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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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连城，天巡街，一栋商用住宅外。
小微盯着伊陆：
“我交代你的，你记清楚了吗？”
伊陆忍住无奈，忙不迭回答：
“记清楚了。”
小微满意的拍拍伊陆瘦弱的身体：
“传琴、蓉蓉她们的新歌，就全靠你这一哆嗦了。”
“去吧，我已经跟《理想尘世》节目组联系过了，你可以直接去到顶楼彩虹屋。”
“嗯。”
进入公寓，远离小微，伊陆长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然后才坐上电梯，上楼。
十年时间，太长了。
已经足够自己长大，张湛变老。
伊陆实在不知道，阔别十年，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对方。
应该怎样像小时候那样无知无畏，没皮没脸的喊出那一声“爸”。
十几秒后，电梯开门。
彩虹屋到了。
伊陆走出电梯门，便看见磁浮半隐形摄像机怼在自己的面前。
节目慢直播已经向观众放送出他到来的画面。
伊陆本想着，节目组如果反应慢，他可以偷偷去杂货铺找人，直接完成任务，快速闪人。
没想到，节目组反应这么快，准备这么充分。
他只能走向住宅区。
李同、张湛、宁愿成，正在客厅里，享受着彩虹屋最后的午餐。
葱油饼。
再之后，他们连电都没有，更别说开火做饭了。
“也好，做了十季饭，早就想甩手了，这第十一季策划得好，策划得真好！”
张湛松了一分气，却不知为何心中却放不下九分惋惜。
可能人年纪大了，天生不喜欢改变吧。
宁愿成不理解张湛的伤感。
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一整块葱油饼迅速咽进肚子，感觉里面不再空荡荡的只听得到水声，他才开始慢下来，享受美食。
李同拿着葱油饼，眼睛里亮晶晶的：
“张老师，之前的每一季，你似乎都做了葱油饼。”
张湛用力咬了一口葱油饼，然后用呜咽的声音回答：
“这一季能吃一顿葱油饼，也算圆满了。”
李同没听清张湛的回答，也没在意，他有自己的表达：
“张老师，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像在乡下一样，在外面的天台搭一个土灶，然后劈柴生火做饭？”
张湛将嘴里的葱油饼咽进肚子：
“我们土从哪来？柴从哪来？菜从哪来？我们为了混，还要做任务？”
一连串的问号，问得李同无言以对。
只能跟其他人一样，默默的吃饼。
慢直播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心疼得骂心又起：
【这一季的理想尘世节目组，真的是十一季以来最坏的节目组，差评！】
【我李老师张老师，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老师，罢演，我们不在这玩了。】
【虽然两位老师过得很苦，但是录还是要录的，我不希望理想尘世节目就这样黯然止步。】
【无论如何，且看且珍惜吧。】
【真希望我现在穿越成许多，然后把杂货铺里所有的东西全送给老师们，让他们能够幸福、健康、没负担的好好活下去。】
【对了，我们人肉许多犯法，那我们现在去蓉连城堵着许多不让他下班，让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算犯法吗？】
【你不说的话不算犯法，你说了就算聚众闹事，主谋扣三分，从犯一分起……】
【很奇怪这一季吃葱油饼，为什么没有人说想吃，馋了？看他们的表情吃得挺香的呀。】
【谁好意思在饿了两顿的人面前秀优越感呢？】
【我在张老师煎饼子时就提前点了龙虾，结果血亏，吃起来没味。】
【我爸现在正在厨房，本想在张老师做饭的时候，高仿一份出来，结果——你们见过厨房着火吗。】
就在三人干饭的时候，观众们通过镜头的切换，发现到来的伊陆。
【咦？】
【咦！】
【新嘉宾？】
