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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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落。
吕小雨睁大眼，被自己救治的男子，用臂膀护住了她。
‘无妖’死死的咬住臂膀。男子面色苍白，无力的看着，“你没事吧。”
“嘣~”
忽然一脚落下，‘无妖’的脸贴着石壁，扭曲如同漩涡。碎裂的石子掉落，裂缝像蜘蛛网密布开来。可想而知，刚才那一腿是有多猛。
即使‘无妖’没有了气息，白鸿飞还没松腿。
十三妹拍了少年的肩膀：“再厉害的魔物，也经受不起你这一腿。它已经玩完了。”
瞄着周围投来忌惮的目光，白鸿飞心里清楚，他那一腿的力量源自典藏技。象甲术的腿法，朝歌问剑。
剥开衣袖，血肉绽开，男子面无血色。看着撕咬的程度，站在一旁十三妹黛眉紧皱起来，“‘无妖’的牙齿得多尖，胳膊被咬得不惨也得废。”
吕小雨的眼角闪烁着泪花，眼前的男人为救自己才被伤成这样的。
忽然，男子的底部闪着一道光圈，化为星光。
旋即，男子瞬间消失不见，除了地上一滩血，没留下其他痕迹。
“赛事就是如此，它会淘汰掉它认为无法继续战斗的人。”十三妹喃喃道：“比如刚才受到重创的仁兄。或者一些昏迷不醒，失去战斗能力的人。”
吕小雨担忧说：“可是他身上还有伤。”
“放心好了。赛事的主办方，不会让他轻易死的。如果让他继续呆在比赛场，才是害了他。”白鸿飞见少女内心的愧疚，向前安慰了一句。
“白鸿飞。”十三妹使了一个眼色，眼睛瞅了瞅‘无妖’的方向。
魔物全身都是宝，能做药引，武器的材料，最重要的就是它们的精魄。高级魂魄，炼化后能快速提升武力。
白鸿飞的胸前的空间项链，闪烁白光，‘无妖’瞬间被吸了进去。
“小兄弟怎么称呼？”手臂纹着蟒的锅盖头问道。他是男子其中一个同伴。
“…”
白鸿飞并没回应，他向来谨慎，即使他们的命是自己救的。
锅盖头说：“我来自北洲，北杭市寿桃镇人。”
见少年一副高冷的模样，锅盖头掏出香烟，试图套近乎。
“他不抽烟，不过我例外。”十三妹抢过香烟，叼在嘴里。
锅盖头立马递上了打火机，点燃。十三妹吸了一口，吐出白烟。
“妹妹怎么称呼？”锅盖头笑了笑。
十三妹微微一抬：“你都没讲你的名字？而我为何要告诉你？”
“楚羽林。”锅盖头笑说：“你也可以叫我‘鱼鳞’，他们都是这样叫我。”
十三妹看了一眼‘楚羽林’身后的伙伴：“一个。再加上那些被淘汰的，总共八个人。”
“他们都是我的老乡。”楚羽林如实回答：“海选赛竞争激烈，人多好有个照应。万一兄弟几个进入了预选赛，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海选赛，组团是常见的事。总比单打独斗的强。
“应该捞了不少货。”十三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楚羽林没有否认：“运气好，找到一些值钱的矿料。稀奇的古董。”
听闻，白鸿飞忽然明白了，为何‘铁血堡’的海选赛会有那么多人。赛场遍地是宝藏，即使是一个穷小子，来到这，瞬间成为暴发户。
“你们是从石门进入神庙的吗？”白鸿飞试问道。
十三妹眉黛一转，疑惑道：“他们不是从石门进来，难道还有别的通道不成。”
“石门未打开前，我并没见这一帮人。他们应该是在我们进来之后。可时间上不对，他们如何绕开驻守的魔物。”
楚羽林一脸惊异：“等等，你刚才是说神庙？我们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溶洞。”
怕三人不信，解释说：“地底下有暗流，还有方舟，不信带你们去。”
