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讨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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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达善府大门后，善若水赖在车上不肯下车。
魏不绪伸手抓了善若水的衣领将她提下车。“带路。”
见再也没办法阻止魏不绪见善代春，善若水只得祈祷善代春不在家。
然而天不遂人愿，善代春在华阙院正准备与荣和翁主共享晚食。
听闻魏不绪来访，善代春去了朝晖堂。
朝晖堂内却不只魏不绪一个人，还有善若水。
看到善若水，善代春皱了皱眉，然后朝着魏不绪展开一个笑容：“魏将军。”
“恕魏某不请自来。”
“不知魏将军找在下有何事？”
魏不绪瞟了一眼低垂着头站在一旁装鹌鹑的善若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善女娘替我制了一些军中所用药物，没想到效果还不错，所以便重新来找她制药。
没想到她说善大人禁止她出府，她没办法再替我制药，所以便来向大人你讨个人情。”
善代春道：“她一个小女娘能制出什么药来？”
“善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我无中生有、眼盲心瞎？”
善代春忙道：“不敢。”
“既然不敢，那这个人情善大人是允了？”
面对魏不绪的胡搅蛮缠和强势碾压，善代春哪是他的对手？何况他内心对魏不绪还有深深的忌惮。
善代春不敢与魏不绪对着干，只能堆起满脸的笑容道：“既然是魏将军有所需，在下自当配合。”
有了善代春这句话，魏不绪不欲与他再纠缠，他淡声对善若水道：“善娘子，善大人都允了你随意出府，这下你没有理由推托了吧？”
有大门出入善若水自然不想爬墙，她一本正经对魏不绪道：“既然我能随意出府，魏将军委托之事我便应了。”
魏不绪在心里哂笑：没想到她演戏也是轻车熟路。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有几分……
“诱人”两个字终是只在魏不绪心中盘亘。
善代春在一旁冷眼观看，可魏不绪和善若水的态度令他摸不着头脑。
上次在大门见到两人，两人关系亲密，可现在看两人的样子却像是公事公办，到底是怎么回事？
善代春一个靠姿色上位的人怎么能知道靠手段和能力走到高位的魏不绪的心思？
上次在大门第一次见善代春，自然要表现出与善若水亲近，那样善代春才不敢肆意对待善若水。
至于现在，用正事牵绊更让善代春忌惮。
魏不绪告辞后，善代春看着善若水“哼”了一声后也走了。
善若水回到偏院后春芽还没有回，孔氏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春芽呢？”
“回都城的马车被拦在城门口接受检查，春芽还要一会才能回。”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善若水含含糊糊道：“我遇到了魏将军，想着早点回来见你，便搭乘他的马车回来的。”
孔氏不赞同道：“你一个女娘怎么好单独乘坐魏将军的马车？”
善若水只好发挥她的撒娇技能，挽住孔氏道：
“我不是还有事情与魏将军谈吗？就顺道坐了他的马车。阿母，我出去了一天，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每次善若水撒娇孔氏都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戳了戳善若水的额头，“你呀……”
善若水随后又问了孔氏有没有受气？得知善代春还没来得及找她麻烦时放下了心。
半个时辰后，春芽回来了。她一回来就对善若水道：“窦公子还等在大门外，一定要亲眼见到你无事才肯走。”
今天义诊原本就很辛苦，回来又被魏不绪折腾了一番，善若水很是疲累。如今窦张均又来这么一出，善若水实在没精力应付。
“春芽，你出去和窦公子说一声，就说我没事，让他赶紧回去。”
“没用的，我一再向他保证你和魏将军在一起不会有事他都不信，一定要亲眼见你才放心。”
善若水无法，只能带着春芽去了善府大门。
窦张均果然还等在大门外。
因着疲累，善若水心里冒出了些些火气，对窦张均就没了耐心：“窦公子，我很感谢你今天在桃李村替我出头，但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
窦张均急道：“淼淼，魏将军不是表面看着那样好相与之人，我担心你才……”
善若水打断窦张均的话：
“你们一个两个都说魏不绪不好相与，他或许也真是不好相与之人，但他对我一直不错，也帮了我许多，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对我怎样。”
想着窦张均平日的赤诚，善若水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遂软了声调道：
“窦公子，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你以后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善若水说完后朝着窦张均福了一礼，然后转身进了善府。
春芽回头看了一眼窦张均，他整个人如同蔫了的胡瓜，瞬间没了一点精气神。
春芽悄声问善若水：“大娘子，你和窦公子真的没有可能吗？”
善若水侧头看了一眼春芽，“你觉得我对窦公子过分？”
“没有”，春芽立即将头摇成拨浪鼓：“在我心里大娘子是最聪明、最善良、最好的人，你这样对他自然有缘由。”
和春芽没什么不能说的，善若水道：
“窦公子人不错，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都会想办法嫁了他。可他偏偏不是。
他阿父是平阳侯，他外大父是世家，他姑母是窦夫人，窦夫人还生了二公主和三皇子，他这样的家世，怎么会接纳我带着阿母嫁过去？”
春芽没说话了，快到偏院院门时却突然曝出一句：“魏将军倒是合适人选。”
善若水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你没说错，魏将军的条件的确符合，可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要娶我。”
春芽傻傻道：
“你刚才不还说假若窦公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你都会想办法嫁了他吗？那你为什么不也想办法嫁给魏将军？”
“你傻啊？魏将军和窦公子是一类人吗？
窦公子对我赤诚，人也单纯。可魏将军呢？和他认识这么久，我连他的心思都看不清，更何况嫁给他。”
“可我瞧着魏将军对你很好。”
“他对我是不错，可那是因为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今对他也还有用处。一旦我提出要他娶我，他只怕一掌就将我打到彭城去了。”
进了院子后，善若水又低声交待：“刚才的话千万不要让阿母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