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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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降谷零那边发生的事小泉一无所知，此时她正坐在没有营业的酒吧里，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可乐罐子出神。
她刚刚再次见到了那位先生。
琴酒大概是已经向那位报告了他们发生冲突的经过，那位让小泉坐在椅子里，把她当成动物园里的猴一样默默地观赏了三分钟，然后就让她离开了，什么都没说。
又或者是不想和她说。
不过这样一来，小泉就无从判断那位的态度，只能期待能从琴酒那得到些有用信息。
眼下，诸伏景光被喊到那个房间里去了。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有机会见到那位先生。
毫无疑问，这次面试会加快诸伏景光获得代号的进程。
琴酒像是个狱监一样守在那个监控室里，眼下酒吧里就只剩下她和伏特加两个人。
姑且不论伏特加的工作能力到底如何，他对琴酒的忠诚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表面是这样。
这人估计还在记恨她枪伤了琴酒的事，从再次见到她的那时开始，就一直用带刺的仇恨眼神盯着她不放。
小泉想了想，开口问道：“伏特加，你见过那位先生几次？”
伏特加没想到小泉会忽然开口和他说话，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一次。”
“那就是说，今天你和那位先生是初见？”
伏特加瓮声瓮气地回答：“……是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次，你是才刚刚获得代号吗？”
“……是的。”
伏特加：……
梅洛的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
见小泉转过头盯着自己，伏特加移开了视线。
“伏特加，看着我。”
伏特加：……？
让我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伏特加愕然了一下。
算算时间，琴酒大哥应该很快就要从监控室出来，她这是想利用我让琴酒大哥吃醋吗?
我才没那么傻！
伏特加目光飞快地在小泉脸上扫过，果断转头，用后脑勺对着小泉。
然后，他就感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自己脑袋上戳了一下。
小泉用琴酒同款冷冰冰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转头看着我。别忘了我是东京区的第三位负责人，就算你是琴酒的小弟，也是我的下级。你现在这样是打算违抗我的命令吗？”
伏特加冷汗涔涔而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琴酒大哥，不是我想看她，是她逼我的！
“怎么回事？”
大哥！
伏特加飞快转头，目光热切地看向琴酒。
大哥你都看到了，我没看她，一丝一毫都没看！你可千万别吃醋啊！
但是，伏特加没想到的是，哪怕琴酒本人已经出现了，小泉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第一次警告。看着我。”
伏特加都快哭了，眼巴巴地瞅着琴酒。
大哥救命啊！
但是，现实让他失望了，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大嘴巴。
琴酒面无表情地往旁边一坐，压根没有任何准备过问的意思。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
梅洛冷冰冰地说道：“第二次警告。看着我。”
琴酒依旧冷眼旁观，甚至还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至于绿川光，正站在琴酒旁边向他投来莫名的眼神。
如果他死了，那琴酒大哥第一小弟的身份就是绿川光的了！
不行，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伏特加心里一横，猛然转头看向小泉，还故意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凶相。
“砰”的一声枪响。
那一瞬间伏特加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了。
他不自觉地屏息了三秒，僵硬地坐着没敢动。鬓角火辣辣的，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
梅洛居然真的朝他开枪了！
还射伤了他！
琴酒吐出一口烟，语气里带着一点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
小泉冷笑了一声，收起枪，言简意赅地回答：“他违抗我的命令。我让他看着我，他却用后脑勺对着我。警告两次以后，就摆出了那种威胁的表情。我好怕怕哦。”
琴酒冷眼看了伏特加一眼：“哦。”
然后就没下文了。
伏特加：……
虽然也确实是他理亏，但是感觉心都凉了。
“伏特加，看着我。”
还来？梅洛到底打算干什么啊！
而且琴酒大哥丝毫要阻止她的意思都没有……
好吧，至少当着大哥的面，他应该能知道我是被迫的，就不会吃醋了吧？
伏特加这次不敢再违抗小泉的命令，转过头正视小泉。
“摘了墨镜。”
伏特加不情不愿地摘下墨镜，尽量隐藏自己眼神里愤怒又不安的情绪。
小泉盯着他看了片刻，冷笑道：“记着，你首先是组织成员，然后才是琴酒的小弟。我同样是你的上级，劳驾你对我放尊重一点。要是你再敢用那种带刺的挑衅眼神看着我，我就直接扣了你的眼睛。”
伏特加：……
背脊发寒。
“回答呢？”
“……是，我知道了。”
小泉又盯着他看了片刻，再次提出了那个问题：“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那位先生？”
伏特加：“是的。”
小泉点点头，重新在脸上挂起笑容：“看，多简单的一件事。你要是早这么乖多好。行了，别再盯着我看了，真恶心。”
伏特加：……
默默戴上墨镜转开视线。
所以梅洛今天到底抽的什么疯！
小泉转头看向琴酒：“都完事了？”
“嗯。”
“然后呢？”
“继续共同行动。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配合你的工作，就像今天这样。”
小泉：……
那位先生检查了她和琴酒身上的伤情以后，却默认为这是还不错的进展，所以打算继续坚持原计划？
还真是完全不顾及我的个人意愿啊。
所以组织实验室里那些被强行配对的女人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可见一斑，连“善待”都可以被看作是恩惠。
小泉冷笑了一声：“行吧。”
她看了一眼琴酒的小腹，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这样的情况也行的话，可以再试试。我不介意。”
琴酒：……
四个人从大黑酒吧出来的时候又已经是凌晨了。
小泉借着给自己点烟的动作，故意放缓了脚步。跟在后面“监视”她的琴酒也默契地停步。
眼看着前方伏特加和绿川光都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琴酒凑到小泉边上，举着自己的烟凑过去借着小泉的火续了一根。
借着点火的掩饰，他低声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泉用同样的音量回复：“那个用来作为最终手段控制我的东西，你身上也有吧？”
“嗯。”
“那玩意应该不能远程使用吧？”
琴酒愣了一下，猛然恍悟了小泉这句话的意思。
为了方便回收，那位先生把梅洛的控制器交给他。
为了防止他琴酒叛逃，那位肯定也在他身边安排了监视控制的人手！
他身边极有可能被安插了那位先生的眼线。
幸亏他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不然早就被那颗钉子举报回收了！
灯下黑啊。
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根据我的试探，基本可以排除伏特加的嫌疑。那么你说，东西会在谁的手里呢？”
琴酒：……
两个人只停留了片刻，随即就像是从未交谈过一样，一前一后继续向保时捷那边走去。
眼下梅洛、伏特加和绿川都可以排除嫌疑，贝尔摩德根本不在国内，朗姆也没有可能，那他身边的选项就只剩下……
科恩，杰克丹尼，或者基安蒂。
那个被秘密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会是谁？
……或者，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