十三妹想起鸿飞跟她提起水源的事，此番想来，神庙的入口不仅一处。
“那你们找到秘密了没？”十三妹直接发问。
秘密？众人一脸的疑惑。
“通往下一个关的途径。”十三妹说道：“漫无目的，难道等着比赛结束被淘汰不成。”
“一路走来，只想着搜罗财宝了。”楚羽林的脸颊流下汗滴，“其他倒是没想那么多。”
见十三妹跟谁都聊得来，一点也不避讳。白鸿飞表示挺无奈。
楚羽林说道：“一看妹妹就是一个爽快人，能认识你这号人物，是兄弟们毕生的荣幸。”
“你是想说能否带上你们？”十三妹接着话茬。
黛眉微抬：“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说…你们有什么本领，值得我信任，而不是拖后腿。”
“兄弟不才，祖上楚羽豢，他老人家‘分金定穴’的本领，略懂一二。”楚羽林抿着嘴。
吕小雨诧异道:“你是‘御龙会’的人！”
“原来是名人的后代。”
楚羽林摆摆手：“到我这一代没落了，因为资质不行，被‘御龙会’冷落。那些老家伙觉得我玷污‘楚羽’的名讳，将我除名赶了出去。说白了，我是一个没脸见列祖列宗的罪人。”
“人生大起大落，常有的事，不怕。”十三妹是安慰狂人。
“在外打拼，到哪不是闯出一片天。到时给那些老家伙好好瞧瞧。你，楚羽林，可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楚羽林笑了笑：“说得我都热血沸腾了。”
“说明了你是有血性的。男儿志在四方，小小的屈辱只是你的磨炼。”
望着一旁的白鸿飞，十三妹说道
“我觉得这哥们挺实在的，要不带上他，还有他的弟兄。”
明明是自己把自己说嗨了，好像一副被感动模样。
白鸿飞无奈的开口道，“一般人从外进入神庙。而这位兄弟不同，发现进入神庙底下的暗流。确实有本事。”
十三妹笑了笑，对着白鸿飞说：“你也不是一般人。”
“你们同意了。”楚羽林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兴奋，这三人年纪轻轻，身手却是不凡。有他们的助力，想必海选赛真的有戏。
自从白鸿飞的团队加入新伙伴后，一路有说有笑的。
“别看白鸿飞整天摆着脸。其实这家伙脑袋就是一台宇宙级别的计算机，特别好用。”十三妹成一群人的中心，不忘调侃一下有些古板的少年。
吕小雨靠近有些古板的少年：“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没。”白鸿飞摇头：“我和十三妹从小就认识，她说话一向没有把控。其实她也不容易。看着她能像以前一样，我是挺开心的。”
“她也是孤儿。”
少女的目光注视自己，白鸿飞继续说：“不全是。”
“她本来有一个家的。但她自己跑了出来，独自一人。”白鸿飞回想起十三妹以前的模样：“记得我刚见到她时，梳着长长的辫子。不过，脾气一样的臭，她为了博得我的关注，曾烧毁我的机械熊，那可是我八岁最得意的作品。”
“为了损坏的机械熊，我气坏了，那是人生第一次打架。不过，我力气小，没能打赢她。”白鸿飞回忆过去的时光：“后来，她自个良心发现，特意买了毛绒熊回来。”
“那时我原谅了她，但没收下她送的毛绒熊。我宁愿她送一本科学杂志。”
吕小雨笑说：“你们也成为要好的朋友。”
白鸿飞点点头。
“我一直好奇，她没有名字吗？”
“有。”白鸿飞回答：“她想忘记过去，自从加入武馆，被人称为十三妹，她似乎也挺喜欢这个称呼”
听完少年的描述后，吕小雨终于明白了‘十三妹’的由来。
“你们聊什么呢？”十三妹探头问道。
白鸿飞笑道：“说你是一个小女生。别看外表是大爷们一个，内心却是温柔似水。”
十三妹黛眉微皱，展示她强壮的手臂：“看来有人想尝试一下我的温柔香了。”
往前走，一座巨石像坐落两道路的中央。
一条蟒蛇缠绕在石像身上.....
