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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屠仁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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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是谁?”

“咱们不认识的,唤做杜月娘,原在京郊开了个小酒寮。”

梅清竹好奇心就来了:“你继续说,她怎么盯上的屠仁?”

萧珩也不吊她胃口:“当初屠仁在京中做官,也是合该有此孽缘,有一回去京郊办事,恰就进了这处酒寮歇脚,瞧上了杜月娘的女儿小芳。”

“这杜月娘死了夫婿,只有母女俩当垆卖酒,母亲年华老去,女儿却青春正盛。”

“屠仁便起心要纳她为妾。母女俩婉言拒绝,屠仁当时按下不提,到夜里,却带人撬开二人房门,恃强将小芳强占。”

“杜月娘没了办法,木已成舟,又不能宣扬,只好将小芳给他做了妾。”

“谁知数月后,屠仁大约玩腻了,竟就将人弃尸路旁,打发杜月娘八十两银子作罢。”

“岂有此理!”梅清竹眸有怒色:“后来这月娘便盯上了他吗?”

萧珩摸摸她脑袋,颔首道:“这杜月娘半生仅得一个独女,焉得不恨?此番风闻他被贬谪柳州,便索性变卖家财跟着他一路南下,在一个雨夜雇了几人将他...”

“子孙根剪了,也照样抛尸路旁。次日被发现时,人都凉透了。”

“原本当地并未捉到凶手,谁知杜月娘杀了人竟不潜逃,倒又回到京城,自己投了案,此事才传出来。”

“义勇双全,血性不泯。”梅清竹轻叹:“女子...当如是。”

这一刻,萧珩似在她如水月眸中看见异样光芒闪烁,一时心有所震,竟没有言语。

回过神来,他握住她的手:“是啊,所以民间已有人自发为她求情,请求轻判。”

“那,府衙和刑部怎么说?”梅清竹问:“虽说杀人偿命,可为女报仇,理应容情,况且她也算为民除害了。”

好母亲,杀得好,杀得妙啊!

那屠仁前世算计云家军,纵容羌奴铁蹄,不知害死多少无辜百姓。若不是拜他所赐,萧珩也不必带兵赶赴北疆,最后落得下落不明。

死得好!

“今儿下午刑部还在争论呢。”

萧珩喂她一口汤:“当初小芳死后,杜月娘报了官,顺天府却袒护屠仁,杜月娘不得已才收银子撤了状子,谋划私下报复。”

“如今为此事朝中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追究顺天府尹和其下官员徇私枉法之罪,并无罪开释杜月娘。”

“另一派则以丈夫杀妾,其罪本轻,且杜月娘自己收钱谅解屠仁,府衙才不予追究为由,主张顺天府尹无过。”

“并认为杜月娘为妾室之流残杀男子,理应重罚,要求判她凌迟。”

男尊女卑,夫为妻纲。

妻妾杀丈夫,无论是否故意,均处死刑。而丈夫故意杀妻,仅处绞监候。

丈夫故意杀妾,更只需杖一百,徒三年。若是过失杀妾,无罪。

杜月娘杀屠仁,若以为女报仇观之,是大义大勇,可从为妾杀夫来看,却难免是大逆不道了。

“难怪。”

梅清竹低喃:“怪道今日入宫,我听见有下人议论林大人,说他为个小妾为难顺天府尹大人,简直有失体统,这次定会栽个大跟头。”

顺天府总揽京畿行政事务,府尹是顺天府最高长官,小小一件刑案,他未必直接插了手。

不过,无论他是否插手,作为最高长官,他对下属的失职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萧珩点点头:“林公子便是主张杜月娘无罪,应追责顺天府尹那派。”

“那你呢?”梅清竹眨眼,摇摇他衣袖:“惟行,咱们帮帮她可好?”

“帮帮他?”萧珩长眉微挑,旋即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别扭,含笑看她:“你觉得我会是哪一派?”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屠仁就是该死。”她双眸皓若辰星,笃定地看着他:“你会站在公道这一边。”

“嗯。”他声音微暖,心中有久久的熨帖:“我已经让高尚书去周旋了,你放心吧。”

梅清竹展颜一笑,忽地抱住他,献上自己油乎乎的唇,在他脸上左右吧唧两口,正好对称。

他手抚面颊,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不过,”梅清竹又道:“此事闹得这么大,还牵连了顺天府尹,十有八九又是有人借机生事了。四皇子怕是另一派吧?”

“不错。”

萧珩放下银箸,接过茶漱了口,用方巾擦了脸,道:“他想保下顺天府尹,以此为交换将他拉拢。此事闹得这么大,可多亏了他。”

顺天府尹可是京城父母官,若得了这块肥肉,在京中行事不知便利多少。

“不过这不要紧,他这回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要证明小芳是被屠仁虐杀,顺天府包庇之罪是跑不了的。

恰好,当初他在屠府就安插了人。萧玳虽清理了屠府下人,此人却被他保了下来,正好能出来作证。

梅清竹放下了心,盥漱罢,和他进了内室。

刚要坐下来,忽见萧珩眉头微皱,目光向窗外瞥了眼。

就听外面守门的丫鬟出了声:“秋叶?你过来做什么?”

这秋叶是三等丫鬟,无令是不能擅自靠近堂屋的。

门外,秋叶微微垂首,神色乖巧:“姐姐,我是替琴姑姑来传话的,琴姑姑来讨皇子妃示下,苏姑娘近来伤情反复,可要送些东西去问候?”

那丫鬟这才点头,进屋禀报。

梅清竹听了禀报,挑挑眉:“告诉她,我已经送过了,不劳香琴费心了。”

待秋叶离去,梅清竹倒思及一事,招手叫来玉屏:“这些天府里可有人接近苏侍萱?”

玉屏摇摇头:“还没有,想来那些人都还在观望。”

梅清竹也不奇怪,唤寒露道:“你去院里传条小道消息,就说我已经烦了苏姑娘,决定这几日便赶她回定安伯府。”

她们既不出来,她推一把就是了。

就不信知道苏侍萱不日便要被赶走,府里这些魑魅魍魉还不冒头。

“是。”

梅清竹吩咐完,坐到榻上,斜瞅萧珩一眼。

萧珩无奈地笑:“还生气呢?”

“我哪儿敢呢?”梅清竹解下簪环,在榻上舒展身子,任一头青丝雾蒙蒙垂落,半是撒娇半是含酸。

“殿下身侧蜂蝶无数,万一惹怒你,倒教旁人趁虚而入了,我上哪儿哭去?”

“你这样说话,是成心要刺我吗?”

他俯身,一手握住她后脑勺,低头轻吮她柔嫩的唇,在她唇上辗转。

须臾,他放开她,炙烈的气息如春雨洒在她脸上:“你明知我有多在意你,玉娘。”

幽夜月溶溶,庭院暗香浮动。

映着宝烛旖旎柔光,她白皙的脸颊慢慢晕了红,被吻过的唇像用红烛画笔一抹,抹开一朵娇艳的玫瑰。

“我,我哪儿知道...”

他轻轻地笑,将她推倒在榻上,俯下身来:“你不知道,那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不,”她吓得噌地一缩,好似小鼠见了猫,翻身就要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用证明了...”

“是吗?果真知道了?我要检验检验。”

他一笑,从她背后一捞,她扑腾着又倒进他怀里,像虫儿坠入天罗地网,顷刻便被四面八方无尽的滚烫围堵,囚困。

他欺身,一手压着她两只白腕,一手扣住她面颊,落下点点滴滴细密的吻,如大雪连绵,一丝丝一寸寸渗入她每一处诱人攻占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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