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北唐城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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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吴春雷搂着陈香莲在床上睡的正香，外面有人敲门，是女警卫的声音：“陈经理！公司高层开会时间快到了，请叫吴营长起床洗潄，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陈香莲连忙推醒吴春雷道：“快起床！开会时间快到了，你是公司董事，必须参加会议的，以前都是我替你开的，现在你回来了，当然要你自己去。还有外面那两个警卫，本来是配给你的，因为你在陕西，才配给我了。”
吴春雷叹了口气道：“以前在军营里早早就要起床出操，好不容易休假了，还是不能睡懒觉，实在太痛苦了，这是谁订的规矩？这么早就要开会。”
陈香莲道：“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参加却没有资格，记得我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时，蓝记大酒店的那帮姐妹对我妒忌的要命，徐妹喜甚至为这事跟我闹翻了，她认为我不够资格参加会议，只是命好被你看上了。”
吴春雷笑道：“原来参加公司高层会议竟是这么有面子，连你一个代替开会的都有人妒忌，难怪徐妹喜缠着吴春风不放，原来她也想有这个面子。”
北海集团公司高层会议参加者有二十多人，除了公司董事会成员、正副总经理和各部门经理，还有下面十几个工厂厂长。林一水作为北海集团下面的报社社长，也参加了这样的会议。
董事长狄雄首先讲话，他说：“最近我们公司多了一家报社和一家银行，报社的林社长上次已经介绍过了，今天宣布的是北海银行行长，其实大家也都认识她，就是公司董事蓝锦屏女士。大家欢迎蓝行长讲话！”
狄雄说完率先鼓掌，其他人跟着鼓掌，蓝锦屏站起来讲话时，并没有像林一水那样掏讲演稿。而是很随便地说道：“从国外的经验来看，银行比钱庄、银号更为先进，迟早要取代它们，以后大家领薪水时，再也不用到财务部排队，领钱之后再去大魁盛钱庄排队存钱了。我会直接给大家发一个存折，每个月钱会自动发到你们存折上，需要钱用的时候再去银行取，不需钱时不用去银行，钱放在存折上有两厘的活期利息，等钱多了，可以到银行转成定期，定期利息是一年五厘、两年六厘、三年七厘。”
冼玉姬道：“这定期利息也太低了吧？很多钱庄放贷利息都是四分五分，大魁盛钱庄号称良心钱庄，利息也有三分。”
冼玉姬是北海公司新设的牧场管理部经理。
蓝锦屏道：“利息太高会吓走很多本来打算借钱的客户，这是杀鸡取蛋，北海银行没这么高，放贷年利息只有一分八厘，这样其他钱庄都竞争不过我们了。我们贷款利息低，存款利息当然低。”
吴忠道：“那岂不是连大魁盛钱庄一齐斩了？”
蓝锦屏笑道：“大魁盛是我们盟友，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我已跟北唐城大魁盛钱庄的经理张文堂谈过了，他同意放贷利息降到每年一分八厘，有钱大家一起赚！”
吴忠道：“有了银行，我们以后就可以自己发行钞票了，将来钞票取代金银铜钱，也是大势所趋。”
飞机厂副厂长朱兆槐道：“是啊！有了自己的银行，我们飞机厂申请经费，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困难了吧？”
冯如因为结婚度蜜月，没有参加会议，副厂长朱兆槐替他参加了会议。
狄雄道：“确实如此，而且不仅经费的问题得以缓解，最近陆续从德国和美国来了不少人才，在飞机的技术我们也可以获得巨大的进步，如今欧洲陷入世界大战，各国的飞机人才也有被大规模起用的趋势，我们也不能落后于他们太多，之前留在包头的情报组打探到，我们遗留在包头的一些飞机残骸被不少外国人带走研究了，恐怕他们铝制飞机出现的时期不会太晚，各位要切记不可自满得意，毕竟我们的势力范围目前也仅限于这一座城市而已”。
