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帝王劫牢中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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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柠瑶忘情投入的表演，系统就越是苦恼，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么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宿主。
系统的脸都丢没了。
在系统苦恼的同时，忍无可忍的帝王已经快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帝王不断在心中劝慰自己，一时间这个天下至高无上皇权的代表人也切身体会到了言官的艰辛。
哎！下回对言官还是多多体谅一下，年关之时可适当涨一下谏臣的俸禄。“驭下有方”的帝王也终于是明白了如何体察民情、关爱下属。
“阿义，你可还记得年少时，你我二人……”
【嘀~嘀~嘀~！忍不住了】某个系统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慕柠瑶很是气恼，【系统，你知不知道表演是不能被打断的？】
【嘀~嘀~嘀~嘀~嘀~嘀~】
这一连串的消音声响起的时候，慕柠瑶很是有眼见的不开口问“为什么？”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愚蠢的人类，我一个狗系统都比你聪明。嘀~嘀~】
果然无论是哪一种东西，狠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
【……】慕柠瑶乖巧的模样，脸上还挂着一滴泪。
【你看看赵义的脸。】系统觉得自毁程序还是很有必要的。哪天它不想活了，它就带着这个人类一起去死。
慕柠瑶也顾不上旁边还有一个狱卒了，忙的踮起脚尖，想去伸手拨开赵义的脸。
嗯，有点小尴尬。
【他吊的太高了。】慕柠瑶小声的吐槽，弱弱的在脑海里跟系统大人汇报。
【你太矮了。】系统没有感情的陈述事实。
有一句国粹不知当讲不当讲。
【憋着。】系统的电子音再一次响起，跟了这个愚蠢到令系统发乱码的人类，它潜在的使用寿命不断在减短。它还不知道慕柠瑶想干什么。
【好的。系统大人。】
【你把手放在赵义身上。】
慕柠瑶闻言，乖巧的把两只手放在了赵义的胸膛上，还特意举高高的。
一股电流从慕柠瑶的全身通过，又传导到了昏迷的人身上。
“啊！”牢房里突兀的一声响起，女子痛苦的声音响起。
“本宫不小心摸到阿义身上的死皮，刮伤了。无甚大碍。”慕柠瑶见一旁的狱卒似乎还不死心的想把手伸到自己身上，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果然听到这的狱卒，把自己原本抬起的脚给放下了。
“娘娘千金之躯，还是小心为上。”狱卒地低垂着的眉眼里满是不耐，语气却极恭敬道。
“嗯。”慕柠瑶谈谈的回了一句。
【你电我？】慕柠瑶生气的质问道，【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别……】
【赵义醒了。】系统说道。
【醒了就醒了，你别想……啥玩意？赵义醒了！！！】慕柠瑶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到微微动的赵义，僵化在原地。
所以刚刚她那么精彩的表演，感动了谁？
慕柠瑶神色难看的瞄了一眼一旁的狱卒，我让谁以为我爱他。
赵义在慕柠瑶进来之前，不知道在这个阴冷幽暗的牢房里度过了几个月圆之月，又有多少次从那个小窗里观赏过几次月上柳梢枝头的美景。
意识沉浮间，赵义觉得有一股疼痛流过他的全身，那些个狱卒又想出什么新的法子折磨他。他们休想……
她？赵义恍惚间好像闻到了一股谈谈的女子馨香，很熟悉，带着一缕故人的芬芳，香味淡雅悠长。可惜了，这么好的香味却夹杂着一股令人忽略不得的霸道的龙涎香。
“阿瑶？”许是受刑多日、没有机会开口，男子的嗓音嘶哑刺耳。赵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美人脸。
几滴清泪自女子的桃腮滑落，与男子身上斑驳的血痕混在一起染上了暗红色，一时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阿义。”似悲恸，似无奈。
还是重复一遍自己刚刚的表演吧。
“是我害了你……”欲语泪先流。
慕柠瑶想要抬头看看赵义是什么反应，结果仰头就见到赵义嘴角噙着笑意，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卖力的表演”。
慕柠瑶有点懵了。
继续。赵义用眼神示意慕柠瑶。两人视线相接处，带着独属于青梅竹马的默契。
两人就静静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出声。
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大熠朝的皇后，集帝王宠爱于一身，每日宫婢环身，每夜睡在全天下最尊贵的人身边，整日没心没肺的，为所欲为，活成了全天下女子羡慕的样子。
他，大熠天牢重犯，受天下人唾弃，每日动则烧得通红的烙铁和浸了盐水的鞭子加身，还有数不尽的刑罚，每日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赵义看了双手抱着自己腰的人，明白如果不是怕她哭鼻子，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早就把他杀了，而不是把他吊在这里。
“怎么，见我还没死，过来加一道催命符。”被吊在半空、伤痕累累的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是啊。”慕柠瑶赌气道。
“他知不知道你过来见我？”赵义好奇问道。
“知道。”
“撒谎。”赵义毫不留情的戳穿慕柠瑶。
看着女子气急败坏的模样，赵义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吧，不笑了。”见到某人装着到处找棍子，要打他的某人道。
明明一条鞭子就在她脚边，她见到了还装作看不见的模样。
“他这两年对你好不好。”吊在半空的赵义，通过墙上小窗向外面看着月亮问道。
今晚的月亮真圆。
随着月亮慢慢往上升，柔软的月光终于能通过窗口投射到牢里的两个人身上。
“还行。”慕柠瑶无所谓的说道。
月光中，慕柠瑶仰头，刚好看到了赵义在满牢月色中对她笑。
就像十二年前，十二岁的丞相嫡子背对着满城烟火色，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哄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那时候，赵义也是这个样子对她笑的。
可是十二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那就好。”赵义语气释然的说道。
能让这个娇蛮的大小姐说一句“还行。”可想而知，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平时对她有多好。
“真的值得吗？”慕柠瑶轻声的问，生怕惊扰了胆小的月色。
月色不胆小，胆小的是即将失去如兄如友的亲人的她。
她连大声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久久，就到慕柠瑶以为赵义不会再回答她了。
“阿瑶，人各有可以为之抛生死的东西。这是我身为我时，注定的命运。”一种厚重的悲凉铺面而来。
十二年的相知相识，互为知己。
慕柠瑶怎会不懂他。
“……阿义，我带你逃出去好不好。”慕柠瑶近乎哀求的说道。
“……”赵义欲启齿，又再三不知如何说。
不忍心伤她，却又说不出令她满意的答案。
原来他也有贪心的时候。
“……阿瑶，你懂我的。”
“是阿瑶妄言了。”这一刻她是他的挚友，她不该也不能强求。
“本宫会让陛下给你一个痛快的。”这一刻她是这大熠朝的皇后。
乱臣贼子不可留。
“谢皇后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