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炼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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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关怎么也没想到是他们二位来了，在他印象中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泾阳城乞讨，从来没人找过他。
张氏脸上笑得像开了一朵花:“哟，八郎都在城里买了大院子了！也不和我们说一下，让我们也高兴高兴！让我们这一顿好找！”
吴关站起来一边让座一边说道:“这是租的院子。”
张氏笑道:“什么租的买的！都是一家人还用瞒着我们，都知道你是大老板了，买个院子还能买不起？”
吴二憨厚的笑着，把手上的一篮子蔬菜放在桌边。
吴关本心不愿搭理这个张氏，不过好歹这吴二心肠不错，只是怕老婆而已，所以自己淡淡地应付着。
张氏一面四处打量一面又说道:“这是家里刚摘的新鲜菜蔬，知道你在外面大鱼大肉的，吃点菜蔬才好，八郎现在是大老板了，莫要瞧不上啊！”
吴关呵呵笑了两声，问到:“叔父和婶娘所来何事？”
吴二吭哧两声刚要说话，张氏早接过了话头:“八郎你有所不知，你整天在外面，我和你叔父担心得要死，老是想来找你却因农忙脱不开身，眼下快到中秋节了，你回家去，咱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吴关淡淡说道:“我事情太多，估计难以回去了！”
“那可不妥啊，过节也不回去吃饭，莫不是让乡邻耻笑我们？连崔里正（村长）都等着迎接你回去呢！你是从后沫庄出来的，千万不要让人说富贵就忘了本啊！”
吴二也瓮声瓮气地说:“还是回去一趟吧，你也许久没回家了！”
吴关听吴二说到“家”字，心里有些难受，自己的家在哪里呢？那是一个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吴关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道:“好吧，那就回去，不过有些繁忙，只能中秋节当天回去。”
张氏听吴关答应了这才高兴的说道”“这才像一家人的样子嘛！”
当晚，吴关买了些羊肉汤和胡饼，等李锁儿也回来了，几人共同吃了一顿饭。吴二和张氏休息了一晚才走。
第二天，吴关主持召开股东会议。裴正是董事长，和吴关坐在了上首。这家伙性喜排场，傲慢自信，自从手中股份升值近五倍后，尾巴更是翘到了天上。
实际上在吴关设置的公司章程里，董事长是最没权力的，连投票权都没有，只有宣布结果的权力，是一个“高大上”的虚职。
但裴正可不这么想，坐在那儿神气活现，除了吴关以外，对谁都爱理不理的。
一个精明强干的账房先生把账务和经营情况都说了一遍，众股东听得都吃了一惊，原来只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公司已经盈利超过十万贯，就是说已经收回投资成本，并略有盈余。
众股东皆都笑逐颜开，纷纷在心里称赞自己当时是多么英明，多么果决。如果当初抢慢了半步就投不了资，也不是今天的结果了。
现在大唐水动力有限公司一贯钱的股份可以卖到五贯了，但是没人卖！大家拿在手里像拿了个聚宝盆一样。
吴关提议三成分红，其余继续投入，扩建厂房、宿舍，并提出修建钢铁冶炼厂的计划，然后要求众股东表决。
吴关想通过这些程序，慢慢培养大家民主决策的习惯。
提议当然一致通过，有的股东还嚷着要把利润全投进去，但是吴关没同意。
钢铁冶炼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要有铁矿石、煤炭，更重要的是要有能达到温度的高炉。古代炼不出好钢主要是炉温达不到，铁的杂质无法去除，含碳量控制不了等几种原因。
唐代还没有使用煤炭来冶铁，吴关知道晋地大同府有质量好的煤，但这时估计还没有大规模开发出来。吴关决定在必要的时候亲自去一趟大同府。
吴关叫着史密共同商量怎么样修建高炉炼钢的事情。史密是有多年冶铁浇筑经验的老铁匠了，说了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吴关根据史密的建议和自己的记忆，画了一个炼钢平炉的图纸，决定在岸边建一个实验性的小平炉，看看能不能炼出钢来。
为了去除钢中的硫和磷，吴关特地让派人去拉了几车石灰过来，石灰可以和硫和磷反应生成磷酸钙和硫化钙，形成矿渣，从而提升钢液的纯度。
说干就干，工匠们按照吴关的要求很快砌起了一个小型平炉。吴关设计的是两个风道，并在风道下面生起大火，这样可以提高炉温，然后把水车的动力引过来，接上螺旋浆形的风扇鼓风。
史密把一些生铁和废铁全部倒入炉堂，再加入石灰，在炉槽里加入上好的木炭开始点火。
在水力鼓风机的加持下，大火直烧了一天一夜，吴关才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等钢液流入钢包时，吴关和史密紧紧地盯着，一齐期盼能够成功。
钢水红得耀眼，看不出来和铁水的区别。等冷却后，发出来青乎乎的光泽，史密敲了几下，激动道:“成了！”
吴关心想这也没办法检验啊，只能看制成品的性能了。吴关于是要求史密按照木制刺刀的样子打造几把，看看怎么样。
史密利用水力锻机，用了两天时间才打造出三把刺刀，并用蓖麻油进行了淬火。
吴关看看成品，寒光闪闪，硬度和柔韧性都差不多了，拿起轻轻一扎，轻松穿透了二厘米厚的木板，又砍了一下生铁块，基本没有崩口。
吴关哈哈笑道:“看来差不多了！”
史密皱眉说道:“这成本太高了，光碳就用了几千斤！要想大规模生产可不好办。”
吴关摆摆手:“放心吧，我们以后用更好更便宜的碳。”
八月十五来临了，吴关叫上李锁儿，再带上几贯钱，买了胡饼等食品，各骑了一辆自行车向后沫庄行去。
到了村口，发现崔里正和吴关的叔婶早已等在那里。