朱兆槐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冼玉姬此时又说道：“现在的北唐城确实很多方面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潜伏的问题也不少，粮食短缺就是现在迫在眉睫的首要问题，北唐城原本掌权的老亲王是个年迈且昏庸的人，导致这个地方的百姓年年都有人饿死，如果到了连贵族也挨饿的时候，他们会直接去抢其他部落的食物，所以和其他部落的矛盾也是相当多。我掌权后曾试图改善过与其他蒙古王公的关系，送过一些礼物给附近的城市，可惜除了库尔汗郡王以外，其他部落的人反应都相当冷淡，所以粮食的问题我们多半只能依靠自己了，今年我虽然安排了人进行了农业上的垦荒和播种，但想收获恐怕还需要几个月，这段时间北唐城招揽了许多人进来，人口数量激增，粮食上明显出现了供应不上的问题，如果没有好的对策，今年也难免会有不少人饿死”。
狄雄道：“人口增加，粮食问题必然会来临，我已经想到一些办法了，我们的牧业搞得还不错吧，牛羊的数量应该还有不少，当然不能全杀了吃肉，大部分都要用于繁殖，我们可以纺织一些羊毛毯、羊毛大衣以及羊毛衫卖到绥远、热河和察哈尔省进行交易换取粮食，还有棉布、药品和农具也可以交易，交易的任务就交给大魁盛商队吧，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老本行了，他们有专门的骆驼商队，对了，除了这些还可以卖一些当地的特产”。
蓝锦屏有些忧虑的说道：“派大魁盛到绥远做生意确实是个办法，但额尔登特老亲王等人埋下的矛盾问题还没有解决吧，路途如此遥远，如果被其他部落的骑兵袭击，损失也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冷寒冰这时道：“这些问题当然要交给张旅长的骑兵团负责了，有马家军的事作为例子，相信他们应该会格外小心的，至于部落间的矛盾问题，可以想办法在敌对部落的内部挑拨新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我们遇到袭击的概率自然就能减少”。
狄雄道：“冷兄弟说的对，运输的问题交给情报组和军队处理就可以了，刚才说起人口问题，我还有一点需要补充，随着北唐城的人口不断增加，从内地来到这里的难民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多，我们需要沿途建立补给站给他们提供帮助，不然他们很有可能会因饥寒死在半路上”。
冼玉姬道：“这点老板不用担心，这点我也想到了，我们牧场管理部派出的工人们已经出发，还有王府保安团协助，相信用不了多久补给站就可以完成了”。
朱兆槐道：“补给站建好之后，我们可以出动飞机空投食物和棉衣、帐篷给难民，这样可以节省大量人力和时间。”
朱兆槐与一心研究飞机的冯如不同，他还关心国事，对狄雄帮助难民的事十分钦佩和赞成。
随后，会议关于北唐城各个方面的产业问题又进行了逐一讨论，在大约一小时后公司高层的会议结束，但正义党内部还有一场会议要开，于是众位墨者与矩子又前往了新的会议室。
吴春雷作为墨者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会上还有两名新墨者，一个是旅长张振扬，另一个是团长刘振东，张振扬作为正义军第一旅旅长，竟不能参加正义党的高层会议，本来就是不恰当的，至于“北地枪王”刘振东，他为正义党立下的功劳实在太多了，他在投票中是全票当选为墨者的。
这次正义党会议主要讨论吴春风的始乱终弃、抛弃徐妹喜的问题，徐妹喜挺着大肚子被抛弃之后，急得要上吊自尽，被人救下来之后，有人指点她找狄雄告状，冷寒冰听完狄雄介绍，一脸哭笑不得的看向了吴春风，对着他说道：“想不到这次开会居然是为了这种小事，吴科长最近真的堕落的有些不像话，连搞大别人肚子后始乱终弃的事都能干，如今我们的发展工作如此艰苦，你居然还有闲心寻欢作乐，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白秀灵道：“这可不是小事，他这是不把我们女人当人看，是相当严重的道德问题，之前冷科长一直有说狄大哥用人不当，我看这小子也是个典型，我不否认他的情报工作完成的很好，但一码归一码，这次他居然玩弄了徐妹喜之后，又跟纺织厂的两名女工搞在一起，脚踏三只船，这和那些北洋政府的老爷们有什么区别啊！他这个情报科长还是别干了，先关十天禁闭，再写下保证书，跟那两个女工一刀两断，说起来上次我们受了茶景凤的气，我看正好现在派他去天津担任情报站副站长，他要是能控制好茶景凤、董雪纯那伙人，立下功劳，再恢复他的位置”。
吴春风在会议室这时一直都低着头，这时听到白秀灵想让自己去天津，不由站起身道：“我愿意去天津将功赎罪”。
