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对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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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武课，地点在每个班规划好的练武场中。
每班配有一名武学助教和两名武学直讲，负责教授吐纳之术及格斗技巧。
第一堂是吐纳课，不过韩羽涅他们班大部分学员家中的功法都不逊于学院的功法，所以很少人改换吐纳术，只有几个家中势力很小或者平民出身的学员才会跟着直讲修习学院功法的吐纳术。
韩羽涅一开始也跑去凑热闹，不过他研究完之后也觉得不如自家功法，就没有去学。等他回头一看，好家伙，练武场里什么姿势的都有，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最离谱的是还有带着被褥包成一团的，这位同学，你确定不是来睡觉的？
韩羽涅找了个地方准备坐下，这时水旋复不知从哪找了个蒲团来，他拍了拍蒲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放在韩羽涅身后，一脸殷勤地说道：“韩哥，坐～”
“你不会在里面塞了针吧？”韩羽涅对他的殷勤表示怀疑。
“怎么可能，这不是地板凉怕您感冒了嘛？我先试坐给你看。”说着挪开蒲团坐了上去，坐下后还颠了颠屁股，压了几下。“您看，没问题吧？”
“你留着自己用吧，我怕你把痔疮传染给我。”韩羽涅嫌弃道。
“！！！！！！”水旋复脑门上划下一排黑线。
韩羽涅也不理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铺在地上，没办法，今天穿的是白衣服，直接坐地上把衣服弄脏咋办？自从剑主羁绊激活后，韩羽涅就越来越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了，他印象中顶级的剑客都是一袭似雪白衣，一柄三尺青锋，飘逸出尘，拔剑而无不胜。虽然他现在是个菜鸡，但形象和气质这一块不能输。
而他屁股底下的布其实是从背包里取出来的，伸手入怀只是假象，这是他来丰都路上苦练多日的成果。一路上他先是拿小石子练习放入及取出。一开始打开背包放入石子再取出需要三秒钟，随着不断练习，所需时间也越来越短，石子练熟后他又换了其他东西练习。那段时间他手上老拿着个物件，趁半夏和剪秋不注意时他就放进背包再取出，二女差点还以为他有什么恋物癖呢。他也察觉到二女怪异的眼神，赶忙解释自己是在练一种特殊的功法，需要手上随时持物，二女才稍稍放下心来。
现在韩羽涅使起背包来可谓行云流水，他能轻抛一块石子，在石子落到手中的瞬间将其收入背包并从背包中取出另一块石子，然后顺手抛起另一块石子，在外人看来，韩羽涅只是不断重复着抛石子的动作，但石子却在不停的变化。当然这个戏法目前韩羽涅还不会示于人前，毕竟这个世界是真的有高手的，万一露馅儿了人家以为他有储物袋，把他抢劫了怎么办。
当然伸手入怀拿个布巾这种操作做得自然些倒没人怀疑，他也敢放心使用。
水旋复见韩羽涅坐在一旁迅速入定，也跟着坐下静心凝神准备吐纳，坐下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趁机给这货脑子也来一下？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甩出脑子，现在借他个水缸做胆子他也不敢啊。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接下来是格斗技巧讲解，助教简单讲解并示范了一组动作后，让学员们进行小组实战，韩羽涅是新来，只能另外加入其他小组。在水旋复的强烈建议下，韩羽涅被分到了他那组。恰巧鹿骊也在这个组，除了这俩人外，还有两位女学员。
一到实战课，鹿骊像打了鸡血一样，他来到韩羽涅面前，跃跃欲试地对韩羽涅说道：“练练？”
“好呀！”韩羽涅开心地笑着，露出满口的白牙。
二人行完抱拳礼，拉开距离，立身相对。
韩羽涅架起蔡侯拳的起手式，只见他稍稍躬身，左手护住下丹田，右手平举，手掌张开，五指微曲，作擦窗状，引对方来攻。鹿骊也不含糊，果断飞身上前，右手一个直拳打出。韩羽涅扎好马步，双手虚抱，抓住鹿骊右手腕，侧身一引，双脚前后分开，双足蹬地，拔地力经腰胯至右肩，一记蔡侯成名技铁山靠使出，顶得鹿骊连退数步。鹿骊脚下刚定，却见韩羽涅已经跃身而起，双手交叉，直劈而下。鹿骊赶忙抬手招架，并借力双手撑地，身体倒立，双足连连踢出，逼退了韩羽涅。二人拉开身形，相视一笑，又互相朝对方冲去，这回两人不再用其他招式，只用最朴素的拳脚对攻着。
