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摆驾永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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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白日还出着大太阳,这会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了,天气都是这般的阴晴不定。
不过,这场雨来得也还不错。
细雨落在地上,周围的温度明显的降下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负责照顾御花园花草的下人们了,一场雨落下,明天给花草浇水的活也不用做了。
还能偷得一日闲。
启祥宫。
江兮刚从湢室出来,墨竹低着头进来,看了眼江兮踯躅道:“娘娘,皇上...今晚去了永安宫。”
闻言,江兮手中梳头发的动作一滞,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虽然语气和平常听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墨竹还是看到江兮眼底一闪而过的淡淡忧伤。
江兮失神地看向窗外屋檐低落的水珠,她丢掉手中的梳子,难受地捂着胸口,也不知道为何,这里好像突然压了一块石头,沉得她喘不过气来。
“娘娘...”墨竹忧心地唤了声。
江兮撑着桌面站起来,“无碍,本宫心口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你让奶娘今晚领着时安睡。”
“是。”
墨竹知道,江兮这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她跟着江兮来到床边,放下床榻扎起来的帷幔吹灭了蜡烛退了出去。
即便是躺在床上,江兮还是没有丁点睡意,耳边是毛毛细雨落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清晰,惹人烦躁。
脑子中的那团线又开始纠葛不清,绕得她心神难安。
......
永安宫。
孙嘉柠还沉浸在皇上要过来的喜悦中,早早沐浴好坐在镜前等待圣驾。
脸上荡漾的是幸福的笑,她就知道皇上还是在乎她的。
皇上只不过一时被小姐那贱人勾引了心神,等厌倦了自然就知道她的好了。
“皇上驾到——”
苏乐山的声音传来,孙嘉柠激动地站起来,“见彩,本宫现在......”
见彩笑道:“娘娘放心,您现在已经不能再美了,您现在要做的是冷静。”
“对。”孙嘉柠频频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见谢砚辞进来,缓步走过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谢砚辞一进来就闻到刺鼻的香味。
他的眉头从进来便没有舒展过。
他径直从孙嘉柠身旁走过,来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孙嘉柠慌张起来,以前皇上都是亲自扶她起来的,今日...对她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
一颗心开始害怕地抖动起来。
她转身跟上谢砚辞,“皇上,湢室准备的有热水,臣妾先服侍您洗洗吧?”
谢砚辞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手指摩擦着大拇指上面的扳指,凉薄的嘴角弯了起来,“还不急。”
孙嘉柠盯着谢砚辞脸上明明灭灭的火光,脸上血色尽褪,害怕地往后踉跄几步,“皇上...”
虽然谢砚辞嘴角还带着笑,可她没有在这笑中感受到丝毫温度。
“看来淑妃是知道朕今日过来的目的了。”
孙嘉柠失魂地摇头,口中不停呢喃,“不...不...臣妾不知道,不知道。”
谢砚辞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朝外面喊了声,“苏乐山,你进来。”
苏乐山躬身小跑进来,“皇上。”
“将你这些日子查得大事一一讲给淑妃听听。”
“是。”
苏乐山应了一声,站直身子看向孙嘉柠。
“......”
听着苏乐山的话,孙嘉柠身上越来越冷,腿上已经卸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她的脑袋已经炸开了,四肢冰冷,面带惊恐地盯着谢砚辞,不停地摇头。
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她分明做得很隐秘的。
不可能,一定是试探......
孙嘉柠拽着谢砚辞的衣角,眼含泪光,“皇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没有。”
单薄的寝衣已经从肩头滑落,露出隐隐若现的曲线,苏乐山赶紧躲开视线。
谢砚辞面无表情地将衣角从她手中抽出来,弯下身子和她平视,“怎么?还要朕将证据都摆到你面前?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老老实实待在后宫往后不要再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二,和宋想容一样,罢黜妃位,贬到冷宫。”
谢砚辞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朕给你一晚考虑的时间,明天倘若朕没等到你的选择,朕就随便提你选一个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苏乐山看了眼孙嘉柠,转身跟上前面的谢砚辞。
苏乐山跟着谢砚辞出了永安宫,“皇上你敲打了淑妃是心里有了皇后人选?”
谢砚辞离开永安宫后直接踏上去启祥宫的路。
“没有。”谢砚辞否认。
苏乐山疑惑,“您解决淑妃不是为了未来的皇后铺路?”
半晌,前面才再次传来谢砚辞的声音,“以后不会有皇后了。”
苏乐山僵在原地,什么叫不会有皇后了?
怎么可能没有皇后?
苏乐山木蓦然瞪大双眼,难道皇上为了昭妃娘娘连皇后都不愿意立了。
这怎么能行?王朝怎么能没有皇后。
不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
对!一定是这样,苏乐山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等他回过来神,已经瞧不见谢砚辞的身影了,苏乐山心里一惊忙不迭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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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辞来的时候启祥宫已经熄灯了。
在门口守夜的翠薇瞧见本该在永安宫的谢砚辞突然出现在起祥宫的院子里,很是吃惊,“皇上,您怎么过来了?娘娘现在已经休息了。”
“朕进去看看。”
谢砚辞留下一句话推门进了房间。
江兮睡觉不习惯将蜡烛全熄灭,习惯留一盏灯。
谢砚辞精准无误地来到床前。
江兮睡得本来就浅,自床前打下来一道阴影,眼睛迷糊地睁开一条缝。
谢砚辞俊朗的脸颊映入眼帘,江兮觉得自己在做梦,正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觉。
“看到朕过来都不惊讶?”
江兮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过来了。
她动作迟缓地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去了永安宫?”
带着控诉的声音正陈述着谢砚辞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