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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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殿！
黑鹰府主赶来的时候，宫殿外一片狼藉。
潘宸一行长老站在不远处，脸上写满了担忧。
“宸儿，宸儿，怎么会这样，是母亲害了你。”
“啊！”
“我的宸儿，都是母亲的错，全部都是母亲错。”
“……”
潘宸被废，最无法承受打击的，当属刘本莲。
她可是将潘宸当成自己全部希望，母凭子贵，刘本莲能够有今日地位，除了黑鹰府主青睐，重要一点原因，那就是因为他儿潘宸的天赋。
没了！
现在一切都没了！
歇斯底里声音不断从宫殿内传出。
“府主！”
“……”
潘森等人看到黑鹰府主，纷纷行礼。
黑鹰府主抬抬手，示意他们不必说话，而后抬起脚步缓缓走向大殿。
看着紧闭宫殿之门，里面传来悲伤跟歇斯底里，黑鹰府主内心深处心弦被撩动，隐隐作痛直让他无法喘息。
咚咚咚！
黑鹰府主敲响大殿之门。
“走……都给我走……谁也不要打扰我跟宸儿。”
“……”
刘本莲嘶吼传来。
“夫人……是我……”黑鹰府主声音沙哑说道：“让我进去看看宸儿。”
黑鹰府主声音落下，大殿忽然沉默下，紧接着一道虚弱声响起。
“母亲……我不想看到他。”
这道声音虽然细微，黑鹰府主却是听的清楚。
他能够听出，潘宸声音带着失望……以及深深绝望。
“府主！”就在他身躯止不住一颤时候，刘本莲有些冰冷声音传来，“你走吧，宸儿不想见你。”
“夫人……”
“走啊！”刘本莲再也压制不住愤怒，“宸儿可是你的儿子，他可是你的儿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
面对刘本莲的质问，黑鹰府主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同样想要动怒，质问刘本莲当初为何不听自己的，因为自己仇恨，将他们儿子前程断送。
可是到嘴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怪罪又有何用？
沉默片刻，黑鹰府主轻声道：“等你们冷静后，我在过来。”
说着，黑鹰府主看了一眼紧闭宫殿，转身随同一众长老离开。
……
宫殿内！
刘本莲披头散发，怀里紧紧抱住宸儿，泪水打湿她的衣襟。
“宸儿，都怪母亲，如果不是母亲让你对付秦济世，咱们也不会着了潘旭的道，是母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现在不管是潘森等人，还是刘本莲，都认为从始至终，这一切是潘旭做的局。
从龙腾城开始，刘家覆灭，让秦济世与其扯上关系，在到后来的前往苍澜皇都，加入黑白学府五行学院。
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引诱潘宸上钩，最后废掉他。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所有一切。
不然，就凭秦济世这个没有背景小子，怎么可能屡次三番化解危机？
甚至刘本莲一度怀疑，其中不免会有黑鹰府主的身影。
“咳咳！”潘宸轻咳，微微摇头，“母亲，宸儿不怪你，要怪就怪宸儿没有考虑到这点，着了潘旭的道，如果……如果再给宸儿一次选择机会，我不会在念及同父之情。”
“呵！”
说着，潘宸冷笑，“是我想太多了，现在我已是一个废人，如何又有机会。”
“呵呵！”
“呵呵！”
“……”
潘宸笑的越加凄凉，刘本莲心里也就越加难受。
“宸儿！”微微沉默片刻，刘本莲忽然压低声音，“母亲问你一句，被废之时，你父亲真的无动于衷？”
“没错！”潘宸冷笑，“母亲，我拼命修炼，不曾敢有任何一丝丝懈怠，没有想到，最终还抵不过父亲对潘旭的愧疚。”
“父亲肯定知道！”
潘宸开始自嘲起来，“或许这场局，有父亲在背后推波助澜也说不定呢，虽然我不知秦济世到底达到怎样修为，有一点能够确定，他明明有机会除掉我，却只是废掉我的修为，这是为何？”
“还有！”
说到这里，潘宸忽然变得阴冷起来，“秦济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让他留下一命，现在我已是一具尸体。”
“母亲！”
“母亲！”
潘宸突然快速摇头，“你跟我说，这不是真的，为了能让潘旭继承黑鹰府，便做局把我废掉，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就算潘宸心性在坚固，如今跌落神坛，又误以为自己亲生父亲做局害自己，双重打击之下，他如何能承受……
“宸儿，宸儿！”感受到情绪激动，不断挣扎的潘宸，刘本莲紧紧将其抱在怀里，“听母亲说，听母亲说……”
“不……不……”潘宸疯狂摇头，“母亲，没了，什么都没了……你儿现在是废人……什么都没了……”
“宸儿……宸儿……”刘本莲双臂用力，语气猛然加大，“听母亲说……你听母亲说……”
突然爆喝，让潘宸动作减弱，唯有剩下喘息声。
“宸儿！”刘本莲将潘宸紧紧抱着，趴在他的头上，语气冷冷道：“如果……如果母亲有办法让你恢复修为，甚至……甚至达到天罡境，所付出代价……却是……却是……让你成为傀儡，你会如何选择？”
能够看出，刘本莲在说出这番话，仿佛抽空她身体所有力气，让她整个人一瞬间没了神色。
恢复修为？
傀儡？
潘宸那原本灰暗双眸，仿佛抓住救命的稻草，亦或者是在黑暗中看到希望，一抹精光出现。
“母亲……你说的可是真的？”潘宸用尽全身力量，挣脱刘本莲怀抱，“只要……只要能让我恢复修为，就算……就算成为傀儡又何妨？宸儿愿意……宸儿愿意……”
潘宸的回答，似乎在刘本莲意料之中。
她清楚自己儿子性格，成为废人，他宁愿去死。
刘本莲不能失去潘宸……潘宸是她唯一依靠。
“宸儿……你真的想好了！？”
“母亲！”潘宸重重点头，“宸儿想好了，只要能恢复修为，哪怕付出任何代价，都不会后悔。”
“秦济世！”
“潘旭！”
“黑鹰府……那些对不起的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看着潘宸模样，刘本莲使劲必了必眼，“潘黑鹰，是你对不起宸儿的，那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话落，刘本莲像是打定某种主意，从纳戒里面缓缓掏出一枚方盒，方盒上面布满各种铭文，仿佛是在镇压某种邪物。
“原本我以为噬魂蛊能够解决潘旭，倒是宸儿你便可以顺理成章成为少主，是我低估黑鹰府底蕴了。”
“宸儿别怕，就算成为傀儡，为娘陪你。”
“……”
说话间，刘本莲缓缓打开方盒，然后朝着远处一抛……
霎时间，悬浮空中方盒剧烈颤抖，一道道黑雾从里面出现，瞬间笼罩整个大殿，黑雾缭绕，带着让人深深敬畏的死亡气息，就像某种妖魔突破封印。
“哈哈哈……哈哈哈……你终究还是找本座了……”
“怎么？”
“考虑好了吗？只要你们成为本座傀儡，我会给你们无上神通，到那时候，整个黑鹰府就是你们母子的……”
浑厚声音传来，黑雾散去，一尊有些模糊虚影凝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