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感悟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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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燎快步走进灵药坊，一股草药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灵药坊的弟子售卖草药的地方。
每个灵药坊的弟子都有一亩灵田，而每个弟子每个月只需要上交十株一阶草药就行，就像是林星燎所在的炼丹坊，每个炼丹室每个月需要上交一定的丹药一样。
而灵药坊的弟子那一亩地可是能种下四千株草药的。
对，就是四千株！一亩地可不小，一个农户半亩地就能勉强养活一家人。
而多余的草药便会售卖给宗门其他弟子，其他作坊也是一样，多余的资源都会和同门互通有无。
林星燎来到灵药坊旁边熙熙攘攘的市场，各色人等在此交易。琳琅满目的商品犹如万花筒一般，让他眼花缭乱。草药、矿石、灵草、灵药，还有许多他叫不上名字的物品，一一陈列在摊位上。
毕竟这里是灵药坊旁边的市场，售卖药草的人更多。
他目光一瞥，落在了一个熟悉的摊位上。那是一个卖草药的摊位，摊主正热情地和一位客人议价。林星燎认得那摊主，是灵药坊的师兄，姓李。
林星燎如何不认识他，这不就是当初那个二十一号药田群的那个有些阴柔的师兄吗？
李师兄也看见了林星燎，他笑着道：“哟，大红人啊，要买点什么？”
这李师兄嘴巴虽杂，但他摊位上的药草确实不错。阴柔的男人确实在做事情上比好多女人都要认真仔细。
时隔半月，这李师兄居然就开始在市场上售卖药草了，而林星燎呢？时隔半月，才学会控制灵碳上的火焰。
资质这种东西，比不得人。
林星燎走过去，抱拳行礼，笑着问道：“我想买一些筑基丹的药材，李师兄这里可有？”
李师兄见林星燎还是很有礼貌的，也就没调侃他了，李师兄笑眯眯地回答：“当然有了，我这里可是有各种各样的草药，比如回阳草、碧血花……就只差了一味地黄。那玩意儿不是药草，是一种矿石，灵矿坊那边肯定有。哎，我记得你和我是同一批进入宗门的吧，你是帮别人买的？”
林星燎懒得寒暄：“是啊，你这一份多少灵石？”
“十八块灵石。”
林星燎正想答应，可他突然想到他母亲去集市上买东西的时候，问完价格第一句必定是：“你当我不懂吗？”
林星燎学着母亲的样子，不卑不亢面带笑意地看着李师兄，哪怕林星燎并不知道价格，但他也要试试看。
李师兄有些心虚：“我总得赚点儿吧？你现在在哪个作坊啊？”
林星燎笑了笑，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点在了李师兄手背上，他是在告诉李师兄，他是火灵根。
火灵根不是在炼器坊就是在炼丹坊。
李师兄有些羞愧，但还是开口道：“十六块灵石，你懂你早说啊。你要几份啊？”
“一百份吧。”
“啊？多少？”
“一百份啊。”
李师兄有些不悦，他停下了正在装草药的动作，他把东西重重一放，而后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林星燎的鼻子大声吼道：“你拿我寻开心是吧？你要一百份药草？一个炼丹室每个月只用上交五十颗丹药，哪怕六成的失败率八十份也够用了，你动则就要一百份药草！你有钱吗你？就算你有钱，你看这里谁有一百份筑基丹的药草？”
李师兄说上头了居然还站到椅子上，对着周围大声吆喝着：“你们谁有一百份筑基丹的药草？这里有人要买！喂！你们谁有啊？一百份筑基丹的药草！”
周围的人一听，可没当假，李师兄初来乍到，他没见过世面自然不相信有人会要这么多药草。
而那些老弟子当然知道什么情况，很简单啊，有阔少要学习炼丹了！
于是，那灵药坊的人三五个成群开始凑药草，确实，一个人可能没有一百份，可几个人加起来，那还是有的。
于是乎，凑好药草的人立刻来到林星燎面前嚷嚷。
“师兄师兄，我这里有一百份，地黄也有啊。十七颗灵石一份。”
“唉呀一边儿去，他那个太差了，便宜没好货啊！我这里二十颗灵石一份，一分价钱一分货啊，若有一株有虫，全额退款，我在这里卖了几十年了……”
“师兄，我这里，十六颗灵石一份，我不赚你钱，我们交个朋友，以后您有需要，我随叫随到，直接给您送到门口来。”
……
这下，那李师兄愣住了，他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次经历确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打住！都打住！”林星燎突然吼道，“我按照十七颗灵石一份来收，所有人，都是这个价格。你们谁统计一下，就现在，就目前，在场有多少份！我全要了！”
林星燎要一百份就是怕这里的药材不够。现在既然有那全要了又何妨？
“有两千二百三十一份！”
一个女修大喊道。
林星燎接过一个个储物袋，清点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直接掏出四块灵玉。
林星燎道：“再找我两千灵石就行了，多出来几块，就当你们辛苦费。”
而后那群灵药坊的弟子东凑凑西凑凑，足足凑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还是凑出来两千灵石找给林星燎。
林星燎还算有钱，现在他兜里都还有十多块灵玉。但这练习一种丹药，居然就用了四块灵玉，这炼丹师，还真就不好当啊。
