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0）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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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有期从田琼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的有图，连忙递给吴关。
吴关一眼就看出这是泾阳附近的地形图，其中两条粗线是泾水和郑国渠。
郑国渠修于秦代，从西引泾水至洛水。
当时韩国为了消耗秦国的国力，派出水工郑国到秦国献策修渠。此举确实消耗了秦国的国力，但是郑国渠修成后灌了泾阳附近四万顷土地，秦国因此富强起来。
刚才战斗的地方就是泾水和郑国渠交叉处的山头，这些黑衣人肯定是是对这一带有所图谋。
吴关看着一身黑衣的田琼和地上的黑衣人尸体，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蟊贼。
本次死伤五名羽林军，算是一个比较重大的事件了，肯定会惊动兵部和皇帝。
吴关不愿掺和进去，因此对曹参说道：“这些蟊贼在泾阳地界上闹事，还伤了羽林军，便交给县衙和羽林军共同审理如何？”
曹参一想也是如此，便派了几个心腹将田琼押了，赶往县衙。
早前吴关见战斗很激烈，怕万春公主受到伤害，已经让羽林军将其护送到了摘星楼。
等吴关回到摘星楼以后，见万春公主气鼓鼓的坐着不说话。原来万春公主本来就有些英豪之气，虽然一开始害怕，但是一会儿就兴奋起来，还想要拿着弓箭去冲锋，奈何吴关拉住她不让去。
不光不让去，还派羽林军把她送了回来，一场好戏没看上，心里越想越气。
吴关心想你要是见到那么多死人肯定就不会认为这是一场热闹了。但怎么也得劝慰一番，于是哄了半天，又答应晚上亲手给她做水煮鱼才好了一些。
到了晚上，万春公主就住在学校的客房，羽林军在外面守护。
当吴关正在忙碌着做水煮鱼之时，泾阳县令绿芹溪派人悄悄告诉吴关了审讯结果，原来死去的田将军名叫田登，乃是安禄山的手下，带人来到泾阳是秘密查勘地形的。
此举已与谋反无异，因为泾阳距离长安不足百里，是很重要的战略位置，如果攻打长安，必须要了解清楚泾阳地形。并且泾水与郑国渠是非常重要的水利枢纽，如果将这一河一渠决口，将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形成混乱。
对此，绿芹溪形成密折上奏李隆基。田琼则由羽林军带回京城，这是唯一的人证，需要交给羽林军处理。
第二天一早，万春公主非要去学习驾驶三角翼飞行，吴关只得让几个人在摘星楼上给她现场演示一番。但是没有敢让她亲自去飞行。
因为马上要除夕了，在羽林军曹参校尉的不断请求下，万春公主才决定回长安。回去之前还给吴关布置了任务，就是上元节要表演打铁花节目。
......
范阳，安?山府?。
李猪儿用头使劲顶着安?山的大肚子，几个侍女费力地给安?山穿着衣服。
安?山体型越来越肥胖，体重有四五百斤，大肚子几乎垂到了膝盖上。所以每次穿衣服都成了大问题，需要内待李猪儿顶起肚皮才能穿的上。
这时有人通报严庄紧急求见。安?山摆手道：“让他进来！”
严庄像一阵风一样闯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夫，不好了，京城中来信，在泾阳查勘地形的田登将军遭遇羽林军，十二人战死，只剩下一个叫田琼的年轻人被捉住了！”
安?山啊地一声站了起来，搓掌道：“此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乃是长安刘骆谷派人星夜急驰送回来的消息。”严庄答道。
“把高尚叫过来，一起想个对策。”安?山也不顾衣衫不整，晃着大肚子在屋内走来走去，扼腕道：“还不如全部战死呢！这下岂不是泄露了机密...”
不一会儿，高尚匆匆赶来。
严庄将情况说了一遍，说是田琼已经招供，现在泾阳县令绿芹溪已经上了奏折。只是除夕近了，中书省大部分人员都回去过年了，估计奏折还没到李隆基手中。
高尚也是足智多谋之人，想了一番说道：“现在尽量要把奏折拦下来，如果拦不下来，那就只能提前发动了。”
严庄点头说道：“只是我们还有数千匹战马没有训好，现在太仓促了些。”
安?山急躁地团团转圈，虽是冬天，却是出了一脑门的汗，问严庄说：“严军师，我们可有胜算？”
严庄肯定地说道：“我们军队人数已经达到十八万，兵精粮足，而长安附近守军都加起来也不过九万，我方胜算超过九成。如果等待那数千匹战马都训好，此战必胜。”
高尚说道：“事已至此，担忧也是多余，先调动我们在宫中的一切关系，看是否能够拦下奏折，还要找人去安抚羽林军中的知情者。”
安?山说道：“能够拦下奏折的只有高力士和边令诚了，幸好这些年某极力结交这二人，现在正好可以用...”
严庄分析说道：“高力士此人只知道愚忠皇帝，不可靠，反而会打草惊蛇。边令诚爱财如命，如果多给予些财物，或可成功。”
安?山一拍手：“就这么办！令刘骆谷给边令诚拉去三车铜钱，再加羊脂玉两块、珊瑚一架，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务必将奏折拦下！”
高尚问道：“那羽林军那儿怎么办？”
严庄说道：“可给陈玄礼送些财物，他是龙虎大将军，定然可压得住此事...”
高尚说道：“陈玄礼可是皇帝的从龙之臣，听说对皇帝很是忠诚，用他是否合适？”
严庄答道：“陈玄礼现在与太子有些勾联，对待皇帝未必是一片忠心，此事反正都是险棋，失败了也没关系...”
安?山倒是很有决断能力，立即按照两位谋士的计策吩咐去办。
高尚和严庄走出安?山的卧室后，忍不住问道：“你说那边令诚是个阉人，又没有儿子，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听说此人四处索贿，无所不用其极...”
严庄笑道：“谁说阉人没有儿子，人家有上百个儿子呢！”
“此话怎讲？”
“边令诚因为没有儿子，于是四处认干儿子，一些地痞流氓无赖贪图他的钱财，叫爹叫得比自己的亲爹还要亲热，边令诚一高兴了就要赏赐钱财，你说多少够这些干儿子的？”
高尚哈哈大笑道：“管阉人喊爹的人能有什么志气，简直是羞了八辈祖宗，到时大树一倒猢狲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