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8）守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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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无奈，只得答应。
第二日，李隆基封哥舒翰为太子先锋兵马元帅，统率河西、陇右、朔方、奴刺等十二部以及征战南诏的军队，共计二十万。
李隆基亲自在勤政务本楼为哥舒翰送行。
四名壮汉用软床抬着哥舒翰出征。哥舒翰成为历史上躺着指挥作战的元帅。
大军浩荡出城，谁知主帅大旗碰到了城门竟然折断了，哗啦啦倒了下来。
送行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心内都认为是个不好的兆头。
哥舒翰心内更是吃惊，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强打精神，装作若无其事。
到了潼关后，哥舒翰命令田良丘主管军务，王思礼率领骑兵，李承光率领步卒。
哥舒翰不愧是大将出身，通过合理配置军队，将潼关防守得固若金汤。
潼关和函谷关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关口，它们在同一条道路上，是进出关中平原的门户。
关中平原三面环山，一面是黄河，是易守难攻的地方。从东面来的大军必须要经过潼关。
函谷关离关中平原较远，补给非常不容易，所以距离长安更近的潼关逐渐代替了函谷关。
潼关北面是黄河，南面是关山，地形险要。
这一日，哥舒翰让人抬着他到各地查看地形，来到一处高地。
哥舒翰掏出一头粗另一头细的一个圆筒，凑在眼睛前观看起来。
跟随的众位将领都感到十分好奇。王思礼问道：“这是何物？”
哥舒翰观看了一阵子 这才缓缓说道：“这是吴关将军送给我的礼物，名唤千里镜。”
“能看一千里远？”众人都是一惊。
“一千里未必，不过比人眼看的远多了！”哥舒翰边说边将千里镜递给王思礼，“千万小心，不要摔坏了！”
王思礼小心翼翼接过千里镜，按照哥舒翰所说的方法调整焦距并观看。
哥舒翰说道：“派一万步卒、五千弓弩手立即埋伏在黄河南岸，待黄河结冰后立即渡河，在两岸伏击，防止敌军趁着黄河结冰渡河。”
王思礼通过千里镜望去，果然见黄河流速缓慢，河边已经有结冰的现象。
再看向潼关下面的山谷中，只见叛军队伍阵形整齐，数量庞大，甚至能看清旗帜上的文字。
王思礼感叹道：“果然是千里镜！竟然能看得如此清晰！”
其他将领也纷纷拿着千里镜观看，心说吴关总能搞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怪不得能横扫吐蕃和南诏。
哥舒翰又下令道：“另派五千人到关山上的密林中埋伏，防止叛军小股部队偷袭。其余军队做好准备，将抛石机全部搬上城墙和高地，预备足够的石头，弓弩手全部上墙守卫。估计叛军这两天就要发起进攻。”
王思礼、李承光等人通过千里镜看着叛军之中不断向前移动的攻城楼车和抛石机，知道哥舒翰所料不错。
此时，叛军将领安庆绪和大将崔乾佑也正在商量攻打潼关的计谋。
“黄河眼见就要结冰，正好使用我们的密器‘尖锥冰船’从黄河上进攻，守军从没见过这种北方的冰上作战工具，必然猝不及防！”崔乾佑胸有成竹地说道。
安庆绪点点头：“另派两千人爬关山进行袭扰，我带主力在正面强攻，三管齐下，潼关必破！”
当日夜晚，寒风呼啸，黄河一夜结冰。
第二日一早，潼关城下号角齐鸣，乌压压的叛军推动着楼车、抛石机，抬着云梯向关门攻来。
潼关上的官兵先发制人，用抛石机居高临下向下抛掷石头，并不断向下射箭。
叛军顶着伤亡，用抛石机向上反击，同时站在楼车上的叛军向上射起火箭来。所谓火箭就是把箭头缠上布帛，用猪油、牛油浸泡然后点燃再射出去。
潼关上下杀声震天，砖石乱飞，浓烟阵阵，不时夹杂着惨叫之声。
一些叛军兵卒冒着砖石流矢将云梯架在关墙上，后续兵卒如蚂蚁一般向上爬去。
关墙上的守军们搬起石头狠狠向下砸来，叛军纷纷坠落。
叛军的抛石机也将许多巨石抛到了关墙上，砸死不少官兵。火箭也杀伤了不少官兵。
不过向上仰攻毕竟吃亏，大量叛军惨死在潼关之下。
安庆绪见风向变化，从山谷吹向潼关方向，立即命令放火队将早就准备好的草木搬了过来，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向潼关门楼上方飘了过去。
守卫的官兵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涕泪横流，咳嗽连连。
一些叛军兵卒借机登上了关墙，在浓烟中和官兵展开了厮杀。
哥舒翰早有准备，命令五千人的预备队立即顶上去，不多时将攀爬上来的叛军杀了个精光。
强攻持续半日，叛军始终不能冲破潼关。
黄河上面的战斗更加激烈和危险。
五千叛军乘坐着秘密武器“尖锥冰船”趁着黎明的黑暗悄悄滑了过来。
这种尖锥冰船乃是用三根巨木捆绑在一起，成为三角形状，前端都削成尖锥状，人员骑在上面向外射箭，后面有穿着钉鞋的兵卒推动前进。
由于巨大的重量，“尖锥冰船”在冰面上滑动起来无坚不摧。
李承光已经带领官兵趁夜在黄河冰面上布放了许多车辆和石头，用以阻挡叛军。
守在黄河冰面上以及两岸上的官兵们在一声惊恐的尖叫中醒来。
“叛军！叛军来了！”
只见黑绰绰的冰面上，一个个巨大的黑影如飞一般冲了过来，发出吱吱的声响。
官兵们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如此巨大还能跑得如此之快。
只听轰轰轰的巨响，“尖锥冰船”已经将冰面上的车辆撞得粉碎，石头也都撞得滑向远处，在冰面上滑动，发出“咯楞咯楞”的清脆声音。
“快放箭！”李承光大声疾呼。
官兵们惊醒过来，正要搭弓射箭，哪知一阵阵箭雨射了过来，大片的官兵倒在冰面上。
黄河两岸的官兵连忙射箭还击，双方死伤惨重。
但是根本阻止不了“尖锥冰船”的前进，“尖锥冰船”依靠着巨大的惯性向前冲去，将冰面上的官兵撞的四处乱飞，很快就突破了官兵的防线。
哥舒翰听到战报，立即加派五万官兵沿着黄河两岸追击突破进来的叛军。
冬日阳光惨淡，照耀着黄河冰面上飞速前进的一艘艘“尖锥冰船”和两岸飞马追击的官兵，显得蔚为壮观。
留在黄河冰面上的是无数死伤的官兵和叛军的尸体，他们再也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