，善若水都不会收得这样有压力。
善若水想了一会儿后决定收下这本书。因为就算她还给窦张均，也掩盖不了窦张均对她的付出和心意。
而且善若水也的确需要。
但善若水不能当窦张均的心意不存在，也不能用金钱回报，可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回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