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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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藤心里慌慌的，嘴上却还催了起来。
亓骁眠让桑晴晓先下马车，与弥刹一起轻手轻脚地将黑将军放到担架上，抬着它出来时，还不忘吩咐道，“齐朔，去府上多取些保命的药材。齐朗，迎接周将军的事，你替我去宫中回了吧，就说我没空。”
“爷，这不大好吧～”齐朗回道。
“陛下若问你，你照实说便是。”
桑晴晓护着两个小的，跟在几人之后，还不忘问一句，“你原先是要去接周云瑾的？”
“重臣回朝总得有些仪式，陛下觉得我与他经历相似、年岁相仿，应该会有共同语言，便顺了周家的意思，让我主办此事。”
“呵，周家这是想拿你当跳板呀。你回来的那天，也没见多大的排场啊，只不过是在我这小馆里吃了一顿。”
“靖京城内，多数家族看重这些，周云瑾毕竟有功，陛下自然也得给些面子。我倒是不在意这些，甚至觉得麻烦，所以提前回朝了。”
“可见，你俩不是一类人。”
“嗯，即便没有黑将军的事，我也不能跟他走的太近，执掌都察院，做个孤臣就挺好。”
“你倒是清醒。”
桑晴晓领着他们一直进了前院，她隔壁的那处闺房里。
弥刹和亓骁眠将黑将军安置妥当后，就与桑晴晓一起退到外面的花园里，独留老藤在里面忙碌。
“可需要我让太医过来瞧瞧？或是，陛下也是有兽医的。”亓骁眠想帮忙。
“不用，老藤自己能搞定。”
“你家这个老藤，我瞧着有些眼熟。”
“不会啊，你来的这几次，它都没有去过后院。”
“我应该不会看错，将士们最近经常有被偷窥的感觉，我特意关注了此事，便发现了墙角隐秘处，时不时出现的藤条，或长或短，会换位置还会动，哼，今日貌似是瞧见正主儿了。”
弥刹倒是先闷笑了两声，“将士们感觉被偷窥之时，可是正洗澡之时？”
“这，倒是没细问。怎么，你也被偷窥过？”
弥刹默认。
真丢人，都偷窥到隔壁去了，竟还被别人发现了好几次，隔壁住的都是都察院的探子，竟还这般有恃无恐，也不知收敛些。
老藤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只因活的太无聊了，起初只是偷听邻里，逗自己一个乐呵，后来竟发展成，在这片大陆的不少地方，都有它的分身，专门为它收集这些乐子。
桑晴晓有些尴尬地替它解释道，“老顽童一个，没什么恶意。”
亓骁眠点到即止，“你这前院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布置得动静相宜、步步成景、甚是有趣。”
“都是老藤的功劳。”
“哦？它还有这份手艺呢，那可否请它在我的宅子里也弄些花草？无需像这般精致，角落里种上一些，不至于让宅子里过于空旷就好。”
“这些可不只是什么花花草草。”
亓骁眠眉头一挑，“莫非，是妖？桑姑娘，你的院子里到底有多少只妖？”
后院一群山妖，前院还有更多的分不清种类的花草妖，终究还是太惹眼了些。
“怎么？朝中有明文，需要统计这事儿？”
“纯属好奇。而且数量太多了，不会影响到城中治安吧？”
“放心，虽数量多，高等的也没几个，都听话得很。”
“靖京城中，每日暗地里巡城的，可不只是督察院，而且，姑娘如今也是被各个势力盯在眼里的，若有人半空而过，瞧出异常，恐怕对姑娘不利。”
“他们瞧不出异常，你俯看试试。”
亓骁眠便一个腾空，低头时，院子里的场景竟变了，与附近其他宅子的场景没有多大分别。
他心中暗暗称奇，落下后，便问道，“也是因你的符文？”
“老藤的本事。”
“手段竟这般高深，可为何不是人形？”
呃，老藤资质差还没能修出人形呢，只是逃命的本事修的好，这逃命的本事中，自然也是要包括遮掩身形和幻境之术的。
桑晴晓含糊地替老藤遮掩了句，“老顽童比较随性。”
“它懂医？”亓骁眠继续打探着。
“你怎么对它这般感兴趣？你若是不喜他去你们那边玩儿，我会限制它的行为的。”
“倒也不必，锻炼锻炼将士们的洞察力也挺好，只是书房重地，不能让它靠近。”
“我会跟他说的。”
亓骁眠继续追问，“所以，它医术如何？”
“你有何目的？”
“了解有能力者，有备无患。”
桑晴晓回道，“老藤医术极好，却不轻易出手。”
“可医人？”
“嗯。”
三人坐在花园里，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老藤出来，隔壁却响起了敲墙声。
“爷，侯爷，陛下让你进宫。”
齐朗回来时，见小馆大门紧锁，敲了也没人应，便进了自家宅子，打算翻墙喊人，却发现，隔壁小院竟如有一层屏障似的，过不去。
便只能试着在墙壁上敲击了。
这一回倒是有人应了，亓骁眠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多问齐朗，只是问桑晴晓要了些新鲜吃食。
桑晴晓又让弥刹将他自己炒的茶叶给了一罐，这才将人送出去。
亓骁眠进宫时，秦穆徽正在批奏折，批过的摞得很高，没批过的摞得更高。
旁边的膳食未动一口且不见热气，点心倒是少了几块。
他这个舅舅当真是勤勉啊，亓骁眠见了都自愧不如。
他旁若无人的靠近秦穆徽，从他手里抽出笔和奏折，又吩咐几个太监宫女将所有的奏折都移到旁边的桌面上，再将从小馆里拿来的吃食，一道道地摆在他面前。
“也就你能使唤的了我身边的这些太监宫女！”
被打扰到的秦穆徽不仅不生气，还极喜欢亓骁眠这种不把他当外人、细心照顾的样子。
“您有多长时间没用膳了？”
“忙忘了。”
“蔡公公没提醒您。”
“那能少的了，只是，他没你胆子大，敢撤了我的奏折。”
“先吃饭，饿的老眼昏花，哪还有那个体力和脑子去看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