【两老师狂喜：年轻好用的劳动力！】
“李老师，宁导，还有那个爸，听说你们在蓉连城录节目，我赶来蹭个饭，你们应该不介意吧？”
【喊爸？张老师的儿子？我怎么不认识？】
【震惊：张影帝私生子曝光！】
宁愿成下意识的将桌上的饼往自己的方向扒拉了一下。
用行动表现自己的介意。
李同和张湛不同，娱乐圈里的全知者李同瞬间认出了伊陆，也想到了他和张湛曾经演的电视剧：
“你是小步？”
张湛也认出了自己曾经的儿子：
“伊陆，听说你最近复出演电视剧了？”
小步是伊陆曾经的角色，伊陆是小步现在的现实。
“嗯，最近在颜锦导演那里拍《行星巨人》，现在电视剧已经拍了三集，应该很快就能跟观众朋友们见面了。”
来都来了，宣传任务还是要做的。
张湛拿出老步管小步的架势：
“你现在接剧本这么随便吗？那剧本我听学生说过，似乎挺一般的。”
李同看了看张湛，这话是能在节目里说的吗？
他们现在在慢直播呀，说的话不能剪的。
伊陆哪知道自己长大后，面对的第1份暴击不是媒体给他的，而是他‘爸’给的。
他只在小时候演过一部电视剧，不具有代表性，现在能在圈内拿到一个戏份较多的配角，已经算是万分侥幸了，哪还有资格要求更多？
“个人有个人的态度，我不知道‘爸’你的学生为什么会觉得这部电视剧一般，但是我觉得它挺好，而且我也想体验一下在星空中肆意劫掠过客，没有法律能够约束自己的感觉。”
“所以，你是反派吗？那我倒有点期待你的表现了。”
李同从宁愿成面前抢过一张葱油饼，递给伊陆：
“快尝尝你爸做的饼味道如何。”
“嗯。”
为感激李同解围，伊陆咬了一口葱油饼，第一时间便做出享受的表情：
“嗯~”
这个被用烂的表情，会让观众误会的。
李同主动问道：
“你爸做的饼好吃吗？”
伊陆慢慢的咀嚼着嘴里的葱油饼，脸上的享受越来越真挚，表情越来越震惊：
“我爸厨艺真的这么好啊？比我在外面任何一个馆子里吃的都好，我之前看《理想尘世》，还以为都是嘉宾捧场呢。”
张湛被伊陆的话逗乐了：
“我要是厨艺不好，模仿我的操作做菜的那些观众们，肯定会发现这样做菜不好吃，肯定把我揭露得一丝不挂的，还能等得到嘉宾捧场？”
伊陆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爸说得对，我欠考虑了。”
张湛摆摆手：
“不说这些了，你能够到彩虹屋来，我还是很高兴的，节目组给了你多少报酬，让你来这个综艺节目受苦？”
伊陆无辜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都是经纪人在背后商量。”
“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彩虹屋，肯定要体验一下节目的特色任务，你觉得呢，李老师。”
李同对张湛的态度十分佩服，为了彩虹币，居然连自己‘儿子’都坑：
“对，没错，正好为了让你有表现的机会，我们留了两个任务，你等下吃完饼就去做吧。”
伊陆表情呆滞：
“啊？”
【熟悉的味道回来了，两位老师哪是忙碌工作的料啊，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让别人去打工。】
【你们说这伊陆突然来彩虹屋，是自己想来，还是节目组怕节目崩了，特意邀来的？】
【不会有人看到昨天几位老师的惨状，还愿意来彩虹屋吧？伊陆来得这么突兀，铁定是节目组特意邀来的。】
【你的意思是，节目组对彩虹屋认输了？】
【没错，彩虹屋今天的任务表现很差，让节目组担心起节目效果，不得不主动放水。】
【我也是这么想的。】
“等一下你去帮助三个路人完成他们的心愿，然后再去找节目组要求你们拜访的路人邻居，对于你来说，这两个任务应该不难吧？”
张湛跟观众们的想法一样，这个突然来彩虹屋的儿子，不是什么好儿子，物尽其用最重要。
伊陆想说这两个任务很难，但是嘴里被塞了葱油饼，他怕飞屑乱窜，破坏形象，不敢张口，只能疯狂的摇头，表示否定。
他是来混节目时长的，他只想自然而然的到许多面前混脸熟。
直到许多下班，他也可以下班了。
只是，宁愿成听到李同和张湛的话，心思一动，对伊陆的态度大变。
这是做任务的劳动力，让他们可以拥有更多彩虹币买更多食材的意外惊喜。
一顿饱或者后面还能吃顿饱，宁愿成拎得清轻重。