林星燎也不管那些人如何，他现在只想一头冲入炼丹室内好好练习一下筑基丹。
筑基丹在修仙界是很常见的丹药，但也是供不应求的。
服用筑基丹，只是换取了一次突破的机会而已，是一块敲门砖，只有服用了筑基丹才能开始感悟天地规则，筑基丹服用后是没有任何额外效果的。除非是极品筑基丹，这也是为什么一颗普通筑基丹只能卖一块灵玉，但极品的筑基丹却是十块灵玉起拍。
并且一个修士可以尝试无数次筑基，哪怕把筑基丹当饭吃，一直处于正在突破的状态都可以。
每一次感悟天地规则，总会有些收获吧，因此，多服用几次筑基丹，多尝试几次筑基丹，说不定就成了呢？
但是筑基丹及其难以炼制，哪怕是那些已经算是炼丹师的修道者要炼制也是百不存一，若是容易炼制市面上又怎么会供不应求有价无市呢？
不然那些灵药坊的弟子听见林星燎要购买一百份甚至一千份筑基丹的时候为什么没人觉得林星燎是在开玩笑，也没人觉得不合理。
一般的丹药成功几率颗没那么低，所以丹药售价也并没有和药材的售价差距那么明显。
只有这该死的筑基丹是个例外啊。
林星燎回到炼丹室，可他突然想到，若是他一个人埋头苦练，那不是要霸占炼丹室好久吗？
于是，他在炼丹室里找到烂醉如泥的姜明浩：“师兄！师兄！”
姜明浩被惊醒：“怎么了？你说。”
“除了各个炼丹室，哪里还可以炼丹啊？”
“出门右转，公共炼丹室，租一间。你有灵石吗？要不我给你点儿？”
“不用了，谢谢师兄。”
“哦，那好，我继续睡了。”
这个姜明浩是个好人，林星燎能感觉到。
——
公共炼丹室是为炼丹坊之外的弟子提供的，价格也是明码标价，一间炼丹室十颗灵石一天。
林星燎从储物袋中掏出三百颗灵石放入柜台上：“三十天。”
管事的点点头：“出门右转第一间就是。”
林星燎道了声谢便推门进入。这里和炼丹室一模一样，只是里面没有灵碳，也没有丹炉……
林星燎又跑到管事那里，抱拳行礼道：“师兄，有丹炉出售吗？还有灵碳我也需要很多。”
管事的笑了笑，吃了块糖在嘴里：“新兵蛋子啊？”
说完，他拿出一本《一阶丹药收录》，又拿出两个储物袋，和一个未开封的丹炉：“打包卖给你，两百灵石，是贵了点，可我这里就是这个价，爱买不买啊。”
林星燎倒是也不在意点了点头。
一番捣鼓，林星燎终于可以开始学习炼丹了，他是火系灵根，日后要赚取灵石获得修炼资源要不就去炼器，要不就去炼丹，要不就去挖矿。只有这三条路可以走，难不成天天杀人夺宝？
林星燎可不是那种人。
他直接取出筑基丹的药材，控制着火焰开始炼制。
他按照那本《一阶丹药收录》中的方法开始炼制，可是突然一声：“嘭！”
炸炉了！
这一声爆响，惊动了整个公共炼丹室。
林星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立刻跑到丹炉前，伸手想将丹炉打开。可就在这时，又是一声爆响，丹炉彻底的炸开了。林星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迎面而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房门被管事的打开：“哎不是，哥们。你真就啥都不懂？你先设置个禁制啊！搞个阵法隔绝一下好不好。看你爽快，我再送你个丹炉吧。别又搞炸了！记得热炉！”
林星燎急忙点头，林星燎明白，他是操之过急了。
他开始回忆起观摩的那两次完整炼丹，首先，要设置一个阵法，一是为了隔绝外界干扰，二是万一炸炉了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林星燎手一挥，那个女修的阵法就将炼丹室笼罩其中，林星燎不敢用苏九沐给他的阵法，因为他还没试过。
之后，便就是热炉，无论是胖师兄还是吴尘长老，他二人炼丹前都是先用文火热炉，让炉子先适应一下高温的环境，不然很容易炸炉。
林星燎想到这里也就不急着开始了，他先是回忆了一番胖师兄和吴长老的手法。
他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回忆胖师兄和吴长老炼丹时的画面。胖师兄的手法简单粗暴，他上来就是猛火快炒，先将药草药的药力激发出来放在一边。
而吴长老则是不紧不慢，他总是先慢悠悠的用文火养着炉子，时不时的添点灵碳进去，一副“我慢慢跟你磨，不急”的样子。但总的来说，二人将药草入丹炉后第一件事情都是将药草的药力炼化激发。
而药力才是关键，被提取药力的药草似乎只是个丹药药力的载体。
林星燎深吸一口气，他又想起吴长老和胖师兄二人无论风格如何，其炼丹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杂念的。
于是将心神沉入灵海之中，感受着那股来自丹田的暖流，同时，也在感受炉中药草的药力。
林星燎按照书中所说，将药力提取出来，然后将某种地黄溶解化渣，当作载体承载药效。
接过林星燎失败了，第一颗丹，渣子都没看见。
林星燎也不急，失败才是常态，他知道自己是新手，所以他求稳，只求成丹，不求品质。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失败无所谓，林星燎每次都能在失败之中找到一些经验。
林星燎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不知道哦他练习了几次，他只知道他没灵炁了就吸收灵石，
失败了就再来。
林星燎身边那堆积如山的废丹和药渣便是他努力的证明。
小时候，林星燎的母亲让他练习书法，那日，他终于写好了一个漂亮的字，当他拿起那张纸的时候，林星燎确实发下那张纸下面的废止很厚，而那个漂亮的字，是那些废纸垫出来的！
