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小野龙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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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光带着手下退到上海奉贤县的一片棚户区,这里是皖乡会的地盘,住的都是穷苦的安徽移民。王九光安排手下把军火送进仓库,伤员送进诊所,然后找了一家奉贤饭店,做些简单的饭菜,请吴春风、刘台南他们喝酒吃饭。
华通码头的枪炮声惊动了上海警察局和英租界巡捕房,但他们不敢过来,直到枪声停了,才敢过来察看地上的几百具尸体,这一战青帮死了三百多人,皖乡会也损失五十多人。
在奉贤饭店里,几杯酒后,王九光向吴春风、刘台南介绍了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华广陵、郑寿州、余立奎、余亚农。吴春风道:“你们内部有青帮的线人,否则他们不可能提前埋伏的。”
王九光面色凝重地叫来了皖乡会负责情报工作的王亚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眼前这个看上去文静而美丽的女子,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狠辣气息。
王亚媖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说道:“大哥请放心,我们在青帮内部早就安插了线人。给我十天时间,必定能把那个内鬼揪出来!到时候,定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再将其活埋,以泄心头之恨!”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王九光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王亚媖虽然外表柔弱,但内心却是无比刚强和果断。只要是她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王亚媖神情严肃地说道:“白乐门歌舞厅的丁凤仙刚才传来了重要消息,策划并实施对你们进行伏击的正是青帮旗下的三鑫会以及小八股帮,而这场袭击事件背后的总指挥竟然是杜月生那个家伙!”
听到这句话后,王九光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紧紧握起拳头,咬牙切齿地吼道:“好一个青帮的狗头军师!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仿佛恨不得立刻将杜月生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吴春风道:“狄大哥担心你们不是上海黑帮联盟的对手,特地派特务团的刘团长和几十个精兵来帮你们,教会你们使用火箭筒和特种战术,他们会在这里呆三个月,王会长不反对吧?”
王九光惊喜道:“这太好了,我们当然欢迎啊!”
华广陵一脸严肃地说道:“此次若要展开报复行动,务必要将三鑫会的烟土仓库彻底摧毁。要知道,三鑫会掌控着整个上海所有的大烟馆与烟土贸易,每年都能牟取巨额利润,多达上千万块大洋啊!他们如此贪婪成性,不知害得多少无辜百姓深陷苦海!大哥,明日我便前去探查情况,力求后天能够果断出击!”
王九光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回应道:“甚好!就这么办吧。当前局势尚未明朗,内奸身份尚未查明。在此情形之下,此番行动必须严格保密。除了咱们几个核心人物之外,决不可泄露给其他任何人知晓。稍有差池,恐将引来杀身之祸不说,更会连累众多无辜性命!”
宴席结束后,王九光手下叫来一批青楼女子为特务团的人服务,却被拒绝了,刘台南道:“黑旗军有军纪,赌、嫖、大烟,一律严禁,违者轻者禁闭开除,重者枪决。”
王九光钦佩道:“军纪森严,难怪能打造出一支铁血雄师,连洋鬼子都害怕。”
月黑风高之夜,万籁俱寂之时,一场惊心动魄的袭击正在悄然展开。皖乡会护卫队与刘台南特务团的成员们如鬼魅般潜入了三鑫会的烟土仓库。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几十名三鑫会的保安还来不及反应便已成刀枪下的亡魂。紧接着,熊熊烈火燃起,迅速蔓延至整个仓库。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当三鑫会的虞会长和杜月生闻讯赶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五百多箱昂贵的烟土早已被烧成一片灰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大烟香气。虞会长心痛欲绝,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是他内心无尽痛苦的宣泄。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不仅给三鑫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更使得虞会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而皖乡会护卫队和刘台南特务团的行动,则成为了江湖上一段令人瞩目的传奇故事……
在广袤无垠的蒙东省,其首府库伦城内有一座名为白樱酒楼的地方。这座酒楼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和美味佳肴而闻名遐迩。
这一天晚上,酒楼的老板娘饭岛菜走进了一间包厢。推开门后,她惊讶地发现小野龙之介已经喝得半醉,脸色通红。此刻,他正紧紧搂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招待,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饭岛菜皱起眉头,心想这个小野龙之介又喝醉闹事了。她快步走到小野龙之介身边,试图将他从女招待身上拉开,但小野龙之介却死死抱住不放,并继续念叨着那些含糊不清的话。
饭岛菜无奈之下,只得用力扯开小野龙之介的手,同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女招待趁机挣脱开来,整理好衣服,匆匆离开了包厢。
看着一脸茫然的小野龙之介,饭岛菜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家伙,每次喝醉都这么麻烦!”她转身拿起桌上的醒酒茶,递给小野龙之介,说道:“快把它喝下去,醒醒酒吧!”
小野龙之介接过醒酒茶,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意识也慢慢清晰起来。他看着眼前的饭岛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又失态了……”
饭岛菜焦急地喊道:“小野君!你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会醉死的!”