他主动从自己面前拿出一张饼递给伊陆：
“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伊陆无语的用空闲的那一只手接过葱油饼。
他不想干活。
但，当三个老头站在同一条战线时，伊陆已经没有拒绝的资格。
看伊陆吃完两张葱油饼，他们齐齐出手，把伊陆赶出了彩虹屋，让他去做任务。
不情不愿的打工人1号，为了三个坏老头的美好未来，不得不出发。
事实证明，节目组给的任务，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尤其是三个人的压力转化到一个人身上时，这难度更是指数级的增加。
下午，彩虹屋电费欠费超过24小时，正式宣布停电，一直在外面忙活的伊陆才堪堪完成第2个任务。
生活在屋顶，好处有很多，比如拥有一大片本属于公域的天台，比如视野辽阔，可以看到太阳在地平线升落。
但是坏处也有不少，尤其是夏天，尤其是没有电和空调的时候。
整个空间顿时变成了闷热的蒸笼。
三位老师身处其间，脸上、身上的汗，疯狂的往外冒，他们的衣服坚持不到三分钟便湿透了，就像落汤鸡一样。
三人憋不住，下了电梯，来到1楼会客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蹭空调。
呼，舒服了。
……
小微在蓉连城一间宾馆里，看着《理想尘世》慢直播。
伊陆被三个老头坑的全程，她都看在眼里。
跟网上观众不约而同的心疼傻儿子伊陆不一样，小微并不心疼伊陆，只是郁闷自己的靠近许多计划，毫无进展。
一直到彩虹屋突兀停电，三位老师大汗淋漓的逃离。
小微发现了天赐良机。
彩虹屋现在只剩下杂货铺的许多，摄像机位显然不会浪费在许多一个工作人员身上。
而小微，作为伊陆的经纪人，有理由去往彩虹屋，并且不被镜头关注到。
她打开腕表，联系张飞飞：
“张导，我们伊陆的表现，没有让你们节目组失望吧？”
张飞飞的整个流程设置，确实有点欠考虑。
他们不能让嘉宾们拥有太多彩虹币，因为那样体现不出杂货铺铺主许多的坏，宣传将比现在难不止一筹。
但他们也不能让嘉宾不想拥有彩虹币，直接躺平，那样他们跟杂货铺铺主许多的交互理由都没有了，也很难让观众们直面感受到许多的坏，经费极少的这一季，如果宣传进行不下去，那他们或许就可以提前宣布节目凉凉了。
伊陆到来，被嘉宾们坑去做任务，好歹让这两个对节目不利的趋势得到了缓解。
从这个角度来看，伊陆的综艺感虽然差，单独做任务的镜头没什么意思，但表现确实没有让节目组失望：
“当然，他的表现很好。”
“能让你们满意就好，只是伊陆有点丢三落四的，到你们彩虹屋做客，居然忘了带换洗的衣服，我能偷偷的把衣服给他送上彩虹屋吗？”
“当然，当然可以。”
得到了保证，小微一路避开悬浮在半空的半透明镜头，乘上电梯，一路向上。
……
彩虹屋停电，对许多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这小小的杂货铺，为了不让彩虹屋觉得，他占他们的便宜，用的是另外一套供电系统。
杂货铺没有停电，这里依然舒适如春。
不过彩虹屋没有人呆了，许多敏锐的发现，自己又可以放飞自我了。
事实证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之前的一通乱吼，让许多对《九儿》这首歌多出了许多心得，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再试个十几二十便，就能把谭晶版的《九儿》试验出来。
小微开电梯时，正好听到了许多的高歌：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同样一段，许多唱了很多遍，每一遍都有各自的味道。
小微亲耳听着，越发笃定许多的身份。
等到彩虹屋里歌声消失，她放下手中随手为伊陆准备的衣服，推门走了进去：
“许多，或许也可以叫吴青峰，苏打绿，很厉害的作词人，和很厉害的作曲人，久仰大名，我是时代娱乐的经纪人，小微，可以跟你聊一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