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公主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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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胡说。”
烛光晕黄,映得她肌肤越发牛乳般细腻温柔。她斜斜瞅他一眼:“林公子若做了七驸马,对我们可不是好事。”
“况且今天他都已经和公主那样撇清关系了,如何做得?”
他一笑,思及大殿中的情景,道:“今日这事,你怎么看?”
派宫女纠缠林玉璟,这的确是明珠公主的作风。明帝和贤妃又向来宠她,她的人混进大殿不过小菜一碟。
只那荷包怕是被人动了手脚。最后明帝眼中的恼怒,他看得十分清楚。明珠公主是被人利用了。
梅清竹多少能猜到他的想法,只是她并不打算将玉屏动的手脚告诉他。
她让玉屏放进荷包的,是御花园中两条密道的图绘。这密道是前世她做娴贵妃时在御书房无意看见,猜出来的,是绝对的皇家隐秘。
结果明帝却在明珠公主欲赠林玉璟的荷包中发现,自然会恼怒。
玉屏身手好,用的纸笔皆是宫中的,那宫女也是一路避人耳目去的大殿,她并不担心被人查出自己。
只是她也不好告诉萧珩。
至亲至疏夫妻。不能把握后果的前提下,就不能将一切尽皆袒露。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我听说贤妃,哦不,朱妃,有意为她定下兵部郎中屠仁屠大人,是以她今日才这般焦急行事。不如我们成全成全他们?”
萧珩听她说出屠仁,微露讶异:“此事你怎么知道?”
“我在宫中听小宫女闲话猜到的。”
“哦,”萧珩有些纳闷,倒也没多问:“是有这回事,不过,不是朱妃的意思,是萧玳的意思。此事瞒得紧,连萧佩也只知要选驸马,并不知是屠仁。”
“这样啊。”梅清竹道。
其实她知道是萧玳的意思。这件事前世发生过。
前世这一年,贤妃、萧玳和明珠公主便为着谁来当驸马,闹过好一番不愉快。
明珠公主一心中意林玉璟,可萧玳却看中了这位五品郎中屠仁,欲将公主下嫁。
而那贤妃素来娇宠女儿,既看不上林玉璟门第,又不愿牺牲女儿去联姻,因此三人竟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可惜最后到底是萧玳赢了,明珠公主还是嫁了屠仁。而彼时的屠仁,已成了将门云家背后真正的掌舵者。
“惟行,你不觉得奇怪吗?”她道:“屠仁一介五品小官,四皇子却为他费这么大心思,不惜以公主拉拢他。”
这屠仁人如其名,粗悍肥壮,品阶又低,屠家在京城更排不上号,如何配得上堂堂大梁公主?
“你的意思是?”他揉揉她发丝,轻嗅一口。
梅清竹娓娓道:“四皇子有朱黄两家作倚仗,在文臣中可谓势力庞大。可武将这一块,他却不如你。”
“我若是他,定会设法弥补这一弱点。我听说这个屠大人长相与云家老太爷有些相似...”
他眸光一闪:“他是云家血脉?”
梅清竹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去查查嘛。”
“好。”萧珩慎重地应了。
实际上自从前些天萧玳动了将公主下嫁屠仁的心思,他就令人在查屠仁。
只是屠仁自小居于京城,云家则长年在北边,寻常人很难疑到这上头。
梅清竹见他听进去了,放下了心。
这屠仁就是云家老太爷的外室子,只是一直遗落在外,无人知晓。
按前世时间,屠仁眼下早已到边塞与云家暗中相认,云家十万兵权也已被他一步步算计到手了。
只是今生萧玳势头不如前世大,屠仁也仍在京中,显然还没搭上云家。
她记得,这屠仁前世可是萧玳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屠仁一抓牢云家,萧玳便令萧佩与他成了婚。
大梁将门世家,首推云、黎、郑、叶。这其中,云家又独占鳌头。浩浩云家军之势,几乎可抵其他三家相加的分量。
当初若不是云家被屠仁算计,即便萧玳将军机泄露给羌奴,云家军也不至于败得那么快,逼得萧珩不得已出征北疆,后来又在大漠中失去了踪迹。
屠仁心机深沉,与云家相认后,在萧玳助力下,几乎将云家满门戕害殆尽,自己却踩着云家人和边疆百姓的尸骨加官进爵。
这个屠狗辈,她怎能让他还像前世那样风光?
萧佩和他的前缘是要再续,可怎么续,那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云家世代只忠君事国,从不涉党争。当年他们能被屠仁骗,是因为屠仁扮猪吃虎,直到最后一刻才暴露自己与四皇子的关系。
一旦将萧佩和他的婚事提前,不需再做别的,云家自会与他保持距离。
届时再设法将屠仁是云家血脉的事实透露给明帝,明帝必定也会对萧玳生出猜疑。
失去谋算云家的机会,又惹怒了明帝,萧玳再想像前世那样借边疆战事夺权,那可就不成了。
梅清竹兀自沉思,却不知自己这副模样落入萧珩眼底,愈发添了柔软。
“我家玉娘心思聪敏,常人多不能及也。”
“你在羞我呢。”她抿嘴一笑,将面颊在他掌中轻蹭,嘟嘴吻他手心:“你不会介意我议论朝堂大事吧?你若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你对我无需有任何避讳。”
他认真看她:“只有卑怯的人,才会惧怕女子展露锋芒。”
强者的爱,在于惺惺相惜。在他心里,她最美的从不是她的皮囊。
她抱紧他,低低叹息一声:“嗯。”
奔忙大半日,又被他拾掇了那么久,暖乎乎裹在被窝里,她瞌睡虫就上来了。
她迷迷糊糊向他怀中温暖源蹭去,在入眠前最后一刻嘟哝一声:“珩郎,你一定要一直对我这样好。”
“否则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我会一直对你这样好,你相信我。”
她没有回答,原来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
昏黄的烛光里,她睡颜恬静,像个吃到甜的孩子,梦里还在咂吧小嘴巴。
他默默笑了一声,将她抱紧,轻吻她堆雪凝脂的鼻尖:“你呀。”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