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赵头儿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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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肚子咕咕响起来抗议的时候，高小歪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凡胎肉体总是逃脱不了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的问题。

高小歪意识到如果不解决今天的吃饭问题可能明天他就得被抬出大院，请全院吃席了。

站起来在屋里仔细的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什么是能吃的东西，屋里的所有东西一眼尽收眼底。

唯一可能存放有吃的东西一个是锅里，一个是床下，首先在床下翻找了一翻，一无所获。走过去掀开锅盖，嗯，惊喜总是有的，锅里有一块黑糊糊的，看着像杂面饼。

一口下去，手里的东西无动于衷，浅浅的牙印清晰可见，要不是因为天气开始转凉，最近也没有下雨，这块黑糊糊的东西也不会留下来吧！

虽然咬不动，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点儿吃的东西，高小歪在柜子里找了一个碗，用凉水泡了一会儿手里那硬邦邦东西。

慢慢的总算是软了一些，可以一点点的吃到嘴里。味道是相当难吃，没有任何香味，吃到嘴里还特别涩，在嗓子里卡着不下去，感觉和吃糠差不多。

无论如何总算是吃进肚子里了，好歹算是三分饱，不像刚刚肚子里饿的火急火燎的难受了。

就在高小歪吃东西的时候，住在高小歪对面的老赵头儿通过敞开的门将刚刚的一切看在眼里。对面的老赵头儿在院里住了很多年了，算是这个院子的坐地户。

当年小矮子打北京，卢沟桥事变之后，村里活不下去了，老赵头儿他爹和他娘跟着老赵头儿一起儿到京城讨生活，当时的京城跑的跑，散的散。

老赵头儿带着爹娘跑不了，就接了一个给跑路大户人家看门的差事儿，当时大户人家跑路了。

为了保住这个院子，以便以后回来有个落脚地的地方，就给了当时还是壮年的小赵100大洋和一些米面粮油，并且将老赵头儿现在住的两间房子给了老赵头儿。

小赵也承诺只要他活着就一定给主家看好院子，死也死在院子里，请主家们放心。

在京城最动乱的那一段时间，小赵就用主家留下来的粮食和自己晚上偷偷溜出去零元购收集来的吃食熬了过来。

后来小矮子们为了鼓吹共荣，稍稍稳定了一下京城治安，这样让那些滞留在京城的老百姓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人们胆战心惊的打开大门外出找了一些活路，老赵头儿那时候也是靠着给人跑腿打杂，扛包出力才得以活了下来。

那年月街面上各种牛鬼蛇神，三教九流，老赵头儿跑街面讨生活，也见识了各种鬼蜮伎俩，历练成了一个老江湖。

老赵头儿的爹娘也是跟着饥一顿饱一顿的过了几年，岁数大了身体就不好，各种老毛病上身，后来缺医少药的挺了几年，老赵头儿的爹娘相继离开，当年的小赵也慢慢熬成了老赵头儿。

老赵头儿没有结婚，一辈子都是自己过的，以前是照顾爹娘，自己养活一家三口都费劲儿，没有闲钱娶，后来随着年龄大了也就熄了找的心。

高小歪从一开始的门口吹凉风到吃完东西，整个过程都让对面的老赵头儿看了全过程，老赵头儿对这个进院一周一句话没说过的半大小子充满了好奇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