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7）还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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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七大惊，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吴关此时心情郁闷，手上加力，直想一刀刺穿黑老七的脖子。其他闲子见头领被控制都发一声喊，却不敢上前。
忽听崔里正喊道:“都住手！”原来崔里正等人从院门处绕了过来。见事情要变得不可收拾，连忙上前阻止。
吴关缓缓放下刺刀，那黑老七长出一口气。
崔里正显然认识黑老七，对他说道:“你怎么如此鲁莽，这是咱们县的捉钱令史！”
黑老七这种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并不全靠的是鲁莽和打杀，也是懂得进退的，他们一般不敢直接和官府为敌，当下抱拳道:“多有得罪，某不知道是令史君，恕罪！”
吴关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抢人家的女儿？”
黑老七倒是毫不惧怕，理直气壮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贺老儿赌输了欠了某两吊零三百文钱，说是把她女儿卖给某，现在来收货，没什么不对吧？”
吴关虽然气愤，但也知道唐朝把女儿卖做奴婢的很多，也不犯法。实际唐朝买卖人口非常普遍，甚至还有黑人，称为“昆仑奴”。
吴关从怀中掏出来三贯钱（百姓口语不说贯，而是“吊”），说道:“我替他还了！”
那黑老七拿过三贯钱，掂了掂，嘿嘿说道:“今天某也卖令史君一个面子，就收两吊好了！”说着把一贯钱又还给了吴关。
吴关冷冷地没有说话。黑老七挥挥手，一帮闲子走了个干净。
贺能文谄笑着对吴关说:“多谢令史君，我还不了令史君的钱，就把贺果儿送给你当奴婢吧！”
吴关本想转身就走，但一想到贺果儿在这样的家庭早晚会饿死或被卖掉，犹豫了一下，对邓氏说道:“你愿意让贺果儿跟我走吗？”
邓氏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她心里倒是很明白，与其被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吴关，她对吴关还是有所了解的，不由点了点头。
吴关又问贺果儿:“你愿意跟着我吗？”贺果儿拼命点头。
吴关把剩下的一贯钱拍在邓氏手里，拉了贺果儿出门而去。
贺能文见女儿竟然多卖了一贯钱，不由喜笑颜开。贺能文的两个儿子盯着吴关走去，眼睛如阴郁的毒蛇一般。
邓氏看着女儿随吴关走远，两滴眼泪慢慢滑了下来。
吴关来到吴二家里，给他放下两贯钱，不顾众人劝说，带上贺果儿，直向县城而去。
贺果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拽着吴关的衣角，轻得像一片树叶。
吴关越骑越快，田野中草木一片枯黄，秋风萧瑟中，落叶飘零。
吴关忍不住大声唱道: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
贺果儿回头望了村庄一眼，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吴关回到租来的院子里，给贺果儿打扫出一个小房间，又去街上买了些吃食，想起贺果儿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又回来拉着她到裁缝铺做了几套衣服。
贺果儿绞着衣角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是你的小奴婢了...”
吴关扳着贺果儿的肩膀:“你记住，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什么小奴婢，我们永远是平等的！”
贺果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吴关说:“你平时就叫我阿兄吧。”
实际贺果儿并不比吴关小多少，只是一直营养不良，导致看起来像个十来岁的儿童。
第二天一早，贺果儿就起来打扫院子，并生火煮了一些稀饭。等吴关起来后已是天大亮了。
平时吴关很少在家，吃饭也是四处买着吃，家里柴米油盐都基本没有，等他发现贺果儿煮了饭，这才想起需要置办一些做饭的东西了。
贺果儿把稀饭给吴关盛到桌上，还把昨天剩下的胡饼也端了上来，自己说什么也不上桌吃。
吴关把她提到了桌边，说道:“以后吃饭都要到桌子上吃！我说过了我们都是平等的。你以后就负责给我做饭，做些家务，每月都有一百文的月钱。”
贺果儿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她显然从没有见过一百文是什么样子的，连连摇手说:“不用给钱的，我有饭吃就行。”
吴关说:“就这么定了！”
吃过饭后，吴关领着贺果儿采购柴米油盐等生活用品，也是为了让贺果儿熟悉一下街道，以后出来买菜也方便。
等一切安顿好后，又给贺果儿放了一贯钱买菜用，嘱咐她自己决定买什么菜，做什么饭，不用来问自己。
然后吴关集中精力写作物理基础知识、化学基础知识、农学基础知识等几门课程，实际都是现代初中的知识。
这期间，钱彩云竟然来了好几次，看上去还是那样羞涩，一说话就要捂着脸，走路扭扭捏捏的，和贺果儿一起打扫卫生，洗衣服，两人都不爱说话，像一对哑巴一样。
倒是绿伊对吴关买了个这么又黑又瘦又丑的丫鬟感到好奇，经常拉着贺果儿问东问西。
这天，吴关有事儿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刚走到院门口就听绿伊大声说道:“你们两个谁也别和我争！我早就和吴关私定终身了，喏，这就是信物！”说着把腰间的魔方解下来放到桌上。
又听绿伊说道:“你们就是嫁给吴关也只能做妾！谁让你们到的晚呢！”
贺果儿急道:“我是他买回来的奴婢，怎么能嫁他呢！”
钱彩云显然知道绿伊的身份，羞红了脸低声道:“我不会和你争的，做妾我也不在乎！”
绿伊得意洋洋地说:“知道就好！我现在教你们玩一下魔方，也就是他能想得出这样的鬼东来。”
吴关心说你都给我安排好了，咳嗽一声，走进院里。
钱彩云和贺果儿都有些慌乱，只有绿伊不停地转动着魔方，见吴关进来，大声喊道:“小乞丐，你知道我几下就能把魔方复原吗？”
吴关问道:“几下？”
“反正比你快！你把它打乱了，我演示给你看。”
吴关拿过魔方拧了几下，彻底打乱后递回绿伊。
绿伊飞速转动魔方，只用了七八秒就复原成六面同色，看来很有天分。
吴关心中一动:“看来你有学习数学的天赋，为什么不去学习数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