技术上的东西，没有捷径，哪怕是天才也需要练习，林星燎不是什么天才，所以，他有多走几步路的觉悟！
第二十日，林星燎开启了那炉有里程碑意义的丹药！
只见灵炁在灵碳上起舞，在炉中起舞，在药草间起舞。
只见灵炁在灵碳上起舞，瞬间，灵碳便燃烧起来，炉中的温度也渐渐升高。林星燎控制着火焰，小心翼翼地将药草投入丹炉中，瞬间，药草在高温下迅速软化，释放出浓郁的药香。
随着药草的软化，林星燎逐渐加大火焰，开始将药力提炼出来。他的心中默念着《一阶丹药收录》中的口诀，每一个步骤都按照书中所述，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此时，整个公共炼丹室中充满了药香，林星燎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的心中紧张而又兴奋，他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炼丹的第一步。
随着药力的提炼，林星燎逐渐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丹炉上，他仿佛与丹炉融为一体，感受着丹炉中的每一个变化。
林星燎睁开眼，他面露微笑：“丹成。”
丹炉缓缓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林星燎的脸上露出了成功的喜悦，他终于炼制出了第一颗成功的丹药。他轻轻拿起丹药，仔细观察着。
这颗丹药小巧玲珑，圆润可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只是其中有些杂质，是下品丹药。
林星燎心中暗自感叹，这颗丹药虽然比不上那些品质优良的丹药，但却是他用心炼制出来的，是他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林星燎心中充满了自豪感和成就感，这便是从零到一的一大步啊。
之后的几天，林星燎频繁成丹，他那是手感来了，感悟来了，本来正常情况下两千多份草药也就成个五六炉而已，他硬是出了十一炉！
而且，那第十一炉丹药居然还是一颗中品！颗可是拿得出手的丹药啊。
或许别人的丹道如何玄妙，或许别人的丹道如何浩瀚，那都与林星燎无关，林星燎的丹道便是稳，便是练！
林星燎知道自己的成丹率是越来越高的，前面一千炉，只成了一炉，可最后一百炉却是成了四炉，甚至于最后十炉居然成了两炉！
也就是说，若是林星燎再练一个月，他兴许还有上升空间！
林星燎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因为他不知道筑基丹是很难成丹的。
至于他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谁知道呢？
第二十九天，林星燎的药材已经用完了，可炼丹室租了三十天啊，这不还有一天吗，林星燎就想着干脆休息一下，睡一觉好了，可是正想睡觉，他便就又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噩梦。
摇了摇头，林星燎决定还是不睡算了。
于是，林星燎便就打坐吐纳修行了起来，可这次修行，他居然感觉有些不同，那些他体内的原本是雾气的灵炁此时居然像是云朵一般了，那种蓝色无比美妙。
他发现吐纳变得更加畅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星燎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地站起来，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灵炁。他握紧拳头，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比以往更加强悍，体内灵炁也是更加浓郁了。
林星燎都忘记了突破境界这一回事……
这便是水到渠成吗？
他微微一笑，心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
他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即便是突破了也不能傲慢，因为这天地间比他强悍的大有人在。
林星燎走出房间去柜台上找那管事的了，他估计是欠了一些租金的，因为林星燎明显感觉到这次吐纳修炼不只过了一天。
林星燎抱拳行礼：“师兄，还请问我差了多少灵石？”
“三千两百多二十块，哦不，我看看奥，呃，三千两百多三十块。这里是六千七百七十块灵石，您收好，找你的钱。”
“找我钱？”
“苏九月师妹给你预支付的。”
“等等，我闭关了一年？”
“你算快的了，那几个房间的，两三年了还没出来呢，我靠，就看着公共炼丹室便宜，都来这里突破了。哎你说你一个白云宗驸马爷，也不差这点儿钱吧。”
林星燎眉头一皱：“白云宗驸马爷？”
“哎不是，你和苏九月一年前在中央广场当着那么多人面手牵手，当那么多人瞎啊。”
而就在这时候，林星燎背后一个甜美的声音喊道：“林哥哥，恭喜。”
林星燎回头一看，来者当然是苏九月，苏九月直接扑来林星燎怀里。
胖师兄也在：“哟，出来了。走，有好事情。”
苏九月也笑着：“走吧，我师父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