然而,小野龙之介却毫不在意,他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死了又如何?说不定到了那传说中的酆都城,我还能再次见到我深爱的小鹿香子呢……”
听到这话,饭岛菜惊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小鹿香子竟然已经死了?可她上个月才前往北唐城执行任务啊!而且还有流川风和武宫道这两位绝世高手一同协助她,即便无法斩杀狄雄与冷寒冰,要想安全脱身也绝非难事啊!”他实在难以理解,如此强大的阵容怎会遭遇不测。
小野龙之介一脸凝重地说道:“那可不好说啊!得看她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冷寒冰那个家伙可是个难缠的恶魔,哪有那么容易被搞定呢?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顶尖特工都命丧他手。如今,他不仅身居正义党监察处处长之位,还兼任着特种部队司令官,手握大权,可以随意调遣数百名特战精英协助自己行动。关东军司令部竟然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托给小鹿香子,她又怎能奢望全身而退、平安归来呢?”
饭岛菜道:“小鹿香子是怎么死的?不是在城外准备了避难地堡吗?怎么还是没逃掉?”
小野龙之介叹息一声,说道:“在那次行动失败以后,多亏了流川风和武宫道奋不顾身、舍生忘死地用自己的生命作为掩护,她才得以成功逃脱至城外的避难地堡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冷寒冰竟然如此迅速地追击而来。他们乘坐着卡车,如疾风骤雨般抵达现场。地堡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伪装,瞬间便被发现并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紧接着,冷寒冰更是通过运输机调集来一门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重型火炮。这门巨炮威力惊人,仅仅发射了两枚炮弹,就将整个地堡彻底摧毁。可怜的小鹿香子,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猛烈轰炸之下,身躯被炸得支离破碎,甚至连完整的尸骨都难以寻觅。她的死亡场景实在是太过凄惨,让人不忍直视啊!”
饭岛菜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疑惑和不满:“真是搞不懂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那些高层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做到的,却还要执意去尝试,结果呢?只能是将一批又一批勇敢无畏的帝国特工白白送死,反而成就了那个冷血恶魔的赫赫威名!”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仿佛对这残酷现实感到无比痛心。饭岛菜紧盯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那片虚空看到遥远的北唐城正在发生的一切。她深知每一个被派到北唐城的特工都是怀着对国家、对天皇的忠诚,但如今这些英勇的灵魂却成为了无谓牺牲的炮灰。
饭岛菜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们,他们或许已经长眠于地下,或者正身处刑讯室之中,忍受着各种酷刑。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正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高层决策者们。
“难道他们真的不清楚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饭岛菜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然而作为一名底层特工,她又能如何改变这一切呢?
在这无尽的叹息声中,饭岛菜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面对如此局面,她只能默默祈祷着战争早日结束,让更多无辜生命免受涂炭。同时,她也期待着有一天,大日本帝国的高层能够醒悟过来,不再做出这种愚蠢至极的决策。
小野龙之介道:“因为上一次刺杀时,击杀了冷寒冰两名护卫,冷寒冰也刺成重伤,差一点就把他干掉了,上面认为如果再来一次,也许就成功了,事实上他当时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一口气击杀了我们四名特工。现在他吸取教训,出门都坐防弹车,带一群特战队员,还会给我们机会吗?可因为札榥事件,关东军司令部需要对首相府和陆军部有个交待,只好派出一批又一批杀手,我的心肝小鹿香子死了,现在轮到我了。”
饭岛菜睁大眼睛道:“关东军司令部派你去北唐城?这是真的吗?”
小野龙之介取出一份电报,道:“当然是真的,我这一去,多半是回不来了。”
他又喝下一大杯清酒,然后开始流着泪吟诗:“黄泉路上全是鬼,孟婆汤里全是水,忘川河畔全是泪,三生石下全是悔。往事化作三杯酒,前尘烧作二两灰,此去酆都无所谓,只求别再作轮回。”
饭岛菜知道这是唐朝诗人李白的诗,是李白在最绝望的时候写的,小野龙之介虽是日本人,但对汉学研究很深,尤其喜欢唐诗,她劝道:“你不要太悲观了,到了北唐城之后,如果实在没机会就回来吧,何必白白送命?”
小野龙之介叹息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完不成关东军司令部的任务,回来是要切腹的。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是个日本人?如果是支那人,我一定投奔狄从墨,作为对手,我真的很佩服他,竟然能让那么多各种行业的精英为他死心塌地的卖命。我们的人去收买他们,竟全部被举报后抓了起来。”
饭岛菜道:“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对他忠心耿耿,只是监察处的隐身监察员太过恐怖,他们不敢不举报。”
小野龙之介道:“帝国为了将来灭亡支那时没有障碍,想尽办法打压正义党,但他们却在打压下越来越强,甚至袭击了日本本土。将来会如何?不敢想像啊!”
吴忠、蓝锦屏和冼玉姬勿勿走进狄雄家里时,看见蓝锦春刚刚为狄雄包扎好耳朵上的伤口,蓝锦屏急道:“听说你遇刺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我们去北海医院看望你,医院的人说,你根本没去。”
狄雄笑道:“一点擦伤而已,没有必要去麻烦医院,你们知道,以我的身份,如果去了医院,肯定会弄得医院鸡飞狗跳、人人紧张,许多医生不敢休息,病人有病不能及时治疗。”
冼玉姬道:“一点擦伤?你说轻巧,子弹擦着你耳朵过去的,差一点脑袋就开花了,日本人也太猖狂了,我看日本本土还要再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