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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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浦骏死了。
北村洋二死了。
她自己也差点死了。
他们三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普拉米亚”教程的购买者。
这是还有别人在回收教程？
……不，这动作，与其说是回收，更像是“销毁”。
那么，做出这些事的，是谁？
小泉想起樱井泉曾经对她做出的第二则死亡预告：【小心刚才那个女人！她会杀了你！】
没准，还真让她说对了。
那个说俄语的女人，会是谁？
看到小泉冷凝下来的表情，萩原研二低声问道：“很重要？”
“嗯。”小泉把报纸放下，沉默了片刻问道，“让你们帮忙做的侧写怎么样了？”
在这个时间问起这件事，那就是说，报纸上的内容和那个爆炸物教程有关？
松田阵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走过来拿起报纸一目三行地看完，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像是做炸弹教程的那个人，更像是她的对手。”
他放下报纸，认真地盯着小泉：“你还是不能把前因后果完整的给我们说清楚吗？这对我们的分析影响很大。如果不能知道整件事的全貌，得出的结论会有非常大的偏差。”
把暗网的事告诉他们？
以松田阵平的性格，八成会死脑筋的追查到底。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目前这个阶段，绝对不行。
现在可以预见，降谷零在不久后一定会进入暗网。不如先让那个超谨慎的家伙试试水，看看他的反应再做后续打算吧。
于是小泉简短但果断地回答道：“对，不能说。”
“啧！”
松田阵平一脸不满地扔下报纸，重新躺回沙发上去了。
萩原研二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那就由我来说吧，包含零在内我们三个人的分析结果。”
“这名教程制作人，性别、年龄、以及国籍的信息不详，单从这个教程里，可以看出他对炸弹技术熟练掌握的程度，以及非常卓越的技巧。而且，这表明了他不仅是一个实践者，更是一个教导者。
“如你所说，这人把教程以某种大众不知道的渠道出售，说明他并不在乎被法律追踪，并且有很强的风险意识。
“我们比对了一下，这个教程展现出来的知识和技术已经超越了霓虹国内目前的爆炸物技术水平。然而受限于国内获取这种技术的渠道问题，我们基本可以判定，这个人大概率不是霓虹人。”
萩原研二稍微停顿了一下，确保小泉确实能跟上他的思路，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在得到以上的信息以后，我们还可以从这位教程制作人的行为和做法推断出他在性格方面的一些特点。
“首先，他具有极高的自信心。成日和爆炸物打交道的人，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去面对未知，面对生死。”
小泉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装作漠不关心的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这点上，阵平确实比我厉害。”
松田阵平瞪了他们一眼，别扭地转开头：“喂，你好好说你的，别把我扯进去！”
小泉眼尖地看到松田阵平的耳朵尖微微发红。
萩原研二：“不过和阵平不同的是，这个教程制作者在自信的同时，还具有冷酷无情的本质。他出售教程的行为显示出了强烈的利己主义的性格特点。他完全不顾及这东西落入错误的人手中可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只关心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又或者，他根本就不认为这是错误的行为。”
“其次，这个人可能具有一定的领导力或者影响力。他不仅制作炸弹，还书写了操作手册并将之公之于众，这显示出他有推广自身观点和技术的能力，以及影响他人的强烈意愿。
“综合以上所有特点，我们得出一个推论。唔，其实应该说，这是阵平的推论，我和零都持有保留意见。”
萩原研二转头对沙发那边说道：“喂，要不你自己来说？”
“怎么还得让我来。”松田阵平嘟嘟囔囔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我的结论是，这个教程制作者可能是个国际雇佣兵。”
小泉的眼皮猛地抖了一下。
松田阵平的这个推测，非常有可能！
在小泉已知的剧情里，世纪末的魔术师那个剧场版里就出现过一个疑似是雇佣兵的“史考兵”，小泉可是记忆深刻。
在穿越之前，她其实并没看过全部的剧场版，如果是在哪段她不知道的剧情里还有个类似的家伙，可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别忘了，她在伏特加翻译的文件里确实看到过“雇佣兵”的字眼！
俄语文件，爆炸，雇佣兵……
难道琴酒那有“普拉米亚”的情报？！啊啊啊，她应该好好看那份翻译稿的！
松田阵平专心叙述自己的分析结果，并没有察觉到小泉的情绪变化：“他的炸弹融合了很多的技术特点，我猜他的专业技能及制作炸弹的能力可能来自于严苛的军事训练，或者是与暴力团体有紧密的关联。也有可能这两者兼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要面对的可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
“他可能具有精湛的战斗技能，有堪比军事训练得来的身体素质和专业能力。除此以外他还相当狡诈和机警，擅长隐匿行踪，有无法预测无法控制的危险性。”
松田阵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小泉面前，认真地盯着她：“即便如此，你还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那家伙的晦气？”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行，只靠你自己是做不到的！”
小泉顶着面前两个人火热的眼神，微微垂下视线，轻笑：“不靠我自己，难道还靠你们吗？”
“你这家伙！”
松田阵平顿时气结：“你有几条命去搞这种人！而且这根本不是你这个wo……”
他猛地咽下即将出口的那个词，缓了一口气说道：“这根本不是你原本的任务吧！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就好了，不要节外生枝啊笨蛋！”
小泉猛地抬头怼回去：“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放着不管？就让这些教程继续散布出去，让它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然后在某天把你们两个都给炸死？！”
松田阵平骤然瞪大眼睛盯着她，萩原研二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房间里陷入死寂，良久萩原研二才开口道：“所以你才插手了这件事？才去调查教程的去向？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松田阵平突然涨红了脸急促地说道：“从你离开警校以后，你算算都遇险过几次了。你自己的事都做不好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而且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自己说过的，不过认识而已，连同学都算不上。毫不相关的人，值得你这么关注？值得你这么圣母？用得着你这样滥好心？”
“阵平！”萩原研二急忙拉住他想要阻拦，但却根本拦不住。
松田阵平的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红，口不择言地喊道：“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负责，谁要你多管闲事啊！”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转头看了一眼小泉难看的脸色，急忙把他向后推开。
“……如果说这些话的不是我，是降谷零或是诸伏景光又或者是伊达航，你还会是这种态度吗？你还会认为我是多管闲事圣母心滥好人吗？”
听见这句话，松田和萩原两个人全都愣了一下。
“我和他们的区别很大吗？”
小泉看着对面的卷毛头冷笑，忍了又忍，还是吼了回去：“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我自作多情！我就多余替你们担心！我就不该跟你们说实话！我活该白扔了这条命！”
“你！”
萩原研二急忙拉扯着松田阵平往门外走：“都闭嘴！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点，别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松田阵平你跟我出来！”
小泉捂着脸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半晌，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扶着自己还有点眩晕的脑袋，抓起手机：“猫塚，回家！”
等萩原研二带着满脸别扭的松田阵平回来，病房里已经人去屋空。
不但人没了，行李也全都不见了。
萩原研二惊了一下，急忙跑出去追，但最终无奈地走回来告诉松田阵平：“猫塚先生也不在了。她走了。”
松田阵平把手里已经揉成团的绷带壳子扔在垃圾桶里，转身出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