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9）皇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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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关没想到李隆基说来就来，虽然学校的许多工作将近尾声，但是毕竟没有全部完成。
吴关是想借此机会推广新式学校和新式教学理念的，他的总体目标是推进科学和科技的萌芽，启动工业革命，最终改变人们的思想。而这仅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现实的。
不过搞接待吴关也算是内行，前世是五百强企业副总裁级别的总工程师，什么场面没见过？
吴关和绿芹溪详细策划了圣人参观路线、住宿、餐饮等细节，争取不出纰漏。
第二天上午，绿芹溪率领县衙全部人员以及裴正等地方士绅们，吴关则带了马封、史密以及保安队的人们，出城十里，在大道上迎接。
过不多时，皇帝仪仗队浩浩荡荡而来。龙武大将军陈玄礼亲自带领左右千牛卫一百名、羽林军三百名进行护卫，这些禁军皆是盔甲鲜明，身强力壮，胯下高头大马，甚是威风。
随行的有杨玉环、万春公主、李林甫、杨国忠、李岫等，还有日本人阿倍仲麻吕、吉备真备，大食人苏莱曼，新罗人金思兰等一批“外国友人”。
除了李隆基和杨玉环同乘一车，李林甫因年老独乘一车，其余人等皆都骑马。
绿芹溪、吴关等上前施礼相迎，却听高力士叫到:“圣人旨意，直接到岸边参观水车！”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开往泾水岸边。
一行人离老远就看到了许多巨大的水车矗立水中，数量众多，延绵不断向下游而去，都惊叹不已。
到了工厂旁边，李隆基和杨玉环下车，绿芹溪和吴关再次上前见礼。李隆基说道:“绿卿和吴关带领吾等参观，军士留在外面即可。
李隆基气色甚好，杨玉环则是兴奋异常，估计是和皇帝出巡的缘故，更是千娇百媚。
杨国忠像个猴子似地四处张望，李林甫则目不斜视，面容慈祥。
陈玄礼安排禁军在外围警戒，李隆基带领一众人等参观。
人类站在巨大水车下面，更显渺小。李隆基见水车转动并不快，而下方的小齿轮则是飞速转动，并且能把转动的力量弯弯曲曲传到很远的地方，甚是奇怪。
吴关讲解了齿轮直径比带来的变速效应及万向杆的原理，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然后又参观锯木机，见到粗大的木头推到飞速旋转的圆锯片上，瞬时木屑四溅，一片片白色木板带着清香分离开来。
还有许多锥形的小磨轮，只要木板放上去就打磨出了榫头和卯槽，严丝合缝，根本不用凿子，甚至不用手工。
大家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中阿倍仲麻吕和李岫都是管理过匠人的，对木工很熟悉，想不到木工还能这样做，大是惊叹。
等来到锻造厂房，见到数千斤的锻锤在齿轮带动下升上去又砰然落下，火星四溅，简直惊天动地。而且周而复始，永不知疲倦。
阿倍仲麻吕问道:“这个如何停下来？”
史密上前一步，把动力离合杆一拉，锻锤立时停止了。吴关又给大家讲解离合的原理，大家听的似懂非懂。
等到人们来到织布厂房的时候是真正的震惊了。只见宽阔的厂房里摆放着近二十台织机，耳听到的都是齿轮转动及啪啪啪的穿梭声。
这么多织机竟然只有七八个人在照看。随着齿轮转动，布匹从机器里慢慢吐了出来，那布匹宽达丈余，比手工织的布要宽多了。
吴关已经进一步改进了飞梭，可以依靠齿轮自动换梭，从而应用不同颜色纬线，出现有规则的几何图案。
无论李隆基还是各位大臣和留学生，都是见过手工织布的，哪里知道竟然有织机能够自动织布。大家围着织布机仔细观察，感觉如在梦中。
阿倍仲麻吕和吉备真备观察的尤其仔细，每个零件都记在心中，想着如何把这种高效的织机引进日本。
李隆基哈哈大笑:“有此机器，天下何愁衣穿！”杨国忠立即大声恭贺道“陛下圣明，此真乃大同盛世也！”李隆基不禁拈须微笑。
众人在织布厂房逗留良久方才离开。绿芹溪和吴关引导人们来到刚竣工的校园参观。
只见操场广阔，教室成排，气势非常宏大。
人们一踏进操场便见到了两侧的球门球网和地上的白线。操场上还放着几个现代化的足球。这是吴关设计的，由牛皮缝制，内填牛膀胱和皮毛，踢起来柔软舒适。
李隆基大喜道:“吴卿，此可是蹴鞠？”
吴关拱手道:“正是，我们俗称为足球。”
唐代蹴鞠已经非常流行，几乎人人会几下蹴鞠，军中更是以蹴鞠为锻炼手段。
李隆基是属于多才多艺的帝王，不光琴棋书画了得，骑射、马球等各项运动更是高手。
今日见了蹴鞠不禁手痒，将龙袍一撩，脚尖一勾，足球已经飞了起来，随即上下翻飞，将一个足球踢得花样百出。众人齐声喝彩。
见圣人踢得高兴，一些擅长此道的纷纷下场。连杨玉环和万春公主也踢了几下。
杨国忠乃是纨绔子弟出身，最喜赌博和蹴鞠一类，蹴鞠水平也很高，此时大炫其技，又善于迎合，不断把足球踢到圣人和杨玉环、万春公主前面，高度和角度正好，利于发挥，一时之间，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唐代蹴鞠主要是踢各种花样，虽然有时也分队竞赛，但是没有后世这种激烈的对抗。
玩了一阵子，李隆基忽然发现了两侧球门，问吴关道:“那是作何用的？”
吴关答道:“那也是蹴鞠所用，我们新创造了一种新的玩法，意在提高学生身体素质。”
“什么新玩法？你且说来。”李隆基很感兴趣。
“两支蹴鞠队每队十一人，一人守球门，守门者可以用手扑球，其余皆不可用手，以踢进对方球门多者为胜。”
“这倒是不复杂，不过场地如此开阔，需奔跑迅疾者才能胜任。吴卿，令人演示一番如何？”
吴关答道:“遵令！我这儿有个保安队熟悉蹴鞠，请陛下另找军中强健者十一人组成另一队。”
李隆基挥挥手，陈玄礼立即从军中选了十一人过来。
吴关喊到:“韩奴儿，领保安队上场！”
韩奴儿大声答:“是！”然后向保安队下令:“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十个人齐齐挥动手臂，便如一个人一般，走到场中，韩奴儿一声“立定！”十个人同时站住，“向右转！”十个人整齐划一转过身来，正好面对了皇帝。
虽然才十个人，但是走出了惊天动地的气势。
陈玄礼心中暗叹:“我的士兵走不出这种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