自从徐妹喜事件闹大之后，吴春风在北海公司和情报科抬不起头来，他很想换个地方避避风头，虽然去天津很危险，但飞鹰帮出身的吴春风并不怕死。
吴春雷此时说道：“白姐，你的话题方向有些偏了，现在说的是吴春风和徐妹喜的事，你怎么说到天津去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解决徐妹喜差点自尽造成的恶劣影响，而且白姐你说的是不是过于严重了，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就将吴春风降级吧？”
田梦雪请了一个月的婚假，没有参加这次会议，李飞因为上次董雪纯的事还没消气，虽然参加了会议，但保持沉默，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张振扬和刘振东初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并没有轻易发言。
但吴忠倒是很关心，他此时开口道：“白会长说的处罚一点都不重，这件事给正义党和北海公司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没有枪毙他算对得起他的了，虽然我和吴春风以前就非常熟悉，但这件事绝不能偏袒他，吴春风居功自傲，玩弄女性，差点逼出人命，绝对不是小事，肯定要执行处罚的，至于要不要派他去天津，由狄钜子和监察科来决定吧。至于如何安抚徐妹喜，我觉得最好在她情绪稳定之后问问她的意见，对于她提出的所有合理要求，吴春风都要答应”。
狄雄缓缓道：“吴春风犯下的错误性质很恶劣，情节很严重，现在给吴春风一个选择，要么他现在和徐妹喜成婚，对她负责，要么解除正义党的情报科长职位，北海公司的董事和部门经理也一并解除，公司股份没收，你自己好好想……”。
蓝锦屏突然声色俱厉的打断狄雄，说道：“你可不能太放纵他！徐妹喜现在到底还是不是还喜欢他我们还不知道呢，你怎么能自作主张的让吴春风娶她，另外，就算徐妹喜同意嫁给他，他的错误就能一笔勾销了？他这个墨者就能继续干了？他根本不会长记性的！迟早会搞出第二个徐妹喜，到时候又是一场悲剧”。
狄雄道：“蓝姐的意思是怎么处罚他？”
蓝锦屏道：“把他命根子割了，省得他到处惹祸害人。”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吴春风气愤道：“蓝姐你也太狠了，干脆枪毙我算了，没了命根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狄雄道：“张旅长和刘团长怎么不说话？你们既然参加了会议，就应当大胆发表自己的意见，在正义党的会议上，绝不会因言治罪。”
张振扬道：“我初次参加会议，说话如果不合适，大家见谅，我认为吴科长只是犯了一个大部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大部分男人其实都是好色的，只是没有吴科长这样的权力和地位，只好憋着，蓝钜子和白会长作为女人，身同感受，自然站在徐妹喜一边，提出对吴科长进行严厉的处罚，徐妹喜的遭遇因然令人同情，但大家仔细想一想，徐妹喜自己就没有责任吗？吴科长风流的名声她肯定是知道的，却选择和吴科长未婚同居，搞大了肚子被抛弃才后悔，吴科长就算被迫跟她结婚了，他们以后就幸福吗？白会长提出让吴科长同其他女人一刀两断也是错误的，根据民国法律，男人是可以纳妾的，正义党如果强行阻止纳妾是会导致人才流失的，毕竟男人有了权力和财富之后，谁不想纳妾呢？国内的那些大小军阀，谁没有几十个妻妾？有的甚至有几百个妻妾。当然，狄钜子的结义兄长冯基善是个例外。”
刘振东道：“我也认为蓝钜子和白会长说法欠妥，白会长要处罚吴科长是因为他始乱终弃，可是让他跟那两个女工切断联系，对两个女工来说，不同样是始乱终弃吗？至于蓝钜子说的割掉命根子，只能当笑话来听，根本不现实的，量刑过重同样损害正义党的形象！吴科长已有知错悔改之意，应当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江湖侠客出身的刘振东说话很直，没有给蓝锦屏和白秀灵留面子。
会议的最终的结果是吴春风降为副科长，关十天禁闭，并写下保证书，在征得徐妹喜同意的情况下，娶她为妻，并保证不虐待她，等她生下孩子五年后才能纳妾，田梦雪升为情报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