“想吓唬谁呢？”十三妹露出虎牙，两手成爪状。
吕小雨打量着巨石像，瞪大了眼珠，“杜姆拉斯。”
“这石像有什么来历吗？”白鸿飞见少女的神态略有凝重。
“它是第十任国君豢养的蟒蛇，杜姆拉斯。”
“传说，它是君主在继任大典路上捡到的，当时这条小蟒蛇身上淌着血，气息微弱的吐着信子，被心地善良的君主捡起，窜进怀里。”
“回到皇宫给‘杜姆拉斯’的伤口做了处理，但耽搁了继任大典。新任的那年秋收，出现百年未见的蝗灾。没有粮食，国家出现了内乱。”
“泰象国的民众认为新任国王，耽搁大典触怒了神明，要把国王绑在战车上，接受万火之苦。”
“什么是万火之苦？”楚羽林好奇的问道。
“火，在泰象国里象征着感知，真正受到火刑的犯人，才会感到受害者的苦难。万火之苦是泰象国的人，诉说着他们的苦难。”
十三妹的黛眉紧皱起来，“这要烧死国王。”
“皇宫外围着愤怒的人民，他们高举着火把，照亮了黑夜。看着窗外，新任国王害怕极了，杜姆拉斯变成了国王的模样，替国王接受万火之苦，以图报恩。”
楚羽林淡淡地说：“蟒蛇变成人的模样，倒像是小时候听的童话书。”
“杜姆拉斯应该是魔物。”白鸿飞说道。
十三妹接着说：“泰象国是魔物统治的国家，我更相信蟒蛇变成人的事。”
“那后来呢？”
看着十三妹一副想往下听的模样，吕小雨继续说道：“熊熊烈火，烧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下了场暴雨，才浇灭了烈火。泰象国人，一直以为自己的苦楚随着国王的骨灰，传达神明那边。”
白鸿飞好像猜到了结果：“杜姆拉斯没死。”
吕小雨点点头，“国王安然无恙。不解的泰象国人是为神迹。他们顶礼膜拜，视国王为神明的使者。”
“也算是好的结局。”十三妹抬头望向巨石像，眼神略有些敬重之色。
“不，噩梦才刚开始。”吕小雨的表情比刚才变得更凝重些。
“纪念苦楚的一天，国王将这日子称为‘布拉法之日’。每年这个时候，皇宫向全国招募一百名十岁的孩童。”
“宫殿里出现两道门，一道是通往皇宫外，另外一道是密室。孩童在神圣的沐浴后，选择走入其中一道门。”
“走出宫外的孩童被送回家中。而进入密室的孩童，会成为神明使徒，留在皇宫里。直至十年后带着财宝回归故土。”
白鸿飞回头一想：“十年后，那些孩童回去了吗？”
“没人记得他们，仿佛永久的消失在密室之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楚羽林被吊足了胃口，问了一句：“他们去哪了？”
蟒蛇缠绕着，仿佛在微火的映衬下，巨石像隐隐地显得狰狞。
“他们去哪了？”楚羽林被吊足了胃口再次发问道。
“每当午夜，死寂沉沉的皇宫，失去了它的繁华。没有守卫，空荡荡的房间。宫殿里，会传出孩童的啼哭声。”
“好像是在看电影，我的脑海都有画面感了”十三妹夸奖道。
白鸿飞细细品味：“皇宫里是不是常常有人失踪。”
“该不被吃了吧。”十三妹的眉黛微抬。
望着吕小雨凝重的神情。
“杜姆拉斯是条毒蟒。”十三妹一脸愤恨。
“国王呢？难道他不知道吗？”楚羽林急切的说。
听闻，白鸿飞若有所思，“国王应该是第一个进入蛇腹的人。”
旋即，白鸿飞抬头仰望着道路中间的巨石像，“我们现在就跟那一百个孩童一样，选择其中一道门。一道是通往生，一道是通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