两人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看得水旋复跃跃欲试，嚷嚷着也要练练。正在对练的二人听到他的叫嚣，又对拼一记后分开。
韩羽涅对水旋复勾了勾手指：“过来挨打。”
水旋复拍了拍手道：“昨天我大意了，没有闪，正儿八经的对战我不会输给你的。”
韩羽涅不等他废话完，直接欺身上前，一个顶肘将他顶飞，接下来结果可想而知。
半刻钟后，水旋复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地呜咽着，逗得那两个女组员咯咯直笑。
“你骗人，你根本不是四阶的！”水旋复口齿不清地委屈道。
韩羽涅轻笑道：“我也没说过我是四阶啊？你怎么不先问问。”
“那一级班本来都是四阶的学员嘛！”显然他没想到韩羽涅属于特殊情况“难怪你能轻轻松松地和那个天生神力的傻大个打得有来有回。”
“还练吗？”韩羽涅笑着问道。
“不练了不练了，我才不傻，你高阶打低阶，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水旋复连连摆手。
“来嘛！我让你一只手。”韩羽涅试图挽留。
“不了不了，吃不消，真的吃不消。”水旋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时鹿骊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五阶？”
“嗯，前两天刚进阶的。”韩羽涅点点头。
“你全力跟我打一次，别放水。”鹿骊认真道。
送上门的沙包韩羽涅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半刻钟后，练武场上又多了一条趴地死狗。
“人笑此中多寂寞，此中寂寞与人殊。唉～无敌是真的寂寞～”韩羽涅叹了口气，但他脸上的嘚瑟之意任谁看了都想在他脸上来两拳。
“韩羽涅，你今年多大了？”鹿骊坐起身子问道。他和水旋复看着狼狈，实则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韩羽涅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哎呀，你怎么问这么隐私的问题。”韩羽涅害羞道。
“嗯？”鹿骊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看到水旋复捂嘴憋笑的动作和两个女组员羞红了的脸就反应过来了。
“我说的是年龄！”傻大个无语道。
“十五啊，怎么了？”韩羽涅疑惑道。
“什么！”水旋复高声道，他这一喊引来了四周同学们的注意，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他赶紧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假装刚才的声音不是他发出的。学员们见这边没啥特别的动静后，又继续练习起来。水旋复等大家注意力不在这边后，才低声对韩羽涅道：“你才十五？你们家果然都是怪物。”
“什么怪物？”鹿骊凑了过来。
“不是，我是说他修炼很快，十五岁就五阶了。”水旋复扯了个谎。
“确实很快。”鹿骊点点头。
“什么快不快的，你们不是和我差不多嘛？”韩羽涅并不觉得自己修炼很快。
“差得多了。”水旋复解释道“像我们地字一级班，大家基本都是十七岁，也就我和傻大个以及少数几个是十六岁，你十五岁就比我们高了一阶，你说快不快？”
“额，好像是快了一些，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我是天才？这不废话吗？本少爷天纵之资，岂是你们这些庸才能比的？”
“……”水旋复表示有被冒犯到“你家长辈都没跟你说这些的？我真怀疑你是哪个山洞里跑出来的野人。”
见韩羽涅是真的不懂，他又问道：“你自修炼以来是不是全靠吐纳之术和体术锻炼来提升修为的？”
“额，是。”韩羽涅点点头，他总不能说他做任务系统给他升了两阶吧？
接着他一拍脑袋：“对啊，为什么不用灵草和丹药强化肉身呢？还有还有，可以让修为高深的人用灵力帮助温养肉身脏腑啊。”他好像发现了一条提升修为的康庄大道。
“行不通的。”鹿骊泼了一盆冷水，“你说的这些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试过了。被灵力灌体的人终生凝不了气，一辈子最高只能修到练气六阶；用丹药和灵草的情况会稍微好一些，但也只能卡在练气九阶，无法突破到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